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安確實是被嚇到了,自家媳婦這腦子想的東西可真夠天馬行空的。


    隻好無奈又心塞的解釋:“前幾天給吳大哥送點心,他教我的,說兩口子過日子,時不時的給對方一個驚喜,這日子就更加有滋有味的,這不正好今天趕上了我生日了,就想著做上一桌菜,給你個驚喜。”


    沈知意……


    沒想到吳永元思想這麽先進。


    隻是,傅懷安生日給她驚喜幹什麽?


    等等,傅懷安生日?


    沈知意疑惑的道:“你不三月十六的嗎?”


    和傅懷安去領結婚證的時候,結婚證上寫的就三月十六,但這會才二月呢。


    上輩子她自然沒和傅懷安過過生日的,甚至連傅家兄妹什麽時候生日也不知道,重生迴來她就特意關注了一下,傅懷安是三月,傅懷錦九月。


    去九月那會正忙著做月餅的事,加上傅懷錦又要上學,她隻是早上匆匆給這丫頭做了碗長壽麵,不過倒是托林淑芬給她做了件襯衣,正好當做生日禮物。


    今年想著傅懷安是三月的,她還惦記著這事,就是一直沒想到要送點什麽給他。


    可這怎麽迴事呢?


    說起這個傅懷安也是一臉的納悶:“當年我爺帶著我們來龍山大隊定居,換戶口的時候,大隊幹部把二寫成了三,我爹想著也沒啥大不了的,這麽多年也一直沒改。”


    沈知意沒忍住笑出聲來:“還能這樣?你原先怎麽不和我說呢,我一直都以為是三月的。”


    傅懷安心道這事怎麽說?他一個大老爺們無端端的提起這事,不是顯得矯情。


    嘴裏卻道:“多大點事,有啥好說的。”


    說著又起身:“家裏還有點酒,咱們喝一點。”


    沈知意沒拒絕,看著這一桌的菜,就問傅懷錦:“這種日子紅兵怎麽沒來?”


    傅懷錦看了眼傅懷安的方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紅兵哥有事呢,吃飯他就不來了,不過買了瓶好酒送來。”


    王紅兵孤家寡人一個,有飯吃他從來不缺席,怎麽可能有事不來,是她大哥收了人家的酒,嫌人家礙事就把人趕走了。


    傅懷錦覺得,自己要是有地方可以去的話,指不定大哥也不想留自己在這兒礙事。


    沈知意當然不知道傅懷安這些小心思,想著王紅兵飯都不來吃了,那可能是真有事,也就沒往心裏去。


    晚飯都是傅懷安做的,但因菜色多三人也沒吃完,傅懷錦十分有眼力見,早早的就吃飽離場了,絕對不多留一分鍾免得看到些不適合小孩子看的。


    沒了自家小妹在這礙事,傅懷安就自在多了,把椅子挪到媳婦那邊兩人挨得近近的,又順勢給她多倒了半杯酒。


    沈知意看著他那眼裏的光,就知道這個男人又在想什麽了,沒好氣的嗔他一眼:“你這是想把我灌醉啊。”


    傅懷安拿起杯和她碰了碰,眼角眉梢都是飛揚笑意:“你就說給不給哥個麵子吧。”


    連哥都給喊上了。


    沈知意笑道:“給給給,我家男人的麵子,那肯定要給啊,誰讓你今天還是壽星呢。”


    傅懷安頓時就心滿意足了。


    沈知意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勝酒力,哪怕度數不高,她也很快就有了醉意。


    兩頰被酒氣熏得紅潤潤的,眼神帶著一股濕氣的迷離,整個人更是掛在傅懷安身上,摟著他不撒手,比平時更添了幾分嬌俏。


    傅懷安看得心猿意馬,也不管碗筷還沒收拾了,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迴屋內。


    他把沈知意放在床上,給她脫了外衣鞋子,又在紅潤潤的臉上親了一口:“嘖,醉貓一樣了,我去給你打點水洗洗。”


    沈知意伸手勾住他衣領,一臉的霸道:“不準去,你都把我灌醉了,還走什麽走,不準走。”


    說著又用力把傅懷安往自己這兒扯了扯,發現扯不動,還皺著眉頭去看他:“怎麽迴事,不知道自己動一動啊。”


    傅懷安都被她逗笑了,媳婦喝醉的時候跟個孩子一樣好玩。


    他把自己湊上去,跟哄孩子似的哄道:“嗯,接著呢,要幹什麽?”


    沈知意似乎覺得他又離得太近了,伸手推了一把,一本正經道:“脫衣服,我要給你生孩子。”


    傅懷安心頭一熱,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一個用力把媳婦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手掌在她後背摩挲,聲音暗啞:“生什麽孩子,不生,我就要你就行了。”


    還洗什麽洗,媳婦都這麽主動了,那當然是先幹正經事。


    今晚的沈知意雖然醉了,但格外的熱情,兩人鬧騰到半夜,險些震斷床板。


    沈知意累的極了,窩在傅懷安懷裏口中還呢喃的說著什麽。


    傅懷安湊近了聽,才聽清她在說:“懷安,我想你,很想很想的……”


    傅懷安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後背:“這不在這呢,還想啥。”


    心裏卻別提多美了,媳婦做夢都在想我呢。


    漆黑的夜裏,他沒看到沈知意眼角泛出的淚花。


    一覺醒來,外頭已是日上三竿。


    沈知意從枕頭下摸出手表,睜了好一會眼才看清楚都快十點了。


    想起昨晚的狀況,她也有點臉紅。


    盡管是重生一世了,但有時候在那方麵她也不是非常放得開,昨天晚上喝了點酒就有點飄了……


    又略微躺了會,把床邊的衣服扯過來一件件的穿好,套上鞋子剛站起來,膝蓋卻是一軟,差點沒跪地上去。


    傅懷安想著媳婦昨天累得厲害,早早就幹完生產任務趕迴家,一進門就看見媳婦正坐在屋簷下逗狗。


    聽見動靜,一人一狗都抬起頭來看他,搞得傅懷安莫名其妙。


    他三兩步上前,揉了媳婦的腦袋一把,就笑得賊兮兮的:“這麽早就起來了。”


    沈知意瞪他:“下迴不準勸我喝酒了。”


    傅懷安嘴裏應著:“不勸不勸。”


    心裏卻想著,小兩口偶爾喝兩杯能有什麽的,下迴再哄騙就是的。


    話說,媳婦昨晚,嗯,想起來這會還美著。


    不過他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了,飛快的轉移話題:“我給你留了早飯,你吃了沒?”


    沈知意應道:“吃了點。”


    昨晚喝了酒,又累夠嗆,今早起來就不大有胃口,隻草草吃了一點。


    不過想起在放在屋裏特別顯眼的那件黑色呢子衣,她又忍不住笑:“你生日我什麽都沒準備,結果你還給我買件衣服。”


    “喜歡嗎?”傅懷安也是過年那會送蛋黃酥的時候,見有個女幹事穿了件這樣的呢子衣。


    他覺得這種衣服媳婦穿起來肯定好看,就想著給媳婦也整一件。


    還別說,這衣服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要搞一件著實不簡單,貴就不說了,還老費時間,愣著等了一個月才有這麽一件。


    本來想著昨天晚上拿出來,好讓媳婦好好驚喜一下的,誰知道的一不小心把人給搞醉了,後麵忙起來,也就不記得這麽件衣服了。


    這會提起來,他高興的拉著媳婦的手往屋裏去:“你穿著給我看看,一定很好看。”


    其實這種精貴的衣服在大隊裏都沒有穿出去的機會,主要大家都穿得普普通通,她要另類了可不就被人當猴子一樣看。


    不過傅懷安能想著自己,那當然不能掃興啊,她跟著進屋高高興興的把那件呢子衣在身上比了比,毫不吝嗇的誇獎:“我發現你眼光挺不錯的,這衣服的樣式選得也好。”


    雖然是其貌不揚的經典款式,但稱得上經典的,絕對是有可取之處的。


    媳婦這嘴可甜了,盡管傅懷安經常被誇得找不著北,但隻要媳婦誇,他都無比的受用。


    聞言催促道:“你試試,穿給我看看。”


    沈知意也不扭捏,脫了外衣把呢子大衣套上去,看著灰撲撲的褲子和棉鞋,想了想又從衣櫃裏找出條半新的西裝褲,還有一雙落了厚厚一層灰的小皮鞋出來換上。


    原本光是套上妮子大衣的時候還不明顯,褲子和鞋子再一換,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傅懷安兩眼放光,圍著媳婦打量了一圈:“突然覺得這土地都配不上你的腳了。”


    沈知意笑得樂不可支:“胡說八道什麽呢。”


    她自己也挺喜歡這一身的,不過在大隊裏還真不適合。


    穿了沒一會就打算換下來,還是等明年去上大學後有機會再穿吧。


    傅懷安把她手按住:“我給你請假了,今天不用上工,反正在家裏你就穿著唄,這麽穿,好看。”


    沈知意無奈:“這麽穿幹活也不方便。”


    “幹什麽活呢,這不有我嗎,別換了,就這麽穿著,我喜歡。”


    傅懷安看媳婦那是真百看不厭,拉著媳婦的小手手就道:“有時候想想那姓張的瘋女人還是幹了一丟丟好事的,要不然我這輩子也不能走運,娶到這麽美的媳婦。”


    沈知意咯咯笑,也十分捧場道:“我家男人長得也不差,咱們這叫天作之合。”


    傅懷安更高興了。


    沈知意這身衣服到底沒穿太久,實在是這鄉下地方哪哪都不太方便,而且那衣服精貴,她也怕穿壞了。


    不過倒是很好奇,傅懷安這衣服哪弄來的,她逛過幾次正縣的百貨商場,可沒這種稱得上時髦的衣服。


    傅懷安也不隱瞞:“說是更南那邊的貨,咱們這兒沒得賣,我托人弄一件來還挺費功夫的。”


    不止是費功夫,還另外加了十塊錢,這麽算起來這件衣服都要五十。


    不過他沒敢和媳婦說,萬一又問哪來的錢,他可要怎麽迴答。


    好在沈知意關注的重點也不是在錢上麵。


    沈知意關注的是更南的南方,如果她沒預料錯的話,應該就是廣城那邊。


    上一世服裝最鼎盛的地方就是從廣城開始的,隻是,廣城那邊這麽早就已經開始發展了嗎?


    都說這個年代的廣城滿地都是錢,很多膽子大的人發家致富也都是從廣城開始的。


    上輩子沈知意去到廣城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她沒有見識過那個時期。


    不過後來去了廣城,並定居在廣城,對那兒的感情還是有的。


    不說別的,光是那份包容性,就是很多地方沒有的。


    沈知意心裏想著,到時候恢複高考,要不就幹脆考廣城那邊的學校?


    廣城後來的發展也是挺好的。


    不過這事還早,想那麽多也沒用,因為在那之前春播開始了。


    南方的氣候沒有北方那麽寒冷,同時的,要幹的農活也比北方要多得多。


    好在沈知意跟著緊鑼密鼓的進行了兩天春播,就輪班換到了記分員的崗位上去了。


    於是她又恢複到了倉庫地頭兩頭跑的情況。


    張佩蘭這些日子該上工就上工,除了偶爾讓人幫忙完成生產任務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


    要不是轉了記分員每天都要看見她,沈知意都差點忘記還有這麽個人了。


    不過張佩蘭倒是一直記得她。


    這些日子,張佩蘭也打聽到了,她這個表妹剛來大隊的時候憑著手裏有錢,也沒幹過多少農活,後來據說是被人算計了,這才和那個叫傅懷安的男人結婚了。


    又打聽到傅懷安家裏成分不好,還窮得響叮當,全靠她那個蠢得要死的表妹養著,才有這樣的日子。


    心裏一麵鄙夷沈知意自甘墮落找了個鄉下漢子,又一麵高興沈知意找了這麽個上不得台麵的男人,一輩子就隻能在這鄉下地方了。


    於是等再一次看見沈知意在地頭來迴跑得時候,她就和同組一個姓吳的知青攀談起來。


    “吳知青,我看記分員的工作都是輪流來的,咱們知青點的老知青也都是挨個輪半個月,而沈知青每個月都輪半個月,這樣會不會對咱們其他知青不太公平。”


    末了又小聲的嘟囔一句:“要是以後咱們也有資格擔任記分員了,豈不是一年也才能輪到一次。”


    那姓吳的男知青是和張佩蘭一批來的,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聽張佩蘭前麵的話,他還當個熱鬧看看,反正又不關他什麽事。


    等她後麵那句話說出來,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當一件事關乎到自己的利益時,怎麽可能還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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