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蘇抬眼,小心翼翼看了看沈輕衣,見人確實沒怪她唐突,暗暗鬆了口氣,匆匆舀了一桶熱水拎去洗浴間。


    等她一身清爽的迴來,就看到沈輕衣端著兩碗飯出來。


    糙米飯,有些喇嗓子,明蘇很珍惜的吃完了。


    以前餿掉的稀粥都不一定能喝上,像這種尋常百姓家的飯食,可要好吃多了。


    畢竟吃糙米飯不會拉肚子。


    不過沈輕衣吃的有點艱難,一碗飯嗆了好幾次。


    明蘇將之前節省下來的餅子拿出來,示意她吃這些,自己吃糙米飯,被看似好說話,實際上性格也挺執拗的沈輕衣拒絕了。


    明蘇沒辦法,隻能多留點菜給她,希望她能吃得舒服點。


    等吃完飯洗了碗迴房,明蘇便閃身進了那處空間,穀種已經泡發,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出芽。


    她檢查完穀種後就去看野菜,可能是這裏環境比外邊舒適的關係,之前懨懨的菜,竟然精神許多。


    看到菜長的不錯,明蘇稍稍安心,開始著手弄培育秧苗的田地。


    皇帝老兒不知道哪裏弄來的稻穀種子,種的時候不像尋常百姓那般需要水田,在旱田裏保持泥土濕潤就能成活。


    這就便宜了明蘇。


    空間裏的田本就濕潤,她去外邊水井打了幾趟水迴來澆灌一遍後,那田地潤得可以和泥巴了。


    忙活了一會,看裏邊沒什麽事要幹,明蘇才出來。


    沈輕衣吃不慣糙米飯還要硬吃,她看著挺心疼的。


    屋外繁星滿天,她坐在門檻上乘涼,盤算著要不要再去弄點作物迴來種,就見到天邊有顆星星越來越亮。


    沒多久,那顆星星的光黯淡下去,明蘇看眼長庚星,發現時間接近三更天,起身迴屋睡覺。


    白天睡了不少時辰,夜間明蘇就有些輾轉反側,開始在床上烙餅子。


    不知道烙到第幾張餅子,她總算有了點睡意,意識模糊起來,眼看就要睡著了,被外邊一聲巨響又給驚醒。


    就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東西砸在這大殿地麵上,震得地都抖了幾下。


    明蘇第一個擔心的,是沈輕衣。


    瘦胳膊瘦腿的,要是沒及時反應過來,被什麽震下來的東西砸到可怎麽辦!


    慌忙穿好衣服,鞋都來不及穿就往沈輕衣那跑,剛過去就看到好幾個人圍著沈輕衣嘻嘻哈哈說著什麽。


    明蘇過去,領頭的少年側頭看向她:“喲,這不是明家那個廢了的天才嘛,在明家活不下去來這乞討了?”


    他旁邊的少年少女都笑了,本來圍著沈輕衣,這會全圍到明蘇身邊。


    “嘖,看這寒酸勁,連鞋都買不起。”少年站在明蘇麵前,下巴抬起,厚底高筒靴靴尖踩在明蘇光著的腳上,哈哈笑道:“啊,對不住,我的靴子沒長眼,明大天才見諒哈!”


    明蘇皺眉,麵無表情看著少年,穩穩噹噹立在沈輕衣麵前,將她護在身後。


    “沈駿,滾迴去。”明蘇身後一直沒說話的沈輕衣開口了,冰冷的聲音讓少年瑟縮了下。


    旋即,少年又恢復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嘲諷道:“沈輕衣,你算哪根蔥?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不但沒收迴踩著明蘇腳麵的靴子,還使力碾了一圈。


    這點疼痛,明蘇眨眨眼就忍過去了。


    她比較疑惑的,是今晚這幫人來這裏,為了什麽。


    總不可能是為了她,看沈駿那眼睛長腦袋頂上的驕矜模樣,人家壓根就瞧不起她這個廢人。


    果然,她在對方眼裏隻不過是用來逗樂的小蟲子。


    沈駿見明蘇丁點反應都沒有,索然無味的收了腳,看眼空蕩蕩的大殿,嗤笑道:“沈輕衣,你身上的抑製劑馬上就失效了吧?與其讓這個廢物跟在你身邊,還不如選明節,為沈家做點好事。”


    抑製劑?這是什麽東西?明蘇盯著那群張揚的少年少女,讓她想起某些人,很煩躁。


    而沈駿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特別欠揍。


    沈輕衣隻是冷漠地看他一眼,扯著明蘇轉身便走,似是連話都懶得與這人說。


    可沈駿哪裏會讓這趟白跑,隻對著沈輕衣的背影微微偏頭,他身後便出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想要將人抓迴去。


    明蘇冷著臉迴頭站定,打算拚了命也要護一護沈輕衣,護不住就陪她一起。


    恰好這時,天邊有流星劃過。


    沈駿身邊,一個少女咯咯笑著:“照我說小少爺你還是太和氣,直接捆走不就是了?”


    “嗬,這麽容易就能將她弄到手,還值得我沈家每月都來一趟嗎?”沈駿看傻子般看了那少女一眼,麵上有些嫌棄。


    少女就不說話了,乖乖靠在另一個少年懷裏,噘著嘴撒嬌。


    沈輕衣察覺到身後明蘇沒有動,她轉身看了眼,見沈駿派人來抓她們,而明蘇正攔在雙方之間。


    比她強壯不了多少的明蘇,硬著頭皮,一副要為她拚命的架勢,讓沈輕衣眼裏有了點溫度。


    隨即,視線落到沈駿那不可一世的臉上,沈輕衣輕笑,帶著冰冷的殺意:“沈駿,我說讓你滾迴去。”


    她扯著明蘇衣服下擺的手開始顫抖,垂眸不語,像是在強行壓抑著情緒。


    但她的臉色卻隨著那句話落地,驟然蒼白,毫無血色。


    與此同時,有聲響傳來,像是有猛獸要掙出牢籠般,從大殿裏,從地底深處往外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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