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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這廝,竟然逃去投奔袁尚了!


    “這個司馬懿,他瘋了麽,魏王的實力遠勝於袁尚,他竟然敢拒絕魏王,反去相助袁尚?”荊軻是一臉的不解,一臉的詫異。


    陶商卻驀然省悟,冷笑道:“司馬懿啊,豪門大族出身,他這是看不上本王呢。”


    司馬氏一族,乃是可與袁氏一族媲美的大族,第一等的世族名門。


    曾經曆史上,司馬懿是連曹操都看不起,幾次拒絕了曹操的征辟,直到被曹操以生死威脅時,才不得不出仕。


    不過這個司馬懿,卻夥同陳群等一幹大族名士,誘使曹丕以實施有利於世族豪強的九品官人法,來換取大族的支持,最後才登上帝位。


    而這九品官人之法,也使世族豪強實力急劇膨脹,直到控製了整個魏國的官僚係統,最終,司馬家正是憑著世族的支持,才能登上帝位。


    他陶商手中有英魂召喚係統,根本不需要向世族們低頭,以爭取他們當中的傑出的人才輔佐,治下實行的是唯才是舉之製,甚至還對世族進行刻意的打壓。


    他的這種統治手段,顯然不符合世族,不符合司馬氏,乃至於司馬懿的理念和利益,為了保住性命,司馬懿舉家去投奔袁尚,就沒什麽奇怪的了。


    “司馬懿啊,你投奔袁尚便罷,若是讓我發現,你還相助袁尚跟我作對,那就別怪我鐵了心滅你司馬氏一族了……”


    陶商眸中,絲絲殺機若隱若現。


    正當這時,一騎斥侯飛奔而至,拱手叫道:“稟魏王,上黨最新情報,袁尚已於數日前移師箕關。”


    移師箕關?


    “袁尚這廝不北靠並州,據守壺關,反跑到箕關去做什麽,箕關後邊是河東郡,不是南匈奴人的地盤麽?”身邊的呂靈姬奇道。


    河內河東二郡,相隔著一道中條山,中間以箕關為界,其關以東為河內,以西則為河東郡。


    河東一郡雖自古為並州的勢力範圍,但早年已被南匈奴所據,袁尚不守壺關卻去箕關,確實有些不合常事。


    “難道說……”


    陶商鷹目一凝,驀然間猜到些許,沉吟片刻,揚鞭道:“傳令全軍,繼續向西,隨本王直取箕關去吧。”


    袁尚的戰略調整,使得陶商也得改變進軍方向,若繼續北上攻取壺關,便有可能讓袁尚趁機由箕關東進,襲取陶商的側後。


    既然袁尚主力皆在箕關,那麽隻要能殲滅他的有生力量,並州唾手可得,攻打箕關還是壺關都差不多。


    號令傳下,九萬魏軍將士離了溫縣,繼續向西進軍,不多日便進抵箕關以東。


    ……


    箕關。


    九萬魏軍,連營十餘裏,戰旗遮天蔽日。


    殘陽西斜之時,陶商駐馬城外,遠望雄關。


    眼前這座箕關,設立於中條山東西穀道最狹窄之處,關城位於高處,兩邊漸低。


    其關城周圍是山連山,峰連峰,穀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者,唯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


    這樣一座險關,袁尚雖隻有七千多兵馬駐守,陶商若想強行攻下,未必是一件易事。


    偵察了一番地形後,陶商還往大營,召集眾謀士們,共商破關之策。


    “魏王,河東細作急報。”荊軻將一道帛書情報,匆匆獻於陶商案前。


    陶商將那情報,展開來一看時,眉頭卻不禁微微一皺,嘴裏隻說了一句話:“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左右項羽等武將們,見得陶商臉色有變,便猜想必有要事發生,個個都好奇起來。


    “魏王,莫非河東的匈奴人不安份了嗎?”唯有張良猜到了幾分。


    “子房猜對了,袁尚這廝為了對付本王,已經是不擇手段了,你們自己看吧。”陶商冷哼一聲,慍怒的將手中情報扔在了案幾上。


    張良將那帛書拿起,與眾人一看,眾人頓時嘩然。


    情報中稱,匈奴單於於夫羅,已於昨日率五萬匈奴鐵騎,趕到了箕關城,與袁尚會師,分明已結成聯盟,打算共同對付大魏。


    匈奴胡虜,陶商麾下這些豪傑,當然無所畏懼,但五萬鐵騎卻令他們不得不忌憚。


    魏軍雖然強大,但騎兵數量有限,不過一萬多騎,匈奴人乃馬背上的民族,騎戰能力極強,且騎兵數量竟是己軍五倍之多,戰鬥力何其之強悍。


    令讓眾人震驚的是,袁尚以堂堂中原諸侯,竟然不惜去勾結胡人,實在也是夠不要臉麵的。


    大帳中,憤慨、忌憚、擔憂的情緒彌漫,一時氣氛凝重起來。


    “哈哈——”


    一片凝重中,陶商卻放聲狂笑起來。


    那笑聲中,極盡狂烈,令眾人神色一震,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向了他們的魏王。


    笑聲驟止,陶商鷹目射向眾臣,傲然道:“當年袁紹十五萬步騎,何其之強大,卻被本王以區區三萬兵馬便殺敗,如今我們擁有九萬雄師,又有爾等文武豪傑,莫非還怕幾萬胡人不成!”


    這般豪然之詞,霎時間感染了眾文武,每個人的心靈,受是劇烈一震。


    迴想昨日,那一場場以弱勝強的輝煌戰績,頃刻間將他們心中的忌憚和憂慮,一掃而空,將他們的熱血點燃。


    “匈奴雜碎不知死活,竟敢跟咱們大魏叫板,狗雜種們來的正好,我樊噲正好把他們全都剁成肉塊,扔迴他們的草原喂野狗。”樊噲第一個跳出來,豪烈的大叫。


    樊噲粗魯卻自信之極的豪言壯語,瞬那間將諸將心中的鬥誌點燃,從將是群情激蕩,紛紛振臂高唿,誓滅來犯匈奴。


    眾將疑雲盡掃,鬥誌已民燃,陶商更有何顧慮,一聲狂笑道:“匈奴胡人若敢來,爾等就隨本王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殺他個痛快!”


    ……


    箕關城頭。


    關城內,匈奴人的帳篷已遍布,到處都迴蕩著匈奴人的喧鬧聲。


    “我觀這魏軍雖多,卻都不過是步軍而已,晉公你盡管放心吧,我匈奴五萬鐵騎一出,必蕩滅敵軍,本單於必將陶商的狗頭斬了給你,讓你報父仇。


    關城上,匈奴單於於夫羅,一手啃著大塊羊肉,一手拍著胸脯,向袁尚誇下海口。


    看著信誓旦旦的於夫羅,袁尚嘴角鉤起一抹得意,便也笑道:“大單於勇猛無雙,匈奴將士皆為勇士,有這等雄師出馬,何愁陶賊不滅。”


    袁尚的恭維,聽的於夫羅極是受用,不由哈哈大笑,連啃數口肉。


    幾口肉下肚,於夫羅把滿嘴的油漬,用袖子隨一擦,手往袁尚的肩上一搭,笑眯眯道:“我說晉公啊,我們大匈奴替他玩命,不知滅了陶商之後,你能給我們什麽重賞?”


    於夫羅看似粗魯,心裏卻明白著,又豈會白白替袁尚賣命,竟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就跟袁尚談起了條件。


    “隻要大單於能替我滅了陶商,金山銀山,大單於開口便是,本公絕不會吝嗇。”袁尚豪氣的許下重諾。


    “不夠,不夠啊。”於夫羅搖了搖頭。


    袁尚眉頭微微一凝,“那大單於還想要什麽?”


    於夫羅便將手中半截關腿,往北麵方向一指,“金山銀山既不能吃,也不能放牧,我匈奴人要來做甚,我隻要晉公把朔方郡,西河郡,上郡,統統都賜給我們大匈奴,做為我們的永久屬地,由我們匈奴自治,不知晉公願不願意。”


    此言一出,袁尚神色立變,眼中閃現驚色。


    袁尚原想匈奴人圖財,隻需以金銀巨賞作為誘惑,就能誘動他們出兵,卻沒想到這個於夫羅竟與以往的匈奴單於不同,看不上金銀,竟然獅子大開口,要起了土地。


    朔方西河和上郡,皆為並州邊郡,自古以來都是漢朝對抗匈奴的最前線,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當年漢武帝時,對匈奴人進行屢次征討,皆以這幾個邊郡作為前進基地,然自東漢以來,匈奴分裂,南匈奴歸順漢朝,漢廷便容許匈奴人內遷,將他們安置在了這幾個邊郡中。


    漢廷的決策,使得匈奴人大批內遷,漢朝強大之時還沒什麽,一旦衰落下來,便顯示出了巨大隱患。


    朔方等三郡,乃至於河東郡,便是於夫羅趁著諸侯爭雄之時,趁機搶奪。


    隻是,無論是袁紹還是陶商所控製的中央朝廷,一直都不承認匈奴對所搶諸郡的擁有權,這於夫羅提出這樣的條件,便是想名正言順的將這幾郡,吞入他匈奴人的腹中。


    將邊塞諸郡,拱手賜給匈奴人,後果有多嚴重,袁尚豈能不知。


    身邊田豐更是臉色一變,向著袁尚連連搖頭,示意他不可答應。


    袁尚又看向了司馬懿,這位年輕的智士,卻向他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答應於夫羅的條件。


    “我若不答應這於夫羅,就借不到他的鐵騎,以我現在的實力,如何能是陶賊對手,到時被陶賊所滅,一切就都完了……”


    袁尚思前想後,想到自己的父親和幾個兄長,是如何被陶賊殘忍所殺,便是心驚膽戰,心中殘存的顧慮,頃刻間瓦解。


    當下袁尚再無猶豫,欣然道:“匈奴早已歸順我大漢,既然如此,便跟我漢人乃兄弟骨肉,本公分幾塊地,給兄弟們安居樂業,也是理所應當之事,有什麽不可以的。”


    田豐大驚,萬沒想到袁尚竟然答應,急向他連使眼色,袁尚卻視而不見。


    “晉公果然是大度的雄主,你把我匈奴人當兄弟,我匈奴人自然為你玩命,來,咱們擊掌盟誓,絕無反悔。”於夫羅卻已大喜,激動的抬起了手。


    袁尚想也沒多想,抬手就想擊掌。


    這時於夫羅卻突然把手一收,又道:“差點忘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還望晉公答應。”


    “大單於還想要什麽?”袁尚心中惱火,臉上卻還得陪著笑臉。


    於夫羅便笑道:“其實也沒什麽,晉公知道,咱們匈奴人打仗是不發軍餉的,都是任由戰士們自己搶取,所以我希望晉公能允許我們在擊敗陶商之後,可肆意把河內郡洗劫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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