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午,頭頂陽光正盛,春季的太陽並不灼熱,暖洋洋地,讓人很舒服,河風帶著泥腥味迎麵吹來,讓人身心愉悅。


    看著河邊掠過的白鶴,聽著樹上悅耳的鳥叫聲,我不禁感慨,一切似乎都沒變,變的,隻是人類社會罷了。


    陳靜笙的情緒很差,估計還沒有從那一槍裏緩過來,小雲則像一枚開心果,不停和她說著話,變著法安慰她。


    “林哥,一會兒怎麽安排?”


    這次是秦月開的車,小陽坐在後座,準備著武器。


    “現在還不好說,得查看周圍環境,看那農場附近的喪屍數量有多少,如果喪屍多的話,估計也是麻煩活。”


    說罷,我再次掏出手機,打開了地圖,手機的電量還有三十多,估計撐不了多久了,也不知道那農場有發電機沒有。


    地圖上,順著河流往上,我的確找到了一座大橋,而且我們規劃前往天府的路線,也會經過那座大橋,現在離我們還有三十多公裏,順利的話,估計三點左右能到。


    很難想象,兩天時間,女孩逃了三十多公裏,這一路該有多艱辛,穿著一件單薄的裙子在寒冷的夜裏前行,還要躲避喪屍,這得多頑強的意誌才能活下來。


    而那男人還鍥而不舍地追了這麽久,太他媽變態了。


    我對秦月說:“車速可以放快點,節省點油,後備箱還有一桶汽油,也就夠我們再加滿一次的量。”


    路邊不時能看見有喪屍的蹤影了,但都是熙熙攘攘地,並沒有太密集,三點半左右,在離那座農場兩百米的距離時,我們停了下來。


    太近的話,我擔心車輛行駛的聲音會驚動莊園裏的幾個男人。


    公路上晃蕩著幾隻喪屍,但都被小陽用刀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我們將車停在了一處被毀壞的車輛後麵,觀察著農場裏的情況。


    如那男人所說,農場的確用鐵絲網圍著,一人高左右的鐵絲網,看起來還算牢固,在那中央,有著一座二樓小洋房和一座木頭搭建的倉庫,陳靜笙說,那幾個女孩就被關在那倉庫裏。


    我轉過身,麵向幾人,沉聲道:“聽好,裏麵的人應該還剩九個,不多,也不少,他們身上都有刀,所以近身搏鬥是不可能的,從他們對付喪屍的動作來看,估計也是有身手的,所以,必須用槍。”


    我看向三個女生,“秦月,你在暗處架著槍,裝好消音,我不確定對方是否也有槍,一旦發現有槍,我需要你立刻將拿槍的那個人殺了,而小雲,你的任務,就是待在車裏,看好陳靜笙和我們的物資,然後注意清理靠近的喪屍。”


    秦月遲疑道:“難道你要進去?可是你的腿......”


    我擺擺手:“這點傷還不至於,隻要不纏鬥,應該沒問題。”


    小陽在一旁笑道:“月姐放心,林哥就在後方射擊就行,髒活累活放著我來。”


    饒是如此,秦月的眼神還是有些顧慮,小雲也是。


    “你倒是不要擔心我,倒是你,注意隱蔽,最好是能爬到樹上,別被靠近的喪屍傷到。”


    最終,兩人還是無奈地點點頭,我拿出望遠鏡,查看了一下農場內的情況。


    小洋樓的樓頂,有個人在站哨,樓下的大門開著,裏麵也有人影晃動,接著我將視野轉向倉庫,剛好看到有兩個男人提著褲子走出來,一臉意猶未盡。


    我眼神也沉了下來,不能再耽擱了,我和小陽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便拿著槍開始靠近了。


    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小雲的叮囑:“哥,要小心啊。”


    ......


    柵欄的門緊閉著,明目張膽走進去是不可能的,我和小陽借著農場旁邊的樹林,繞到了木屋的身後。


    好在柵欄上並沒有尖刺,這讓我省了剪開鐵絲的步驟,小陽蹲下身,“叮囑道:“你可小心點啊,傷口很容易拉開的。”


    我點點頭,踩在他手上,雙手扶著鐵絲網,順利翻了進去,好在鐵絲網並不高,落地時,我一隻腿也足以卸力。


    小陽緊隨其後,雖然鐵絲柵欄隻有一人高,但他似乎缺少翻牆的經驗,費了好些功夫才翻進來,還將鐵絲網弄得劇烈搖晃,鬧出了點動靜。


    但樓頂放哨的男人顯然在摸魚,嘴裏叼著煙,坐在椅子擦拭那把已經明亮得晃眼的砍刀,並沒有因為鐵絲網晃蕩的聲音而迴頭。


    我和小陽鬆了口氣,壓著身體前進,很快便靠近了那座倉庫。


    隨之傳來的,是一陣陣淒厲的哭喊聲和求饒聲。


    “不要,大哥,今天放過我!”


    “不要啊,好疼!”


    “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


    聽著這撕心裂肺的聲音,我心裏一陣憤怒,小陽也是爆了句粗口:“他媽的,必須弄死這群畜生!”


    本想先拿下小洋樓的我們,立刻改變了主意,先將裏麵的女生救出來,聽聲音,我大概猜測,裏麵應該有四個男人,而女孩肯定也有四個。


    我低聲說道:“這樣,你來破門,然後守在門邊看準小洋樓裏的人,出來一個殺一個,倉庫裏應該有四個人,交給我。”


    小陽點點頭,神色嚴肅。


    順著倉庫的牆邊,我們盡量放輕腳步,很快來到半掩的倉庫門前。


    我深吸一口氣,行動必須得快,一旦給他們反應時間拿到刀,幾個女孩很有可能會被傷害到,所以我必須一擊斃命。


    “哈哈,這個肉感不錯,老羅,一會兒你來試試。”


    “不了不了,我今天有點扛不住了。”


    “哈哈哈,瞧你那樣,現在不玩,到時候死了可別後悔。”


    ......


    我心裏的憤怒已經到達了頂點,這群畜生不如的東西!我死死盯著站在我對麵的小陽,低吼數著數。


    “3,2,1!”


    小陽猛地伸出腿,一腳踹開木門,我立刻端著槍衝了進去,隻是片刻之間,屋裏的情況便盡收眼底,一槍將離我最近的那個男人爆了頭,血漿噴湧。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倉庫裏的淫笑戛然而止,幾人頓時慌亂起來,不等他們轉頭,我又一槍打穿了一個站著的男人的腦袋。


    另外兩個男人反應過來,一時間手足無措。


    又是一槍,打穿了一個男人的心髒,不等他倒下去,我又對著他的眉心補了一槍。


    最後那個男人反應很快,我剛將槍對準他,他就已經躲在了一名女孩的身後,用她的身體當肉盾。


    “你,你別開槍!不然我殺了她。”


    男人掐著女孩瘦弱的脖頸,怒目圓睜,尖銳的指甲隱隱嵌入了女孩的肉裏,女孩憔悴的臉上露出痛色,黯然的眼睛裏隻有無盡的絕望。


    男人一邊說著,身體還在不停挪動,我瞥了一眼,他的目的是一旁木架上的砍刀。


    我並沒有放下槍,而是漠視著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子彈劃過女孩的耳尖,從男人的鼻梁處射了進去,骨頭碎裂,男人身體頓時僵住,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接著拖著瘦弱的女孩,倒了下去。


    嘭!嘭!嘭!


    這時,門外的小陽開槍了。


    但我卻聽到了一陣不同的槍聲,從洋樓的方向傳了過來,聽槍聲,似乎是左輪。


    木門上被打出一個洞,木屑四濺,小陽趕忙退迴了倉庫裏,惡狠狠地數道:“打死了一個,但他們手裏有一槍。”


    “在哪!”


    “二樓左邊窗戶。”


    我轉頭對房間裏的幾個女孩說道:“躲好!千萬別出來!”


    “小陽!應該還有四個人,將那拿槍的人幹掉就行,另外三個暫時別殺,老子要打殘他們!”


    小陽點了點頭,這時,樓頂傳來了一陣唿喊聲:“大哥!有話好說!別開槍了行不行?”


    “你們需要什麽,我們可以給,別開槍了行嗎?我們談談。”


    我冷笑一聲,一些事情自然沒得商量,我們對視一眼,小陽率先竄了出去,向前滾了一圈,一發子彈緊接著射了下來,但卻打在了門前的地上。


    趁著短暫的空隙,我順勢探出身子,對著那窗戶一陣掃射。


    那持槍的男人很顯然沒有作戰經驗,被我打中了手臂,吃痛一聲,將身體縮了迴去。


    而就在這時,我隱隱聽見遠處樹林裏傳來一聲消音,緊接著,那剛縮進去的男人身體又探了出來,從二樓直直掉落在地。


    飽含血絲的眼睛大睜著,他頭頂開了一個大洞,半個頭蓋骨不翼而飛,那把左輪手槍,依舊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進進!”


    小陽率先衝進門,剛到門口,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就掉了下來,對著他的手臂砍了過去。


    我心裏一驚,急忙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往後拉,這一刀小陽的手要是挨上,不斷都得殘廢。


    手臂的位置改變,那砍刀直接砍在了槍背上,濺起一陣刺眼的火花。


    我迅速抬起槍,打在男人的手腕上,洞穿出一個血洞,砍刀順勢滑落,慘叫聲瞬間響起。


    他痛苦地捂著手臂,倒在地上哀嚎。


    小陽也是反應過來,頭上青筋暴起,怒罵道:“你媽的!想廢了哥哥我?我他媽也廢了你!”


    說著,他抬起槍,兩發子彈分別打在了男人的膝蓋上,膝蓋骨傳來碎裂的聲音,更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於耳。


    我並沒有多看男人,而是靠著樓梯,向二樓挺進,樓上還有兩個男人。


    但令我意外的是,我隻發現了一個男人。


    發現他時,他隻穿了一條內褲,睡在一張搖搖椅上,渾身酒氣,在他旁邊,放著幾瓶江小白,很顯然,男人已經醉死過去。


    而另外一個男人,也就是在樓頂打盹的那個,我上樓時,他已經倒在了地上,明晃晃的刀掉落在一旁,被打穿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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