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後,宮尚角迅速走到門口將門打開,這時門口卻站著雲以抒與雲雀兩人。


    看兩人的站位,再結合剛才雲雀的聲音,很明顯雲以抒是一直站在門口偷聽的那個。


    意識到剛才幾人在房中所談論的內容涉及宮門機密後,宮尚角頓時殺心大起,將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朝著雲以抒砍去。


    雲以抒看著眼前喪失理智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心中頓時也生出幾分狠厲的殺意來,她下意識地向後腰伸手想取毒針,可在摸到腰間空空如也後這才反應過來事發突然自己未曾將暗器帶來。


    這時宮尚角的刀已到眼前,她就是想躲也卻再也躲閃不及,隻能認命般的緊閉雙眼。


    雲以抒地額頭上已經感受到刀鋒的森然涼意,耳邊卻響起了宮遠徵撕心裂肺的一陣叫喊聲。


    “哥……”


    宮遠徵及時出聲製止了宮尚角的行為,但他心裏也明白倘若哥哥真的下定決心要殺她,這刀必然是停不下來的。


    宮尚角似乎是恢複了一絲理智,他的刀鋒開始順著雲以抒的額頭向下劃去,最後落在了她的咽喉處。


    倘若他想,隨時都可以一擊斃命。


    屋內的氣氛驟然凝重,在宮尚角未開口說話之時,沒有一人敢率先開口。


    “你都聽到了什麽?”宮尚角氣勢逼人問道。


    雲以抒心中燃起的火焰也漸漸滅了下去,她穩住心神淡定地指了指旁邊的房間,說道:“那邊就是我的房間,我剛剛隻是路過,並未聽清你們在屋內談些什麽?”


    宮尚角自是不信,所以他又將視線轉向了一旁嚇得不輕的雲雀身上。


    這時月長老搶先一步走到雲雀身邊,扶上她的肩膀小聲安撫道:“沒事的……你隻管說你看見的就可以……”


    雲雀驚恐的眼神在移向雲以抒時,稍稍舒緩了不少。雖然她剛才確實看到雲以抒在藏書閣門口偷聽,但現在她卻不能讓雲以抒死在宮尚角的手中。


    “我……我剛才看到雲姑娘在藏書閣門前蹲著好像在尋些什麽,所以才好奇問了一聲……”


    雲以抒在聽到雲雀的迴答後,遲疑了一瞬顯然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孩竟會向著她說話。可時間不等人,再多些猶豫恐怕會讓宮尚角再次看出破綻來,所以她接受了來自雲雀的好意。


    “剛剛用完膳上樓來才發覺耳環丟了一隻,這才尋了起來……”


    宮尚角繼續問雲雀:“她是何時上樓的?”


    雲雀答:“與我大概是前後腳……”


    眼前之人似乎沒有說謊的動機,宮尚角半信半疑地收了刀,但眼神仍然不善。


    “看她的樣子傷已經好了大半了,那今日便隨我一起迴前山去吧……”


    “不行……”雲以抒心中暗喊,可宮遠徵卻是實實在在的將聲音喊了出來。


    宮尚角麵容不悅看向宮遠徵質問道:“為什麽不行?”


    宮尚角隻看外表自然看不出雲以抒的傷情,可宮遠徵與她相處那麽久卻是知道雲以抒本就體弱,這傷恢複起來自然是比別人要慢個不少的。


    “因為她是我的藥人,試煉途中要替我試藥……”


    屋中眾人皆染上了一絲震驚神色,尤其是宮尚角,他疑惑問道:“你不是從來都是自己試藥,從不用藥人的嗎?”


    “三域試煉非同小可,我自然要比以往更加重視些……”


    宮遠徵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而且正因為是從宮遠徵口中說出的話,所以宮尚角才會更信幾分。


    “你走吧……”


    宮尚角這句話是對雲以抒說的,也是對除宮遠徵以外的其他人說的,既然宮尚角已經下了逐客令,其他人便紛紛離開給兩人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如今隻有他們兄弟二人,宮遠徵才說了實話:“哥。我將她留下不是因為存有私心,而是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她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也要確保她平安無事……”


    宮尚角卻一臉淡定:“我知道。你從小到大就是這麽個性子,想藏也藏不住……”


    “哥……”


    知道一切都瞞不過宮尚角宮遠徵,對於剛才自己在哥哥麵前班門弄斧一時之間有些難為於情。


    著急趕迴前山處理點竹義女一事的宮尚角,便不再與宮遠徵多說了些什麽,隻是簡單囑托幾句便離開了月宮。


    迴到房間內的雲雀也選擇向月長老坦白了剛才那件事情的真相。


    “你是說剛才雲以抒並不是在尋找什麽東西,而是站在藏書閣門前偷聽?”


    明白雲雀的動機,所以月長老並沒有糾結於剛才雲雀是否說謊一事上,而是再一次向她求證。


    “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偷聽,因為她與門是隔著距離的,而且房門掩著恐怕想聽裏麵的內容也會聽不真切吧……”


    月長老還在思考,雲雀又補充了一句:“有一句話我沒說謊,就是我們倆上樓的時間間隔確實不長……”


    這下月長老心中的懷疑稍稍打消了一些,他恢複往日的溫柔神情看向雲雀。


    此時迴了房間內的雲以抒,心情非但沒有平複,反而比剛才怒火更盛了些。


    一想到宮尚角剛才那充滿殺機的眼神就讓她厭惡不止,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了宮家滅雲家滿門的那日,她的養母和其他親人該是多麽絕望。


    雲家滅門那日,點竹曾告訴她是宮門人趕盡殺絕,而宮門中最狠辣而且唯一有權利暢通無阻的進出宮門的就隻有宮尚角一人,今日她才第一次見識到了宮尚角的“狠辣”。


    經過幾番推測過後,雲以抒才確定下來隻有宮尚角最有可能是滅雲家滿門的兇手。


    想到這雲以抒眼裏的殺意便更加洶湧了起來,倘若她真的將暗器帶了過來,剛剛恐怕會真的忍不住會對宮尚角出手。


    思考的間隙裏,雲以抒想起了剛才自己在藏書閣門口聽到的關於悲旭已經服毒自盡了的消息,有些難以置信。


    那日,悲旭來尋她之時確實向她求了一種毒去,可她沒想到的是那毒竟然是悲旭留給他自己的。


    一陣惋惜過後,占據雲以抒內心最多的便是不滿。因為悲旭的魯莽赴死而導致自己身份暴露,如此無能之人,她絕不允許自己產生任何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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