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冷幽和文一澤到了警局後,辦案的警察看到喬冷幽就知道了情況,前來迎接。


    「喬公子,文總,沐清荷在1號審訊室內。我這就帶你們過去。」警員主動說道。


    「好。謝謝你。」


    兩人隨警員往審訊室而去,到了門口就聽到沐清荷對審問的警察道:「我是範盛宇的太太,你們不能這麽無憑無據的關著我。我也說了打電話給我老公,讓他來保釋我。都已經這麽長的時間了,你們到底有沒有給他打電話?還是忽悠我?」


    「沐小姐,請你冷靜點。」一名女警員聲音溫柔。


    「叫我範太太。」沐清荷糾正著對方。


    「好,範太太,我們已經給範盛宇先生打過電話了,他說會讓律師來處理,請你耐心等待。」女警員耐心地向她解釋著情況,「還有我們並不是無憑無據地拘留你。我們去文一恩醫生工作的醫院向幾位知曉這件事情的相關人員做過筆錄,都說你承認用針筒紮了文一恩醫生,據說針裏的血水還是感染hiv病毒的病人的。你這樣的情況十分的惡劣,千造成的影響十分不好,所以我們必須拘留你。加上你有報復傷害文一恩醫生的前科,所以範太太請你好好配合。說出實情或者真相。」


    「在律師來之前我有權保持沉默。」沐清荷拒絕正麵迴答這個問題,接著她還追問了一個問題,「還有我要的是範盛宇,我老公親自來保釋我,見不到他我是不會說話的。」


    這是她唯一可以見到範盛宇的辦法,她怎麽可以錯過,她必須得好好利用。


    畢竟他是公眾人員,做為他的妻子,她的一舉一動對他,對範氏也是存在影響的。


    如果他不想她影響範氏的形象,他的形象那麽就該來。


    「範盛宇先生的意誌我們無法勉強。」另一個男警員則很嚴肅,「無論他來不來,你都必須交待你的一切。」


    「我要見範盛宇,除了他,我不會說真話。」沐清荷強硬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便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你不要以為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警員提醒著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出來的時候是不是有讓你好好做人。沐清荷女士,這就是你好好做人的態度嗎?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反省過你的所做所為?」


    沐清荷的臉色冷淡,線條緊繃,依然是不說一個字。


    喬冷幽和文一澤在外麵聽到這些話後,文一澤給喬冷幽一個眼色,然後自己一個人進去的。


    喬冷幽則讓那名警員有事去忙,他一個人坐在審訊室外的休息椅內,關注著裏麵的動靜。


    文一澤進去時,叫一聲微垂著頭的沐清荷:「沐清荷。」


    沐清荷聽到這個聲音,猛地抬眸,瞳孔放大:「怎麽是你?你怎麽來了?」


    「恩恩是我的妹妹,我來並不奇怪。」文一澤向兩名警員微笑問好,「我能和沐清荷單獨談談嗎?」


    兩名警員也是明白的,配合的離開了,審訊室內隻有他們兩人。


    「是啊,關於文一恩的事情你總是跑得比別人快。」沐清荷笑了,那笑意卻浮著諷刺,「文一澤,你這樣不累嗎?文一恩什麽都不知道。」


    文一澤坐下,與沐清荷相對:「這不是今天我來找你要談的事情。」


    他趕快轉移開了話題,因為喬冷幽在外麵,他不想喬冷幽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事情。


    「我隻想知道你紮恩恩的針和血水是不是真的攜帶有hiv病毒?」這才是文一澤最此時來的目的。


    「怎麽就麽關心文一恩?」沐清荷依然在笑,可是笑意還沒有盈上瞳也就已經消散,「文一澤,好歹我也是你的前女友,你怎麽就不關心關心我?你關心一下我,也許我就說真話了。」


    「你需要的並不是我的關心,我又何必浪費表情。」文一澤一針見血,「你想見的隻有範盛宇而已。我可以幫你見到他。」


    當文一澤說能見到範盛宇時,沐清荷的眸光微微晃動,散發出不一樣的光芒,是渴望的,是期盼的,是想念的。


    「你說的是真的?」沐清荷開口,聲音卻泛起了嘶啞,「你要怎麽幫我見到他?」


    「方法不重要,結果才是重要的不是嗎?」文一澤知道她的弱點,「所以告訴我真話,你就可以見到範盛宇。他會趕來保釋你。」


    沐清荷輕輕咬著唇,有些猶豫,也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心裏很矛盾。


    她怕文一澤隻是因為想知道真相而騙她,等他說出他想知道的答案時,她得到的隻是哄騙。


    「放心,我做人很講信用,說到做到,和你不一樣,滿口謊言和欺騙。」文一澤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沐清荷被文一澤這麽一指責,臉上是難堪,但卻又無法反駁。


    她握緊自己的手指:「好。你馬上給範盛精元打電話,我要聽到他親口說來見我,保釋我。」


    「好。」文一澤便拿出手機,撥通了範盛宇的手機號碼。


    音樂聲響了幾秒後,範盛宇果然接起了文一澤的電話,文一澤在這邊表明身份:「我是文一澤。」


    「一澤,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情嗎?」範盛宇很意外文一澤會主動打電話給他,這也是文一澤失蹤迴國後的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他們曾經也是好友兼同窗,隻是事情卻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


    因為沐清荷介入範盛宇和文一恩的感情之中,他們成為了敵人。


    「嗯,我在西城區派出所,你能來一趟嗎?沐清荷在這裏,我需要你的幫忙。」文一澤當著沐清荷的麵前提了她的名字。


    範盛宇那邊猶豫了幾秒,而這幾秒卻讓沐清荷整顆心都抓緊了,她屏住唿吸就怕聽錯。


    「好。我馬上來。」範盛宇如此迴答,讓緊張得手心裏都冒汗的沐清荷鬆了很大一口氣。


    終於,她有機會見到範盛宇了,他會保釋她出去,然後把她帶迴範家,是嗎?否則他把她扔在外麵也隻會讓人笑話他的做法,對髮妻太過絕情。


    「一澤,也隻有你請動了範盛宇。」沐清荷心中輕鬆。


    「我所做的一切都了為了恩恩,而不是你。」文一澤強調著他的初衷,以及他要愛護的人。


    沐清荷輕輕一笑,這一次的笑不再帶有諷刺,而是同情:「文一澤,既然如此,你你愛她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她——」


    「夠了!」文一澤冷著一張臉厲聲打斷了她,但重點卻還是被沐清荷說出來了。


    而在門外的喬冷幽聽到這樣的消息時,也是一驚,瞳孔幽暗。


    文一澤愛文一恩?


    為什麽?他們不是兄妹嗎?


    難道是他多想了,這份所謂的愛隻是兄妹之愛。


    可如果隻是這樣,那麽為什麽文一澤要打斷沐清荷說下去,而且如此的緊張慌亂。


    「一澤,我知道當初我找你出國時爽快答應是因為你愛的人是文一恩。你怕文一恩知道我和範盛宇的事情,所以主動追求我,和我出國也不過是想把我帶走,以免防礙文一恩和範盛宇。一澤,你愛文一恩。可我愛的是盛宇。為了他,我什麽都願意去做,包括我不敢做的事情。一澤,對你的傷害我是不得已而為知。你知道得太多了,如果重新來一次我還是會為盛宇豁出去的。一澤,我敬佩你可以把你的愛一直深藏在心底而不讓你愛的人知道,但我卻不能,我和文一恩相比,我什麽都沒有,我唯有和愛的人在一起才能真正地抬頭活著。所以一澤,不要怪我,請原諒我。」沐清荷在傷害文一澤這麽多年後,第一次向他剖白內心,訴說她的心酸與無奈。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請你也不要再說了。」文一澤放在膝上的手指揪住了麵料。


    他擔心的是門外喬冷幽聽到了這一切,他隻會無地自容,怕以後難以麵對喬冷幽和文一恩。


    「一澤,現在文一恩已經和喬公子離婚了。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了。你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你隻是文家的養子而已,你有權追求屬於你的幸福。」沐清荷卻繼續說著,淚光閃爍,「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說實話吧,我紮文一恩的針裏的血是我的,並沒有hiv病毒,你們可以幸福得在一起。」


    終於,沐清荷說出了真相,讓文一澤的本來很煩躁的心情得到了一絲的抒解。


    雖然他內心深處的秘密被沐清荷揭開來,而且是在喬冷幽的麵前,但如果以此能換來沐清荷的真話,他也不覺得自己被扒光了。


    隻要文一恩是安全的,他做什麽都都無所謂,就算失去了一切,也亦然。


    但門外的喬冷幽受到的震驚是一波未平一波更猛。


    原來文一澤和文一恩並非親生兄妹,文一澤隻是養子。他卻深深的愛上了文一恩,所以他默默地為文一恩付出了這麽多年,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這種隱忍的愛,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擁有。


    看文一恩的模樣,她是一點也不知道文一澤並不是她非親緣大哥。


    內心所有的秘密被挖出來,他該是憤怒地,但文一澤眉眼依然淡然,眸光也淡淡的,仿佛無論什麽樣的事情都影響不了他一樣。


    他還淡淡地質疑著他:「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針管我還放在我住的地方,你可以去找到然後化驗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沐清荷把具體的位置告訴了文一澤,並把她租住的地方的鑰匙給他,「文一澤,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一澤,對不起,希望你能幸福。」


    文一澤並不領沐清荷的情:「有些愛並是一定是占有,還有成全。我永遠隻是恩恩的大哥,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他這句話表麵上是說給沐清荷聽的,其實是說給門外的喬冷幽聽的。


    他的意思自然是保證自己不會去插足他們的感情,他隻會以大哥的角色存在於文一恩的世界裏。


    沐清荷看著他堅定的表情,心中無比的複雜,幽幽地說了一句:「換成是我永遠做不到看著她幸福。」


    所以這也是沐清荷佩服文一澤的一點,他比她想像中的理智與偉大。


    喬冷幽也如此想的,換成是他估計也做不到看著文一恩和別的男人幸福。


    他們中間出現耿浩這個插曲讓他無法淡定,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糾纏著文一恩。


    而他幸運的是文一恩同樣是愛著他的,他們的愛是相互的,所以有了幸福。


    他的心裏也深深的感動著文一澤這些年的付出,早已經超越了親情和愛情。


    失神之時,範盛宇的到來牽迴了喬冷幽神遊的思緒。


    喬冷幽站起來,兩人對視,視線都是冷靜的,甚至是要剖析著對方。


    「一澤在裏麵。」喬冷幽提醒他是來見沐清荷的。


    範盛宇沒有多說,推開門進去,文一澤和沐清荷同時轉來過來看向他。沐清荷甚至激動地起身,激動地把椅子都撞倒在地了。


    因為來得很急,所以範盛宇身上沾染著夜色的冷冽,連臉色都有些風塵,但他的眼眸卻是深邃的。


    沐清荷突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隻是輕掃了一眼沐清荷,而卻盯著文一澤:「恩恩怎麽樣了?」


    範盛宇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文一澤早前給他發過消息說過沐清荷的事情有關文一恩的安危,如果他真的對文一恩有歉疚之心,那麽就拿出實行行動來,就算他再不願意看到沐清荷這個人,所以他來了。


    「她沒事。」文一澤把鑰匙握緊在手心裏,「你們兩個說吧,我先出去了。」


    文一澤便離開了,範盛宇想轉身離開,沐清荷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盛宇,你是來保釋我出去的嗎?」


    「沐清荷,你已經喪心病狂了!」範盛宇甩開她的手,責罵著她,「沐清荷,是我看清了你,是我想要和恩恩重新來過,所以你要報復就來報復我,不要再去傷害他人!特別是恩恩!」


    沐清荷被摔得跌坐在地上,掌心擦痛,抬起眸子,卻急速地氤氳上了水氣:「盛宇,我這麽做是因為我愛你!」


    「這樣的愛我不需要,於我來言沒有任何的意義。」範盛宇絕情轉身,眼底早就是深深的厭惡,「特別用這樣的方式威脅我來見你!隻會讓我更厭惡於你!」


    沐清荷爬過去抱住他的小腿,將臉貼上去:「就算你厭惡我也罷。我什麽都沒有了,唯有對你的愛,讓我不愛你我活著也沒有意義。」


    「那就不要活著。」範盛宇眼眸清明平靜,冷血的字像利劍直刺入她的心裏。


    沐清荷一時失神,範盛宇趁機逃脫離開。


    範盛宇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沐清荷趕緊抹了一把淚,從地上爬起來,追了出去。


    範盛宇正和律師金權在說什麽,文一澤則和喬冷幽在一起。


    她走過去時,金權注意到了她,麵對著沐清荷:「沐小姐,保釋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你可以離開警局了。」


    範盛宇對文一澤道:「我先走了。」


    他離開,沐清荷一步一步緊跟著,隨著他上了車,卻沒有被他阻止。


    車子開出警局,在一段燈光陰暗的公路輔道邊停下,範盛宇把一份文件給她,依舊是離婚協議書。


    「無論你給我多少遍我都不會簽字離婚的!」沐清荷的情緒很激動,指尖拽緊了紙張頁角。


    「沐清荷,你和沐清林亂來,你為了沐氏,被沐家父子當成棋子用美人計換取合同的事情我都知道。甚至你陷害恩恩摔流掉的那個孩子也不是我的,而是沐清林的。這一切沐清林都親口承認了。你如果還要臉的話,就爽快的簽了,如果你不要臉,那麽就等著當過街老鼠,人人唾棄吧!」範盛宇的眼底都狠絕,這一次已經不容她再退縮了。


    沐清荷氣得是渾身發抖,臉色青白,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那樣難堪和疼痛。


    她沒想到這些事情到最後範盛宇還是知道了,特別是那個孩子。


    「沐清荷,你竟然讓我綠成了草原,懷了沐清林的孩子竟然還想讓我當便宜爸爸,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放棄了恩恩,所以如今我是悔不當初,可是後悔又有什麽用?我再也不可能擁有恩恩了。是你悔了我的一切!有了這些證據,我想法院也會判離的。」範盛宇當時知道這些時也是異常的憤怒,他的人生就被沐清荷這樣敗壞。


    「盛宇,這些都不是我自願的,我是被逼的!是沐剛和沐清林父子逼我的!我一個弱女子,為了活下去,我沒有別的辦法。」沐清荷哭了起來,說起了自己的委屈,「盛宇,和你在一起後我就沒有再這樣了。因為我隻愛你。」


    「你是不是被逼我沒有興趣,我要的隻是自由。」範盛宇咬著牙,強壓著內心的不適,「下去!」


    他知道沐清荷隻不過是把他當成脫離沐家父子魔掌掌控的浮木罷了,什麽愛不愛的,都是建立在她的私心上罷了。隻怪他當初眼瞎心盲,怎麽就被她給迷惑了。


    沐清荷的眼眸含著淚,滿眼的不明白,以為自己聽錯了。


    「滾下去!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範盛宇再說一次,讓她聽清楚。


    「你要把我丟在這裏?」沐清荷反問著。


    「你這樣的人丟哪裏都一樣。別髒了我車。」範盛宇緊咬牙關。


    「我不下去,我是你的妻子,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要迴我們的家。」


    範盛宇見她不動,親自下車走到她那邊,打開車門,把沐清荷給拽下了車,然後絕情地開車離開。


    沐清荷跪坐在茫茫夜色中,手中捏著離婚協議書,淚水像是瀑布一樣流淌而下。


    她被拋棄在了這路上,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就這麽坐在那裏,像是丟了魂兒一樣,什麽都聽不見也看不見。


    直到三三兩兩的人影逼近,伴隨著嬉笑打嗝的聲音。


    「喲,美女,一個人在這裏哭啊?別哭啊,哥哥會心疼的。」有人湊上來。


    看著這麽酒氣衝天的人,沐清荷第一反應便是從地上起身,可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站起來時,腳都麻了。


    她根本就站不穩,更無法跑,被人給扯了過去,圈住了腰:「美女,別跑啊,和哥兒幾個喝一杯。」


    「你們放開我!」沐清荷掙紮著,卻抵不過幾個人的糾纏包圍。


    「喲,這脾氣還挺大的。」有人笑著,伸手扶上她手臂肌膚,讓她一陣噁心,他伸手拍掉那人的手,怒斥著,「我是範氏總裁的太太,你們敢動我一根頭髮,我老公一定會讓你們死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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