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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營營門轟然而破,陷陣營的魚鱗“巨獸”,順勢狂輾而過,將不及逃走的戟士,成片的輾成肉泥。


    張合見勢不利,焉敢再戰,當即撥馬而逃,大戟隊就此敗潰。


    陶商見營門已破,殺機爆漲,揮刀大喝道:“敵營已破,鐵騎軍團,給我殺進去。”


    號令傳下,項羽霸王槍一縱,率領著五千鐵騎軍團,尾隨於陷陣營之後,如鋼鐵洪流般,灌入了敵營之中。


    陶商也縱刀殺上,率領著數千精銳的步軍親衛,如潮水般殺入。


    “東營也被攻破啦。”


    “不好,西麵營牆已破。”


    敵營中,混亂恐慌的叫聲響成一片,霍去病和英布等其餘六路兵馬,也相繼攻破了敵營。


    軍心已跌落至穀底的袁軍,根本沒有做出什麽有利的抵抗,稍有不利便分崩離析,驚恐四散而逃。


    自西向東,綿延數裏的袁營營牆,已如同一道年舊失修的舊城牆,被陶商這麽輕輕一推,便即全線倒塌。


    士氣,在這一刻,已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袁軍雖眾,士氣低落到穀底,又焉能抵擋昂熱如火的陶軍進攻。


    營牆一破,十餘萬袁軍士卒,紛紛丟盔棄甲,狼狽逃竄,任憑顏良文醜等大將,如何斬殺也扼止不住敗勢。


    眼見大已去,顏良文醜等將,也無力迴天,隻能跟著敗兵一同望北而退。


    七路陶軍將士,攻破敵營後,按照原先的作戰計劃,如一支支利箭,向著袁紹所在的中軍腹地射去。


    誅殺袁紹,才是陶商此戰的終極目的。


    袁紹一死,袁氏集團立刻會分裂,河北諸州也將再次陷入混亂,陶商的大軍就可以趁勢北上,殺過黃河,一鼓作氣的將整個北方統一。


    一旦北方一統,什麽關中的曹操,什麽荊州的劉表,什麽江東的孫策,都將不值一提。


    殺到興起的陶商,一路連斬亂砍,踏著血路,向袁紹的大帳殺去。


    此時此刻,中軍中的袁紹,已僵石如一樽石像,木然的坐在那裏,臉色陰沉如鐵,目光中流轉著悲憤。


    “殺袁紹——”


    “殺袁紹——”


    外麵的喊殺聲越來越近。


    “報——正門失守,袁軍鐵騎已殺入。”


    “西營營牆被攻破,文將軍已潰敗。”


    “報——東營也已被擊破,七路敵軍正向我中軍殺來。”


    飛奔而來的斥候,將一道接一道不利的消息報來,每一道消息,卻如重錘一般,在袁紹心頭狠狠一擊。


    到了這個地步,誰都知道,大勢已去。


    許攸等眾將士們,個個都心急如焚,指望著袁紹下令撤兵,他們才好逃命。


    誰料,袁紹卻顧及著顏麵,到了這個時候,卻還硬撐著頭破,就是不下令撤退。


    “主公,敵軍已突破我們最後一道防線,就快殺到這裏來了,請主公速速撤退。”染血的顏良大步入帳,顫聲叫道。


    眾謀士們皆是一震,臉上盡是懼色。


    袁紹的身形同樣是劇烈一震,眼中瞬間也閃過一絲懼意,卻鐵青著臉,咬牙叫道:“我袁紹堂堂四世三公,天下第一大諸侯,手握四州之地,十五步萬步騎雄兵南下,何等的盛勢,豈能被那卑微的小賤擊敗,我不退,誓死不退!”


    到這個時候,袁紹還死要麵子,許攸等眾謀士們,都快急到要哭了。


    大帳外,殺聲已震碎耳膜,聽聲音陶軍已殺至了百步之外,眼看著就要殺到大營了。


    逢紀一咬牙,向著顏良使了個眼色,正色道:“主公身係天下安危,豈能有失,為了大局,隻能冒犯主公了,顏將軍,你還在等什麽。”


    顏良會意,當即上前一步,強行扶起袁紹,連拖帶扶的就往外走。


    逢紀等一眾謀士,急急忙忙的跟在後邊,一窩峰的奔出帳外。


    “顏良你好大的膽子,快放開我,放開——”袁紹雖嘴上憤怒大罵,腳下卻話的很,並沒有做頑強的掙紮,很是順從的任由顏良架走。


    堂堂天下第一大諸侯,就這樣被自己部下拖著,狼狽不堪的逃離大帳,被強行扶上了馬,向著北麵逃去。


    上馬的袁紹,暗鬆了一口氣,向著南麵望了一眼,悲憤黯然的眼中,是深深的不甘。


    眼前發生的一眼,就算是他作一萬次的夢,都絕不會夢到。


    就在六個月前,他還挾著掃滅公孫瓚,一統河北之威,率領著如雲的猛將,十五萬步騎大軍,浩浩蕩蕩的揮師南下,何等的意氣風發,自以為彈指之間,就可以擊滅陶商,一統中原。


    然後,他就將天下無敵,掃清六合,一統天下。


    那個時候,他就可以一腳就礙眼的漢帝踢開,自己坐上皇帝寶座,嚐一嚐九五至尊,天下臣服是什麽滋味。


    可惜,這一切的宏圖,這一切的美夢,都被那個叫陶商的小賊,領著一群冒充古人之名的無名之徒給擊碎了。


    十幾萬的大軍,就此崩潰,苦心經營多年的軍力,就在今夜灰飛湮滅。


    就算逃迴河北,他的顏麵威名又將何在,他又拿什麽來重振旗鼓。


    “陶賊……陶商……”袁紹咬牙念著這個讓他莫受羞辱的名字,咬牙許久,悲憤許久,終究也隻能是一聲無奈的苦歎。


    然後,他轉過頭去,隻能隨著敗潰兵流,向著北麵逃去。


    可惜,他想逃,也得問問陶商同不同意。


    就在袁紹前腳剛才轉身,後方殺聲大作,天崩地裂,數不清的陶軍鐵騎,沐浴著晨輝,挾裹著漫空的血霧,已狂追而至。


    “陶”字大旗,傲然飛舞,窮追而至。


    袁紹駭然變色,急喝道:“文醜何在,速去擋住陶賊。”


    文醜得令,不得不從,隻得率一隊騎兵,折返而迴,向著陶軍殺去。


    憑著96的武力值,文醜縱槍狂殺,一頓亂殺,勉勉強強的拖住了陶軍追擊速度。


    “姓文的,你英爺爺尋你多時,哪裏走。”半空中一聲暴喝,卻是英布縱馬舞槍,殺破亂軍,直取文醜而來。


    冤家對手,再度戰成一團。


    英布殺至,立時壓製住了文醜的威勢,陶軍速度再起,鐵騎之師鐵追袁紹。


    袁紹眼見文醜拖不住追兵,心中更慌,大叫道:“顏良,你也去,給我擋下追兵。”


    顏良無奈,不敢不聽軍令,隻得也率一隊兵馬,返身殺了迴去。


    就在顏良還不及衝出十餘步時,斜刺裏一隊兵馬狂殺而至,將他一兩千精騎衝成了兩半,為首一將白馬銀槍,威勢無雙,正是陶商大將霍去病。


    “顏良,咱們又見麵了,分出個勝負吧。”霍去病自信的一聲狂嘯,縱馬舞槍,如一道銀色的閃電,狂射向顏良。


    顏良不及多想,隻能舉起大刀,傾力相戰。


    兩員武力值皆為97的猛將,就此戰成一團。


    兩路袁軍的阻擊之兵,皆被陶軍所拖住,中路陶商一往無前,揮縱著鐵騎窮追。


    霸王項羽開路在前,手中霸王槍化成漫空的金色流光,四麵八方的飛濺,隻見金光,不見槍影。


    那無堅不摧的金光過處,漫空鮮血飛濺,慘叫聲不斷於耳,數不清摧折的兵器,數不清碎裂的屍塊,被項羽掀上半空。


    此時的項羽,金甲金槍,金色的戰袍,幾乎天神下凡一般,無人能當,輾出一條血路,轉眼已殺至袁紹身後二十餘步外。


    袁紹迴眸一瞟,眼見項羽殺到,瞬間嚇到駭然變色,肝膽欲裂。


    前番的驚魂一刻,袁紹尚曆曆在目,每每夢中都被驚醒,袁紹焉以不懼。


    想當初土道之計破滅,項羽單騎闖陣,萬軍之中要取他項上人頭,把他震落馬下,震到披頭散發,屁滾尿流,顏麵掃落一地。


    而今,項羽再一次殺到,袁紹豈能不被嚇到魂飛破散。


    “你還在等什麽,還不快給我拉住項羽。”驚恐的袁紹,聲音沙啞顫抖,向著身邊的鐵麵人大吼。


    “義父先走,我來攔下此賊!”鐵麵人低沉一應,撥轉戰馬,揮動畫戟迎向項羽。


    “又是你……”


    一見鐵麵人攔路,項羽就怒從心起,前番若非這個無麵的怪人,他早就取了袁紹首級,立下了不世之功。


    今天,又是這廝攔路,項羽瞬間被激怒。


    霸王一怒,神鬼失色。


    隻聽得雷鳴般的一聲怒吼,項羽猛加馬腹,陡然加速前衝,如一道金色的長虹,拖著長長的血色尾跡,狂襲而上。


    手中,那一柄八十一斤的霸王槍,撕破空氣,攪動血霧,挾著一股粗大的金赤渦流,以狂風暴雨,摧毀一切的威勢,向著鐵麵人轟去。


    鐵麵人亦無所懼,手中的畫戟狂轟而出,巨牆般的氣流,將阻擋他的士卒,盡皆掀翻撕碎,狂轟而上。


    一黑一金,兩道流光,瞬息相撞。


    轟——


    巨鳴如雷霆般響起,仿佛天空都被擊穿。


    兩騎相撞之處,就好似一團壓縮到極致的氣團,陡然爆漲,無盡的氣壓四麵八方急速膨脹,攪起漫空的飛塵狂霧。


    強烈之極的衝擊波,竟將方圓三丈範圍內,無論敵多雙方的士卒,統統皆如草芥般撕碎,化成漫空的血雨肉塊落下。


    兩具身軀,皆是劇烈一震,刮麵如刀的氣流,如疾風一般,撲向他們的身體,卷向他們的臉。


    區區反震氣流,自然是傷不了他們,但這氣流實在是太過強勁,竟將那鐵麵人遮臉的麵具,竟也掀飛了出去。


    鐵麵飛落,刹那間,一張滿目瘡痍,傷痕累累的臉,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十步之外,正自狂殺的陶商,目光穿過血霧,一眼看清了那張臉,劍眉不由一凝,鷹目中瞬間迸射出一絲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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