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安和大隊幾個青年是跟著貨車到了縣裏,再結伴走迴來的,到家得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


    這天氣雖然涼了,但出門幾天也沒地兒好好收拾,迴來人都臭了。


    想到自家媳婦最是愛幹淨,傅懷安就直接迴了家。


    一開門就見院牆下插著一排排尖尖的竹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抬腳邁步進去,一坨毛茸茸的東西就朝自己“旺旺旺”,那呲牙的小模樣還挺像那麽迴事。


    傅懷安猜到這小狗估計是王紅兵尋摸來的,呲著牙反過去兇旺財,幼稚得不行。


    旺財不知是真被嚇到了,還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小短腿往後退了兩步,連“旺旺旺”都小聲了不少,隨即掉頭縮到自己臨時的狗窩去了。


    傅懷安打眼一看,那臨時的狗窩裏還墊了一件自己的破衣服,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得了,媳婦是懂廢物利用的。


    傅懷安燒了鍋水,給自己洗洗幹淨,順便把衣服也都洗了晾了,又把飯給蒸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去倉庫接媳婦下工。


    這個時間點正是下工的時候,隊員們還在排隊等著登記工分,沈知意埋頭寫字,偶爾問上一句,忙得都沒空抬頭。


    傅懷安也不打攪,就站在遠處看著,隻覺媳婦是真好看,哪怕天天看,看一輩子都看不厭。


    王紅兵就排後麵呢,打眼看見自家哥,忙喊了一聲:“哥。”


    結果被傅懷安拍了一巴掌:“閉嘴,別說話。”


    王紅兵張了張嘴,很快又閉緊了。


    行,你讓我閉嘴別說話的哈,別後悔。


    沈知意工作效率高,加上隊員們也想早點下工迴家,長長的隊伍很快就隻剩零星幾人了。


    排後麵的人早就看到傅懷安了,這會就打趣道:“沈知青,你家男人來接你下工了。”


    沈知意下意識抬頭,一眼就看到站在後麵的傅懷安,不知怎的一下子就覺得滿肚子的委屈,眼淚也控製不住叭叭的往下掉。


    開口打趣的那人一臉訕訕,他也沒說什麽吧,怎麽就哭了呢。


    傅懷安那揚起的笑還沒來得及綻放呢,忙又收斂了起來,三兩步上前:“幹嘛,看到你男人還不高興了。”


    沈知意搖頭:“我,我就是控製不住。”


    前世顛沛流離那麽多年,吃了那麽多苦,她以為自己早練就了一副銅皮鐵骨。


    就是有人爬院牆,隻能暫住知青點,還找不到爬牆的人,每一樁事她都沒掉過眼淚自覺很堅強,但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傅懷安這眼淚就忍不住了,心裏莫名的就覺得很委屈很委屈。


    傅懷安也是懵的,原本是想給媳婦一個驚喜的,咋地這還把人惹哭了。


    手忙腳亂的想找個手帕給媳婦擦眼淚,才又想起來他一大男人從來不帶那玩意……


    沈知意卻自己擦了擦眼淚:“你在一邊等著,我把工作做完。”


    於是傅懷安就看到這樣一幕。


    自家媳婦一邊哭得不能自已,一邊登記工分檢查交還的農具,那模樣真是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真是叫人心疼死了。


    隊員們看這情況,也是飛快的交了農具登記好工分就走,這其中溜得最快的當屬王紅兵。


    看熱鬧?算了,不是什麽熱鬧都能看的。


    倉庫就剩兩人了,沈知意一下就撲進傅懷安懷裏,哭得更大聲了。


    似是哭這些日子的委屈,又似是哭上一世的悲劇。


    傅懷安眉頭皺得緊緊的,也不說話,就靜靜的抱著媳婦,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


    直到沈知意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他聲音沙啞的問道:“我不在的這幾天出什麽事了?”


    剛開始不知媳婦為什麽見到自己就哭,隔了這一會怎麽也看出不對勁了。


    自家媳婦嬌氣歸嬌氣,但一向是有大局觀的人,不可能真因為幾天沒見自己,就哭成這樣,顯然是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讓她委屈了。


    想她上一次哭,還是因為自己嘴賤。


    沈知意整個人還埋在男人寬大的胸膛裏,因為哭過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鼻音:“你走的那天晚上,有兩人合起夥來爬咱家院牆……”


    傅懷安想過很多原因,還真沒想到這個,頓時急道:“你跟小錦有事沒?有沒有傷著你們?”


    沈知意搖搖頭:“沒有,我和小錦把人趕跑了,但是沒看到是誰,書記說要查證也很難,我心裏不舒服。”


    人沒事傅懷安就放心了,同時心中也燃燒起了滔天怒火。


    真他媽好啊,他為了集體在外麵累死累活的,還有人趁他不在家,來欺負他家人,大隊裏出這種敗類還拿他沒辦法,真他麽本事了。


    傅懷安拍著媳婦的背,聲音裏也帶了怒意:“行了,別難過了,你家男人迴來了怕啥,有我呢,這口氣鐵定讓你出了。”


    沈知意心中大安,就算最後揪不出那兩人,但隻要傅懷安在家她就安心了。


    傅懷安一向是個行動派,晚上吃了飯幫忙把放在知青點的被褥拿迴來,也沒急著和媳婦親親貼貼,反而騎著自行車去了王紅兵那。


    王紅兵一見他這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就笑:“哥,這真不怪我,不是你讓我閉嘴別說話的嗎,我就是聽話。”


    傅懷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隻把王紅兵都看蔫了,這才拍了拍自行車後座:“上車,去縣裏一趟。”


    傅懷安可不是什麽斯文人,也幹不出斯文事,夜晚出去了一趟,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媳婦粗暴的敲開了王海洋家的門。


    這個時間點各家都還在做早飯,王老頭正奇怪誰敲門,結果一開門就看見人高馬大的傅懷安,頓時壓力倍增。


    但仗著年紀大,還是沉著臉教訓道:“一大早的什麽事,門都給你敲散架了。”


    傅懷安也不跟王老頭扯嘴皮子,一腳踹在大門上,隻聽得“砰”的一聲響,門板被踹的地方破了一個大洞,門頂的灰簌簌直落,還真要散架的架勢。


    王老頭臉都青了:“反了你了,你個地主崽子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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