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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局為重四個字,如一盆冷水,狠狠的扣在了孫策的頭上,瞬間令他冷靜萬分。


    孫策沉默了。


    龐統見狀,拱手道:“大王,孫郡主嫁與陶賊,確實是有些屈尊,但眼下國勢如此,倘若建業不保,孫郡主也無法幸免。況且,孫郡主身為孫氏王族,當此國家危難之際,也當鋌身而出,為國家做出應有的貢獻才是。”


    孫策身形微微一動,顯然已是被龐統說動。


    沉默片刻後,孫策卻又歎道:“士元說的也有道理,隻是不到萬不得已時,本王還不想犧牲了妹妹,先等等吧,等到陸伯言那一支兵馬到了,我們或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龐統身形一震,仿佛驀然間也想到了什麽。


    沉吟了片刻,龐統又道:“大王所言也有道理,不過,我們至少也當佯裝答應那陶賊,才好令他放鬆警惕。”


    孫策一點頭,當下便向闞澤交待,令他再赴魏營。


    ……


    是日,魏軍大營。


    王帳之中,陶商正與諸將議事。


    正這時,荊軻匆匆而入,拱手道:“稟大王,吳使闞澤又到了,正在帳外侯見。”


    “來的還真是快……”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遂是一拂手,喝令將闞澤傳入。


    須臾,去而複返的闞澤,步入了王帳,但見魏軍文武都在,神色頓時有些不自在。


    他以為,陶商會單獨見他,卻沒想到,這麽多魏國文武都在,自讓他有些尷尬。


    “澤拜見大王。”闞澤也是臉皮厚,很快就強按下尷尬,拱手恭敬行禮。


    陶商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拂手喝問道:“闞澤,孫策想明白了嗎,他是要自己的妹妹,還是要亡國。”


    陶商依舊是那麽直白,不給他半點麵子。


    闞澤臉色愈加尷尬,隻得幹咳一聲,在眾魏國文武的注目之下,訕訕道:“迴稟大王,為表明我們的求降誠意,我主已決定,將孫郡主獻於大王。”


    聽得此言,大帳之中,眾魏國文武們,無不是麵露奇色。


    誰都知道,孫尚香乃是孫策的寶貝妹妹,寵愛萬千,卻沒想到,孫策竟會答應獻上,接受這些羞辱性的求和。


    一時間,魏國文武看向闞澤的目光中,皆是極盡的鄙視。


    坐在輪椅上的魯肅,也冷笑著諷刺道:“江東小霸王,還真是個識時務之徒啊。”


    麵對魯肅這個舊日同僚的嘲諷,闞澤是既尷尬又惱火,卻又不敢吱聲,隻能忍氣吞聲。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給孫策一個機會,把孫尚香送過來,本王就考慮你們的求降。”陶商拂手冷笑道。


    闞澤鬆了一口氣,裝出欣喜若狂之勢,忙拱手道:“多謝大王厚恩,下官即刻迴往建業,將大王的恩德轉告我主,我主必會盡快將郡主送到大王帳中。”


    一番謝恩後,闞澤匆匆告退。


    在魏軍文臣武將們鄙視的目光注視下,闞澤帶著一背的冷汗,逃離了王帳,緊繃的神經這才得以鬆開,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快步離去,趁著左右無人注意之時,悄悄的迴頭一瞥,嘴中冷法哼道:“陶賊,你敢這般羞辱我家大王,就等著被我王羞辱吧,哼……”


    冷笑過後,闞澤再不敢久留,匆匆而去。


    王帳中,大魏文武們,卻陷入了一片議論當中。


    眾文武有的在鄙視孫策的“賣妹求榮”,也有的則在欣喜,這場戰爭因孫策的投降將要結束,也有人主張孫策不可信,當繼續推行武力輾平吳國的戰略。


    陶商卻也先不表態,等眾文武們熱議之後,方才看向了張良,“子房,說說你的想法吧。”


    張良便冷笑道:“孫策乃梟雄,自然應該知道,為天下者不顧家的道理,何況是犧牲一個妹妹,他送妹求降,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頓了一頓,張良卻又話鋒一轉,“不過眼下,孫策手中尚有一萬五千餘兵馬,建業主城也還堅固,似乎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以他的高傲性格,這個時候就送妹求降,似乎有些早了點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狐疑起來,便想孫策損兵折將無數,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折騰出什麽來,投降似乎也應該是唯一的出路。


    不然呢,明知建業城早晚必破,卻還要堅守,難道想學袁氏的前車之鑒不成?


    陶商卻被張良的話所提醒,站了起來,踱步於帳中,思緒飛轉。


    沉吟片刻,他的目光,驀然間落在了地圖之上,仿佛想到了什麽。


    “原來如此啊,孫策,原來你還指望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啊……”


    陶商笑了。


    ……


    數日之後,建業城東北,覆舟山。


    殘陽西下,覆舟山的輪廓,披上了一層血色的紗衣。


    山東南的石徑小道上,數千人兵馬,正在山道上匆匆前行,隊伍的中間,一麵“陸”字的戰旗,時隱時現。


    兵馬前方,那員相貌儒雅的年輕人,勒馬於山間,明朗如星的眼眸,舉目向著西南方向,向著建業城方向望去。


    這時,一騎斥侯飛奔而至,拱手叫道:“啟稟陸將軍,前方再行七裏,翻過那道山坡,便是魏軍的北麵圍營,約駐軍一萬有餘。”


    “隻有一萬魏軍麽,看來此計,我們還是有希望的……”那姓陸的年輕將領,微微點頭,喃喃自語。


    年輕的吳將,名叫陸遜。


    陸家因家主陸康為孫策所殺,本與孫家有著大仇,但自孫策稱王之後,陸氏為了保住自己在江東的家族利益,便隻能暫時放下仇恨,由陸遜出仕,為孫家效力。


    而孫策也一直在試圖拉攏那些臣服的江東大族,為了將陸遜樹立為榜樣,便對其十分器重,年紀輕輕便封為將軍。


    陸遜自身也極有才華,不負孫策的欣賞,在逼降山越人的戰役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故孫策便令陸遜,率六千兵馬,駐紮於吳郡,負責監視歸降的山越人。


    但是形勢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魏軍都打到了家門口,孫策已無兵可用,已顧不得再防範山越人,隻能調陸遜率這六千最後可用的兵馬,趕來建業城增防。


    魏國大軍雖有十幾萬之眾,但建業城麵積廣大,十幾萬大軍並非將建業城圍到滴水不漏,而且,陶商將主力兵馬,都集中於城西北的石城臨江方向,其餘三麵兵馬雖不算少,但也不算多。


    孫策看出了魏軍分布的這丁點破綻,當即派人給陸遜授以秘計,令他不要從東南大道來援,而是改走東北覆舟山小道,出其不意的出現在魏軍北麵圍營之後。


    那個時候,孫策就可以趁機主動出擊,跟陸遜裏應外合,一舉擊破魏軍的北麵圍營。


    “就算擊破魏軍北麵圍營,也未必就能逼陶商退兵,但至少……也可以喘一口氣吧……”


    陸遜思緒翻轉,再次抬起頭時,眼眸中已掠起一絲殺機,馬鞭向著西南方向一指,喝道:“全軍不可休息,繼續前行,傍晚前一定要看到建業城。”


    陸遜善於統兵練兵,極得士卒之心,這六千吳卒雖皆已疲憊不堪,卻無一人心存怨言,繼續默默的加快前行。


    天黑前,陸遜統領著他這支兵馬,總算是翻過了覆舟山,抵達了建業東北方向。


    勒馬於山坡之上,陸遜抹過額頭汗漬,舉目南望,魏軍營盤盡收眼底。


    視野中,隻見魏軍圍營不足數裏,此刻一道道的炊煙正升騰而起,顯然要到埋鍋造飯之時,並未覺察到有異。


    “陶商果然沒有察覺,看來是天不亡大吳也……”


    陸遜暗鬆了一口氣,眉宇之中,流露出些許慶幸的表情,手中馬鞭一揚,“建業城就在眼前,敵人毫無察覺,今晚我與爾等並肩作戰,與大王裏應外合,大破敵營!”


    ……


    時已入夜,魏軍北營。


    王帳中,陶商正飲著小酒,坐觀兵書,何等的悠閑。


    一杯酒方才飲下,蘇秦興衝衝而入,還沒等站穩,就拱手興奮道:“大王果然料事如神,我錦衣南衛的細作,當真在北麵覆舟山一帶,發現了數千吳軍的行蹤。”


    聽得此言,陶商笑了,果然跟他所料想的,一般無二。


    陪坐於側的張良,也笑歎道:“看來孫策果然還是不死心,把最後這一支可用之兵也調來了,還故意不走東南大道,卻繞遠走北麵覆舟山小道,他這是想玩一招出其不意,裏應外合破我北麵圍營啊。”


    君臣二人都笑了,笑的諷刺。


    就在前日之前,孫策派闞澤前來,聲稱願意獻妹投降之時,陶商就和張良不約而同的懷疑孫策的誠意,料想他必是借著獻妹為由,想先穩住陶商,爭取時間玩花招。


    陶商這麽一琢磨,便想到孫策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大抵就是駐紮於吳郡一帶,陸遜所統的那六千兵馬了,他拖著遲遲不肯送妹前來,必是暗中已令陸遜率軍前來救援。


    不過,陶商又想到,就算陸遜的六千兵馬到來,那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那麽孫策唯一的希望,就應該是利用陸遜這支兵馬,來奇襲自己一座圍營,以期通過一場勝利,來拖延更多的時間。


    陶商和張良,將諸座圍營的形勢一分析,便鎖定了北麵這座圍營。


    於是,張良便為陶商獻上了將計就計之策,暗中不動聲色的調動兵馬,同時又令蘇秦派出大批錦衣南衛,加強在覆舟山一線的偵察。


    而這一道情報,果然證實了陶商的猜測。


    而且,偏巧在這個時候,孫策也派了人前來,聲稱已準備好了嫁妝,當晚就送自己的妹妹,前來大營中。


    孫策的反應,更加映證了陶商的推測,讓他更加料定,今晚就是孫策裏應外合,進攻北麵圍營之時。


    杯中之酒,一飲而飲。


    砰!


    陶商將手中酒杯,狠狠的砸在了案幾上,鷹目中殺機凜然狂燃,肅殺喝道:“傳令下去,眾將按計劃行事,今晚就把孫策最後的一線希望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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