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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商卻隻淡淡一笑,目光向著望去,但見義成的東門已經大開,城頭上“呂”字大旗也已降下,數千名淮南士卒跪伏在城門兩側,竟然是開城獻降之勢。


    “守城之軍,竟然不戰而降!?”花木蘭口中驚奇,驚歎的目光望向陶商,自是深為陶商驚人的洞察力所折服。


    陶商卻一臉雲淡風輕,口中感慨道:“看來這幸運屬性果然有用,前有陳登,後有楊弘,呂布,你喜歡背叛別人,卻兩次栽在被人背叛手中,可真是諷刺啊。”


    當日,那由義成城中送出的第二封密信,正是楊弘的降書。


    楊弘在信中,不但透露了呂布將要劫營的計劃,還聲稱將在關鍵的時候,開城獻降,助他攻破義成。


    陶商對楊弘這個人,了解的並不多,隻知他是袁術最信任的謀士。


    但當陶商得知,楊弘畏於呂布的威脅,誘使袁術隻身前往呂布軍中,反被呂布控製後,陶商就判定,楊弘此人心中沒有忠心,也隻不過是個見風使舵,反複無信的小人。


    反複無信這種性格,就像是毒藥,隻要吃下去了,就永遠的戒不掉。


    就像是呂布,像是劉備,一生都在重複著投靠他人,再背叛他人,這種反複無信的生活之中。


    不同的是,呂布沒劉備那麽奸,最後失敗了,落下個反複無信,三姓家奴的惡名。


    而劉備卻成功了,成就了蜀漢帝國的霸業。


    正所謂成王敗寇,劉備成功了,所以他的斑斑劣跡也就沒有人在意,甚至還有人會把他的屢戰屢敗,屢投屢叛,美化成為百折不撓,成了他的優點。


    楊弘和劉備,都是這種人。


    故陶商收到楊弘那封信後,就有一半相信,楊弘投降是真。


    至於那另一半,陶商就隻能靠自己身上的“幸運”屬性了。


    如今的結局證明,陶商足夠幸運。


    神思間,陶商已勒住戰馬,停上了大軍前進的腳步。


    果然見楊弘隻身飛馬前來,翻身下馬,趨步上前,恭敬的拜伏於陶商馬前,“弘與淮南士民,盼望陶州牧吊民伐罪,救民於水火已久,如今終於把陶州牧盼到,弘特率義成軍民,棄暗投明,願歸順於陶州牧,請州牧接納。”


    陶商卻沒有像對待以往的降將那樣,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滾鞍下馬,把楊弘熱情的扶起來,感動的大讚一番楊弘,再對他封官進爵。


    陶商隻是俯視著他,冷笑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啊,原來楊弘你竟然還是個為國為民的大好人,你這個大好人,這麽多年來又為什麽要幫著袁術魚肉淮南百姓呢?”


    楊弘臉色一變,眼神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陶商不按他設想的劇本出牌。


    尷尬了一瞬,楊弘長歎一聲,無奈道:“弘雖想除掉袁術,無奈勢單力薄,隻能隱忍蟄伏,日夜巴望著陶州牧這個明主到來,弘才有機會借著呂布之手,除掉袁術,再暗中幫助陶州牧除掉呂布,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州牧體諒。”


    三言兩語,楊弘便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形容成了“臥薪嚐膽”。


    “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你這張嘴可真夠跟張儀一比了……”


    陶商冷笑一聲,突然間眼眸一瞪,喝道:“來人啊,把這個反複無信的小人,給我拿下。”


    號令傳下,左右親兵一擁而上,將楊弘按倒在地。


    “陶州牧……你這是做什麽……弘是真心歸順於州牧,還請州牧明鑒啊……”楊弘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哇哇大叫。


    陶商卻冷冷的瞪著他,厲聲道:“你這反複無信的小人,先叛袁術,再叛呂布,如今眼見呂布窮途末路,又想到我陶商手底下混飯吃,明明是棵毫無忠信可言的牆頭草,卻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為國為民,我陶商生平最恨你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偽君子,來人啊,把這廝給我五馬分屍!”


    楊弘這種毫無忠信,智謀才華又平平之徒,陶商留著他也沒什麽用,倒不如殺了他,以震懾人心。


    陶商麾下,也不乏陳登這等背叛舊主,歸降自己的人,他就是要用楊弘的血,來警告這些人,休想對我心存異心,否則,楊弘就是你們的下場。


    為了達到為個目的,陶商連多一台“提款機”也不要了,非殺楊弘不可。


    “陶州牧饒命啊……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楊弘驚恐到極點,嚎陶大叫,陶商卻無動於衷,坐看士卒們用五匹馬,將他四肢和脖子套上。


    人已架在半空,陶商毫無一絲心軟,抬手一擺。


    號令傳下,五名騎士同時抽動馬鞭,五匹戰馬發向著五麵狂蹬出去。


    哢嚓嚓——


    一聲恐怖的骨肉撕裂聲響,楊弘的嚎叫求饒聲消失,五匹戰馬拖著血淋淋的屍塊,四麵奔了出去,隻留下一灘模糊的血肉在原地。


    左右陶軍將士,皆暗吸了一口涼氣。


    跟隨在身後的陳登,目睹了這慘烈一幕,額頭間更是悄然浸出了一層冷汗。


    匍匐於地的幾千降卒,更是深深的被震懾,無不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氣,對陶商這個新主,充滿了發自內心的畏懼。


    用楊弘一條命,陶商輕易的鎮懾住了所有人心。


    目的已達到,陶商抬起頭來,鷹目直射西麵,揚刀喝道:“大軍先入義成,休整兩日,隨我直取壽春!”


    ……


    江東,秣陵城。


    自平定江東之後,小霸王孫策就在周瑜的建議之下,將自己的軍府所在,從吳縣搬至了這座長江邊的城池。


    周瑜說,這座城池虎踞龍蹯,乃王氣之地。


    軍府大堂中,一麵巨幅的地圖,高懸在壁上,孫策正背負著雙手,明朗如星的眼睛盯著地圖,傾聽著麾下文武,分析天下局勢。


    “公孫瓚已是窮途末路,相信用不了一年,袁紹就將攻破易京,到時候必然會揮師南下,爭奪中原……”


    階下,那口若懸河,侃侃而談的美男子,高冠長劍,朱唇粉麵,往人堆裏一站,一副鶴立雞群的氣質。


    那份俊美,即使連自負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的孫霸王,都自慚不如。


    這位美男子,正是傳說中的江東美周郎,令多少江南女子,日思夜想的周瑜。


    此刻的周瑜,正站在孫策的向後,玉做的指頭比劃著地圖,縱論天下。


    大堂兩側跪坐的眾江東豪傑們,除了白發蒼蒼的張昭一臉不以為然,其餘眾人無不聚精會神,洗耳恭聽,一副副無知小孩,傾聽先生教誨的模樣。


    縱然是孫策,也不住的頻頻頭。


    “袁紹揮師中原,曹操便是他最大的敵人,袁紹兵力雖強,曹操卻有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柄利器,兩大諸侯交鋒,勝負實難預料,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卻正是集中全力,攻滅劉表,奪下荊州,全據長江的大好機會。”


    周瑜滔滔不絕了一翻,又把手從中原移向淮南,“至於淮南方麵,近聞那呂布已經兵變,奪了袁術的權,以呂布的統兵之能,多半會在義成一線,與陶商的徐州兵形成對峙之勢。待他們兩敗俱傷,呂布的實力被消耗的差不多時,我們便可趁勢揮軍北上,一舉奪下淮南,全據揚州。”


    “那個時候。”周瑜提高了嗓門,“我們再拿下益州,整個南方半壁天下,就全都會被伯符你收入囊中。那時無論是曹操還是袁紹據有北方,我們進可爭奪中原,退可憑借江淮秦嶺之險自保,伯符何愁霸業不成。”


    孫策聽著是連連點頭,俊朗的臉上,洋溢起絲絲笑容,仿佛已在勾勒偉大的藍圖。


    “這其中,重中之重,就是拿下淮南。我估計用不了一月,曹操就會從南陽迴兵,東征徐州,陶商隻有迴師,那時就是我們……”


    “淮南急報——”


    正當周瑜說到關鍵之處時,堂外斥侯飛奔而入,打斷了他的洋洋灑灑。


    斥候急入,將一道最新的情報帛書,奉於了孫策。


    孫策將帛書接過,拆開了掃過幾眼,驀然間,俊朗的臉上掠起了驚奇之色。


    “這個陶商,竟然這麽快攻下了義成,進圍壽春?”孫策脫口驚道。


    這消息一說出,堂前江東豪傑們,皆是神色一震。


    周瑜也玉麵一變,“怎麽可能,呂布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這麽快就失了義成吧。”


    見周瑜不信,孫策便將情報給了他。


    周瑜接過情報一看,俊美如玉的臉上,頓時也掠起了絲絲驚異。


    顯然,他和孫策二人一樣,皆沒有料到,呂布能敗的這麽快,眼看著陶商就要奪下壽春,全取淮南。


    “這個陶商,用兵當真有這麽了得嗎?”周瑜如星的眼眸中,閃爍著不信。


    孫策也是一臉狐疑,“聽說此人近年來異軍突起,連敗劉備曹操,確實是個奇人。”


    周瑜臉色愈奇,他了解孫策,深知其眼光極高,放眼天下,能讓孫策看得起的人,也就寥寥幾人。


    這個陶商,卻能得孫策這麽高的評價,自然是非同尋常。


    驚異隻片刻,周瑜便恢複了冷靜,星眸中已燃起一絲殺機,“壽春若失,整個淮南就要盡數落在陶商手裏,我們全據揚州的大計就要被破壞,無論那陶商有多強,我們現在也絕不能再坐山觀虎鬥,伯符,是該動手的時候了。”


    孫策神色微微一震,負手而立,目光凝視著地圖,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吟片刻,孫策俊朗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冷笑,“陶商不是派那張儀跟我結盟麽,我這個盟友,豈能不施以援手,傳令下去,明日大軍北上,直奔壽春,我要好好去幫幫我這位好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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