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一個踉蹌,跌倒在男人懷裏。


    她推開:“別擋著我”。


    楚修遠快要笑死:“你謝庭琛也有被嫌棄的一天”。


    這不火上澆油嗎。


    眼看著自己女人跟旁人玩的熱火朝天,謝庭琛臉冷了幾分。


    他一杯酒沒喝。


    主要是也輪不到他喝。


    男人坐在旁邊看著三人玩。


    溫迎沒喝多,楚修遠和顧知望兩人卻早已上頭。


    謝庭琛叫了司機將二人送走,溫迎坐在地毯上,默默收拾桌上殘局。


    女人語調輕輕地:“你先去睡吧,這裏我馬上就收拾好了”。


    在溫迎的認知裏,她是來借宿的,自然要替人家收拾好。


    男人將她拉開:“你去睡”。


    他將溫迎方才收拾好的東西歸置在一起。


    這裏剛住進來,還沒來得及派傭人過來。


    “謝庭琛,今晚我就睡沙發,你睡自己的房間”。


    溫迎很堅定。


    為什麽呢?


    因為她剛剛走進去看了一眼,主臥室裏,不知是這男人有意布置的還是怎麽地,全部都是按照婚房那個配置貼的東西。


    有兩人合照,有大大的喜字,床單都鋪的是紅的。


    怪別扭的。


    她看了一眼,急急關上門。


    謝庭琛轉身站在女人跟前:“沙發睡的慣?”


    溫迎連連點頭:“慣...慣...”.


    男人攥緊掌心,一句話沒說。


    他沒來由的生氣。


    卻不能將不悅擺在台麵上。


    折騰半晚上,溫迎想喝點粥。


    胃裏感覺不舒服。


    她轉身去了廚房,挽起頭發給自己熬白粥。


    這裏明顯還未開過火,但廚具食材都有。


    其他的溫迎不會做,隻有熬白粥她很擅長。


    男人斜靠在島台,黑發隨意散落額前,比他平時穿一身西裝少了些禁欲模樣,反倒是讓人感覺居家了些許。


    溫迎迴頭正對上他的眼神:“你也要吃?”


    說著,她想了想,往裏多加了些米。


    謝庭琛目不轉睛,眸子裏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一眼望不到底。


    廚房內靜謐,隻有小鍋內咕嘟咕嘟水開的聲音。


    溫迎抬了抬手,剛才頭發綁的鬆,隨意落了下來。


    她覺得礙事,往上撩了好幾遍。


    未遂,她擺爛放棄。


    謝庭琛默默看著女人動作,他起身上前,站在溫迎身後:“紮起來?”


    溫迎:“嗯”。


    他散開剛才溫迎綁的結,重新將女人肩後頭發歸攏到掌心,緩緩纏繞在發夾上。


    光影交錯,偏偏溫迎能在麵前窗戶裏看到男人立體的五官輪廓。


    他神色認真,替溫迎把頭發紮的很好看。


    刹那間,謝庭琛似乎也察覺到溫迎在看自己,於是兩人眸子正對上,視線相錯。


    “謝太太,偷看?”


    溫迎默默收迴眼神:“並不是,謝總想多了”。


    男人挨著溫迎,兩人太近了。


    幾乎在一瞬間,謝庭琛甚至想不管不顧將這女人摟在懷裏。


    他單手抄兜,兜裏的手緊握成拳。


    溫迎攪了幾下鍋裏的粥:“還得煮一會呢,去客廳等吧”。


    她轉身,謝庭琛鼻尖闖進一抹若有若無溫迎身上獨有的氣息。


    是她之前泡過澡沐浴露的氣味。


    男人站在原地。


    站了許久。


    他透著窗子,不知在想什麽。


    剛才溫迎說沒想到自己還有朋友,男人輕蔑勾唇笑。


    他的性子,也就楚修遠和顧知望能忍受的了。


    三個人剛認識時,謝庭琛很不習慣,隻想著將那兩人推遠。


    可那兩個跟狗皮膏藥似地,沒皮沒臉,偏要纏著自己。


    想著想著,兩人麵色緩和了許多。


    又想起溫迎,謝庭琛笑容忽地凝滯。


    溫迎沒道理容忍他這種人,不可能纏著自己不放。


    那女人甚至,巴不得。


    她巴不得自己跟她撇清關係。


    巴不得自己離她越遠越好。


    他指望著溫迎主動,癡心妄想。


    他在那女人心裏算個什麽東西?


    男人站在原地不動,站了許久。


    眼前粥開始冒熱氣,他抽出手,緩緩攪動幾下。


    盛了一碗,端進客廳。


    溫迎自己說的要吃粥,結果這會躺在沙發裏睡了好一會兒了。


    他俯身上前,欲將人叫醒。


    溫迎哼哼唧唧,翻了身又睡了過去。


    謝庭琛深吸一口氣,輕輕靠在溫迎睡著的一邊。


    他將那碗粥晾涼,溫迎都沒再醒過來。


    男人起身關了燈,本以為他會進臥室,卻在暗影裏看到他朝著沙發方向走了過來。


    輕輕地,謝庭琛躺在沙發上,躺在溫迎一側。


    女人身體微微蜷縮,正好是可以攬進懷裏的姿勢。


    謝庭琛的手輕輕搭在溫迎腰間。


    他朝著女人靠近了半分。


    黑暗裏,柔柔的軟皮沙發上,男人摟著女人緩緩入睡,身形交纏,氣息交纏。


    唯獨這曖昧畫麵中,男人克製氣息顯得格外突兀。


    甚至就連放置在女人腰間的手,也僵硬萬分。


    謝庭琛睜著眼,隻看著女人的頭垂在自己胸膛前。


    他盡力屏住唿吸,不敢打擾這一刻。


    因為這是他偷來的。


    懷裏女人氣息淺淺,沙發睡的不舒服,溫迎翻了個身。


    謝庭琛感受到了,幾乎窒息。


    溫迎臉朝著自己懷裏,又沉沉睡去。


    他等了片刻,終於等到溫迎不動了,才緩緩伸出手,一下、又一下,輕輕拍打在溫迎肩側。


    似乎是想將人哄著睡的舒服一點。


    溫迎確實睡的舒服了,蜷著的身子緩緩展開,也不再翻來覆去。


    等她睡去,男人借著微弱的光影看了看她臉上的傷。


    今晚這女人喝酒倒是喝的痛快,絲毫不顧及自己臉上有傷。


    就連她在意的祛疤藥,也沒塗。


    男人指尖緩緩在溫迎臉上摩挲幾下,他輕聲:“要不要叫你起來塗藥呢?變醜了可別怪我”。


    謝庭琛不知道,此刻他的語氣,寵溺極了。


    他就是嘴欠,好麵子,偏偏這女人從沒將他放在眼裏過。


    所以後來對著溫迎,他的嘴越來越毒。


    雖是這麽說,其實他也不忍心將這女人叫醒。


    隻是緩緩摩挲著溫迎傷口,感受著她臉上紅腫程度。


    在車裏塗的消炎藥起作用了,這會摸起來好了不少。


    男人撥開溫迎兩鬢垂落的發絲,細細捧著女人整張臉。


    他唿吸亂了幾分,俯身下去,女人唇軟軟地...


    “溫迎,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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