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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帳中,叫戰聲立刻沉寂,所有人的目光卻投向角落那人,似乎對那個唱反調的年輕人,有些意外不滿。


    程普抬頭一瞄,認出了進言之人,乃是魯肅,便擺出了一副老資格的架子,有些不以然道:“魯子敬,你說我軍不該出戰,理由是什麽?”


    魯肅便微微一拱手,從容道:“陶賊用兵,素來詭詐,且其麾下藏著許多奇人異士,伍子胥就是最好的例證,此番他敢率水師前來,很可能又暗中提拔了什麽厲害的水將,我們絕不可輕視。”


    魯肅當著眾將的麵,將陶商盛讚了一番,眾將聽得他如此讚許敵人,皆是不悅,程普的眉頭也是微微凝起。


    他便問道:“那依你之見,我軍該當如何。”


    魯肅便又不緊不慢道:“大王之命,是讓我等守住漢津,阻擋魏軍南下,為大王攻下夏口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肅以為,我軍隻需固守營寨,堅守不戰便是,隻要能拖到夏口城破,陶商縱然再詭詐,自然隻有退兵一條路可走。”


    魯肅一番話,道出了自己的判斷,卻惹來了蔣欽等眾將,一片的嗤之以鼻。


    蔣欽當即不屑一哼,“前番赤壁一敗,我軍敗於天氣的偶變,眼下陶賊又來挑戰我們的水軍,這正是我們羸迴尊嚴,證明我們大吳水軍,無敵於漢江的大好時機,魯子敬你卻要我們當縮頭烏龜,堅守不戰,未免也太有損我大吳聲威了吧。”


    聽得蔣欽之言,其餘吳將們紛紛也點頭,皆諷刺魯肅膽小。


    麵對著蔣次的嘲諷,魯肅卻皺眉道:“這麽多年以來,多少人因為輕視陶賊而大敗,難道,你們還不吸取教訓嗎?”


    蔣欽被譏諷,心中惱火,張口就欲跟魯肅開罵,程普卻沉咳一聲,喝斷了他。


    喝住了蔣欽,程普卻傲然道:“子敬所言雖然有理,卻太過於保守,水戰乃我軍優勢,既然有把握取勝,重振我軍聲威,就該出動出擊,就算要守,也當在擊敗敵人水軍之後,才能守到萬無一失。”


    程普此言,明顯是決定出戰,主將已然決意,魯肅也不好再多說,隻得暗暗搖頭,不再多言。


    程普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決然道:“前番赤壁之戰,陶賊僥幸一勝,今日正是我軍一戰雪恥的大好機會,爾等當隨本將主動出擊,明日一戰,讓陶賊知道,誰才是這大漢上的真正主人!”


    大帳中,蔣欽等眾吳將頓時熱血沸騰,無不是摩拳擦掌,興奮如狂,根本不把魏軍的五千水師放在眼裏。


    魯肅的眼眸之中,還悄然閃過幾分陰霾。


    ……


    次日,天光大亮,風中西來,吹散了江霧,漢水兩岸,清晰可見。


    漢水上,兩百餘艘戰艦,借著順流之勢,浩浩蕩蕩的向著南麵駛去。


    那艘巨大的鬥艦上,“馬”字大旗,迎風飛舞。


    那一員武將,靜靜立於戰旗之下,凝視著下遊方向,目光中流轉著狂烈的自信。


    戰船順流之時,與此同時,漢水東岸,一支數千人的魏軍鐵騎之師,也在沿著水岸,與水中的艦隊並行


    陶商高踞馬上,鷹目穿過大漢,目光遙望著江上的自家艦隊,眼中同樣是王者的自信。


    前方處,一騎斥侯飛奔而來,大叫道:“稟大王,程普的水軍已駛出漢津營,正向上遊而來,離我軍不足十五裏。”


    程普,果然出戰了。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目光看向一旁的張良,“子房,看來程普果然以為,這是證明他吳人水戰無敵的大好機會,果真主動來迎擊了。”


    張良笑著一點頭,遙指江麵,“今日我軍還略占幾分順風,敵軍既已被誘出來,接下來,就要看咱們這位馬將軍的水戰實力了。”


    陶商微微一笑,目光繼續投向江上。


    不覺,半個時辰已過。


    東南方向的漢水上,終於升起了數不清的雲帆,逆流而上的吳軍艦隊,進入了視野。


    陶商勒住了戰馬,駐馬於岸邊,鷹目凝望向大江上自家的艦隊,口中輕喃道:“馬援啊馬援,千萬別令本王失望。”


    那被召喚的水將,正是漢朝大將馬援的英魂。


    馬援乃東漢開國將領,乃是赫赫有名的漢伏波將軍,不光是漢朝,放眼整個古往今來,都乃是名將的存在。


    此人雖然出身於關中人氏,卻曾率大軍征討南越,而南越之地不光多山,亦多水,馬援也由此精通於水戰。


    陶商暗中召喚了這員精通水戰陸戰的名將,就是為了今日一戰。


    果然,漢水之上,馬援很快做出了反應,下令將藏於艦後的巨筏,迅速的被拖移至了艦隊前方。


    片刻間,多達上千的巨筏,茫茫無際,竟是將整個江麵都幾乎覆蓋。


    那艘旗艦鬥艦上,馬援俯視著那千筏鋪江的壯觀場麵,嘴角也掠過一絲冷笑,口中喃喃道:“今日,便是我馬援一戰揚名之時了……”


    神思收斂,馬援手中大槍一揚,大喝道:“搖動信旗,放火燒筏!”


    旗艦之上,信旗立刻搖動如風。


    艦隊前方,那數千巨大的竹筏上,盡皆樹立著草人,灌滿了油脂等易燃之物,火一點起,轉眼就熊熊燃燒起來。


    竹筏一旦火起,馬援便下令將繩索解開,讓燃著烈焰的竹筏,順流向南麵自行飄去。


    幾千隻火筏,浩浩蕩蕩的順流南下,幾乎將大半個漢水,統統都覆蓋在了火焰之上。


    從天空俯看,仿佛有一麵巨大的火鏡,橫亙漢水兩岸,借著順流之勢,徐徐的向著下遊輾去。


    漢水下遊,五裏處。


    此時此刻,吳軍的水軍正逆流而來,三百艘戰艦平鋪在江麵上,鬥艦與艨衝分布井然有序,往來又有走舸聯係各艦,陣形井然。


    艦隊的中央處,巨大的樓船居於陣中,上下共有五層之高,如若一隻水上龐然巨獸,威勢駭人。


    樓船之上,“程”字大旗,狂烈的飛舞。


    大旗下,程普扶刀而立,輕撫著長須,冷峻如山的目光,凝視著前方水麵。


    極目如玉帶般的漢水盡頭,隻見天水一線間,隱約一簇簇的雲帆出現。


    魏軍水師,果然殺到了。


    很快,超前於艦隊的巡邏船,便將最新情報帶迴,稱上遊出現五千水軍,戰船兩百餘艘,旗艦打著的是“馬”字帥旗。


    同時,漢水東岸同時也發現了魏軍的騎兵,打著的是“魏”字王旗,應該是陶商本人。


    “陶賊果然派了那個新提拔的冒充古人之徒,哼,還敢冒充伏波將軍之名,我看你有幾分能耐……”


    程普嘴角掠起幾分傲然,旋即下令,命各艦保持距離,不得相靠太近,並叫一部分安裝有撐竿的拒火船駛向前方,以防止敵人順流放火。


    漢水水域不比長江,兩岸的距離不寬闊,並不利用大規模的展開艦隊,倘若艦隊的陣形太過密集的話,上遊的敵軍一旦放下火船來,處於下遊的艦船便很不易進行規避。


    程普善於水戰,自然對此深知,故才下令讓艦船間拉開距離,同時命拒火船上前,以防魏軍順流放火。


    對於這一套水軍戰術,程普可謂是輕車熟路了,他相信,拒火船一出,馬援便將無計可施,接下來,他就可以迎接一場雪恥的大勝。


    樓船之上,令旗搖動如風。


    號令傳下,各艦依令而動,整個艦隊繼續逆流而上,行不出數裏,上遊處,魏軍艦船的身影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突然間,程普的視野中閃動出了火光,隻見魏軍船上,到處樹起了火把。


    “這個馬援,果然要放火船麽,哼,雕蟲小技,你也太小瞧本將了吧……”程普冷笑了一聲,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


    程普旋即下令,命前方拒火船準備攔截敵人的火船,並命各艦隨時準備規避順流而下的火船,各艦的吳軍士卒頓時警覺起來,各守崗位,準備迎敵。


    視野前方,烈焰四起,片刻間,前方水域一線已是火光大作,那一團團的火舌更是迅速的向著下遊逼近。


    程普手扶戰刀,一臉冷靜,臉上依舊是自信的傲意,絲毫沒有把撲至的火船放在眼裏。


    而在程普的身後,魯肅卻一直保持著冷靜,凝神觀察敵情的魯肅,眉頭之中,漸漸皺起了疑色。


    突然間,他眼眸一聚,仿佛看到了什麽恐懼之事,身形陡然一震。


    他急是上前一步,拱手沉聲道:“程老將軍,這馬援有詭計,我軍當速速撤兵才是,不然大禍臨頭。”


    魯肅這番話一出口,甲板上,士氣正盛的魏軍士卒們,無不為之一震,個個望向了他。


    程普的眉頭也是一皺,猛的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魯肅一眼,表情中顯然有幾分慍色,兩軍交戰在即,魯肅卻臨陣說出這等動搖軍心之詞,如何能不讓他生怒。


    “魯子敬,你竟敢——”


    “老將軍你看!”魯肅打斷了他的斥責,指著上遊的火光道:“魏軍用的可不是火船,都是燃火的竹筏,而且覆蓋江麵極廣,這般攔江而下,我們光憑拒火船,根本無法擋住啊!”


    程普聞言這一震,驀然間清醒幾分,急是迴頭,向著上遊仔細望去。


    幾秒種後,程普本臉色凝重起來,淡定的表情褪色,眼中更是閃起了絲絲驚怖!


    魯肅說的沒錯,順江而至的並非是什麽火船,而是數不清的巨大竹筏,其數量之多,幾乎把整個江麵給攔腰截斷。


    程普立時明白了馬援的意圖,那個冒充古人之徒,早料到他會派出拒火船,所以沒有使用火船,而是事先紮起了數以千計的竹筏,一口氣把整個江麵全用火筏覆蓋,叫他的艦隊避無可避。


    “糟了,這個馬援,竟然……”


    驚愕中的程普,臉上湧動著惱怒與驚異,暗咬的牙齒,一時間震驚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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