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在為離開做準備。


    村子被喪屍洗劫的第二天,我們偷偷潛了進去,開始為葉老二人搜索裏麵的物資。


    村裏的景象慘不忍睹,光是在村門口,我就看見了一具被啃得四分五裂的骨架,以及一些還未來得及吃掉的殘肢碎肉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這村的現狀,並不是像那男人所說的那樣,沒有吃的,沒有物資,窮得叮當響。


    相反,家家戶戶都還有富餘的糧食,光是稻穀,恐怕也有好幾千斤的樣子,還除開玉米小麥之類的,其餘的還有許多雞鴨之類的牲畜,牛羊倒是沒有看見。


    而小陽還在一戶人家裏,找到了一台拖拉機。


    “那幾個男的還真該死,唬得我團團轉。”


    “見不得葉老兩人過得好而已,這些東西,必須全部給二老搬上山去。”


    小陽搓著手:“嘿嘿,正有此意,有拖拉機,都好辦。”


    搜刮物資期間,我們也遇到了十多隻喪屍,但都被小陽用刀解決了。


    有拖拉機的加持下,一個下午,我們便將村裏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搬到了葉老家。


    一整個下午,小陽都樂得像個孩子,開著拖拉機,叼著煙,氣勢如虹,神氣得不得了。


    我也不用再擔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葉老兩人是否會因為物資而發愁。


    剩餘的幾天,我們則替葉老兩人鞏固了四周的圍欄,確保一般喪屍不會輕易地翻越進去。


    但那深坑裏的喪屍,卻是我的一顆心頭刺,雖然他們大概率不會爬出來,可萬事也沒有一定,萬一哪天他們開竅了怎麽辦。


    除此之外,喪屍的嘶吼聲也是個麻煩,稍微在那坑洞周圍待上一會兒,裏麵的喪屍就會聞見人的氣味而興奮,從而發出淒厲的嘶叫聲,老遠都能聽見。


    思慮一番,在經過葉老的同意後,我和小陽決定將外圍樹木砍掉一些,扔進山穀裏,徹底焚燒掉裏麵殘存的喪屍。


    但這是一個體力活,我和小陽,加上秦月小雲和葉老三人,足足花了兩天時間才砍伐到足夠的樹木,如果不是有那台拖拉機,估計如何搬運到那深坑裏都是問題。


    最後,小陽齜牙咧嘴地搬起葉老儲存的一桶煤油,倒了下去,我用滿是水泡的手,點燃了一根火柴,再次將整個深坑點燃。


    這次的火焰燃燒得很旺盛,也燃燒了很久,在夜晚,照亮了半個山頭。


    ......


    離開那天,葉老和徐奶奶帶著兩個孩子,站在路口前,目送著我們離開。


    幾天時間,兩個孩子和小雲秦月關係就已經十分要好,看見我們離開,哭得稀裏嘩啦,小雲也舍不得,眼淚汪汪地看著我說,以後一定要迴來接他們。


    小陽也哭了,舍不得孩子的原因有,但更多是因為舍不得兩位老人,兩人一前一後在我麵前念叨著,搞得我竟有些愧疚。


    倒是秦月,目光平靜的像一潭水,靜靜地開著車,臉上看不出有絲毫情緒。


    我看著倒車鏡裏越來越遠的幾人,手不自覺摸向了包裏,心裏陷入了沉思。


    昨晚,其實葉老找到了我,給了我些東西。


    一封安平件,一封手寫書信,以及五顆木柄手榴彈。


    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告訴了我這安平件的作用,以及讓我們幾人小心等叮囑的話,如果平安到達並且安定下來,有能力的話,他還是希望我們能迴來看看陸千辰和陸書禾兩個孩子。


    我看著手裏兩封不同的安平件,心裏說不出來的複雜,不知道這玩意現在我拿在手裏,是好是壞。


    葉老給我的安平件,不是進入北海的,而是進入西藏地區的,但按他話裏的意思來看,西藏地區更難進,而這封安平件,不僅可以進入西藏,進入天府也有效,但僅限一人。


    而我擔心的,是這封安平件背後的署名,葉龍。


    葉老並沒有告訴我他兩個兒子的名字,能有這種安平件,可能他的兩個兒子的身份不低,我拿著這玩意兒,搞不好還會惹上麻煩。


    至於那封信,我更是一頭霧水,他既不讓我拆開,也沒有讓我給誰,隻是讓我收好而已。


    出了那條黑暗而悠長的隧道,眼前豁然開朗,路上也有零星的喪屍,但並不多。


    秦月開著車,問道:“我們往哪走?如果一直沿著這條路開的話,估計會再次碰見屍群。”


    我心裏早就有了路線,說道:“先往南吧,開到長江邊上,再順著沿江路往上遊開。”


    “長江邊上喪屍會更少嗎?”


    “不確定,我們最好能找一艘快艇或者渡江船之類的,找到合適的距離時,我們將車藏好,走水路。”


    小陽問道:“為啥?”


    “你蠢啊,如果到時候進不去,我們也好有退路啊。”


    小陽恍然大悟:“嗦嘎。”


    “還有,路上多留意一下車輛之類的,我們換一輛黑色的車,白色有些顯眼。”


    “行。”


    中午時,我們就到達了長江邊上一條國道公路附近。


    我們站在一處高地上,拿著望遠鏡,查看著下麵公路上的動靜,那裏,正在發生不好的事情。


    六輛經過改裝過的汽車停在路邊,以及一輛裝滿鐵籠的貨車,這些車身上裹著厚厚的鐵皮,車窗上也攔了一層鐵絲網,看起來堅固無比,如果待在車裏,恐怕也不用擔心喪屍的攻擊了。


    那是兩批人,總共二十多個人的樣子,其中三分之一的人手裏都拿著槍,看樣子,貌似在做著某種交易。


    距離太遠的緣故,我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但從那鐵籠裏的東西來看,我多半能猜到交易的是什麽。


    那一個個生鏽的鐵籠裏,裝的,是人。


    一男一女走上前,貌似在交談什麽,男的身體魁梧,長著一臉的絡腮胡子,看不清年齡,而女的有著一頭火紅色的頭發,身材火爆,很漂亮,遠遠看著就給人一種魅惑感。


    “哥,下麵在幹嘛啊?給我說說?”


    小雲趴在我背上,嘟囔道,她沒有望遠鏡,不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麽。


    “你真的要聽?”


    她用力點點頭,一臉期待。


    “人口交易。”


    秦月補充道:“全是男人,而且沒穿衣服。”


    小雲一聽,臉色一變,趕忙擺手道:“我不看了,不看了。”


    小陽說道:“林哥,這裏貌似過不了啊。”


    “先等等吧,等著兩批人交易完,我們再走。”


    我和小陽在附近找了一些樹枝,將我們的汽車掩蓋好,緊接著鑽進車裏,靜靜等待著。


    對於下麵的交易,雖然我有些意外,但也並沒有太吃驚,畢竟這種事情,在病毒爆發之前,境外許多地方都有,隻是藏在暗處交易罷了,如今沒了秩序,自然而然就擺到明麵上來做。


    半小時過後,正當我準備下車去查看時,下麵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


    我趕忙探進車裏,接過小陽遞給我的步槍,蹲著身子,來到一團樹叢後查看。


    兩隊人馬分別躲在車後,一邊咒罵,一邊向著對方射擊,戰況激烈,雙方死傷也有著不少。


    最後,在那絡腮胡子男人射出一發火箭彈時,焦灼的戰況才開始倒向一方。


    紅發女人一方死傷慘重,一發火箭彈直接炸毀了一輛汽車,汽車後的三人當場被炸死,爆裂出的彈片也傷到了另外兩個男人,唯一還有戰鬥力的,隻剩那紅發女人和一個看起來有些歲數的男人。


    “林哥,戰場實錄啊,不來點餅幹?”


    我瞥了他一眼,皺眉問道:“你把這當啥了?”


    “吃瓜啊,這麽精彩的一幕,難得啊,快快快!”


    我一時無語,但還是接過他手裏的麵包,一邊吃,一邊觀望著。


    很快,紅發女人的子彈貌似打光了,坐在地上,拔出了腰間的一把武士刀。


    這時,一旁的山上傳來了好幾聲喪屍的嘶叫聲,而絡腮胡子那方的槍聲,也隨著這聲音的出現,戛然而止。


    隻見那男人咒罵了幾句,幾人端著槍,開始緩步上前,在女人躲避的汽車前不遠處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提起地上的一個黑色的手提箱。


    而他的手下,則鑽進了那滿是牢籠的貨車,駕駛著貨車率先離開了。


    男人似乎也不想再過多停留,再次對著躲在車後的女人咒罵了幾聲,便駕車揚長而去。


    幾個男人前腳剛走,後腳十多隻喪屍就跟著鑽出了樹林,對著那紅發女人和男人追了過去。


    紅發女人似乎受了傷,在一旁男人的攙扶下,吃力地站起身,鑽進了一旁的一輛汽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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