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濃看著秋雪濃眼裏那一絲的期盼,心中不忍。


    秋雪濃本質上是一個好孩子,卻有一個如此坑她的媽,這算不算是一種不幸。


    「小雪,也許你媽媽是替你考慮,想為你爭取一切,但是也不該至於這樣對爸爸。那可是她二十多年的丈夫,怎麽下得了這個心讓他去死?她是為了你,但也僅僅隻是一小部份為了你,有很大的部分是因為她想報復爸爸。因為他和我母親一夜之後多了一個我。」秋雨濃眼眸明淨,「父親是有錯在先,但也錯不至死。小雪,抱歉我做不到原諒你媽媽的所做所為,如此處心積慮,處處算計。隻為出那心頭的一口氣。」


    秋雪濃眼底的希望因為秋雨濃的一席話而瞬間破滅,眼眸中的淚霧晃了晃,終究沒有落下來。


    「姐,不管她犯下多麽不可原諒的罪過,在我眼裏她隻是愛我的媽媽。」秋雪濃仰著小臉,感性十足,「我媽已經是五十多的人了。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受這一場牢獄之災,我做不到。你真要起訴,就抓我吧。我要替我媽媽承擔一切。」


    「小雪……」秋雨濃抿緊了唇,百感交集,最後她還是不忍這樣對秋雪濃,畢竟是她說出了真相才讓秋母一敗塗地,「那就交給爸爸處理吧。畢竟他們是夫妻,爸爸最要資格做決定。」


    本來已經失去光芒的眸子又燃燒了起來:「好。」


    「那我們先去看看爸爸吧。」秋雨濃轉移了話題。


    她轉身,麵對的是身後的賀景,他站在那裏,眸光深邃地看著她。


    秋雨濃知道自己剛才錯怪了賀景,他才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真相。


    而她卻對他沒有最基本的信任,她有些自責自己。


    「進去看叔叔吧。」賀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抬手來,輕拍了一下她的肩。


    秋雨濃點了點頭,便要進去,而秋雪濃也跟著,兩人換了無菌服,再到秋父的病床前。


    秋父雖然是醒了,但是就三天而已。他似乎又老去了許多,看著病容懨懨的秋父,看著睜開眼睛的他,秋雨濃的心裏還是有很多的喜悅浮起。


    至少父親醒了,雖然晚了一些時間,但醒了,就值得欣慰。


    秋父也看著站在病床前的秋雨濃和秋雪濃兩個女兒,眼角也不自然的盈了滾燙的淚液。


    「爸爸。」兩個女兒都叫他。


    他張了張口,喉嚨幹澀,聲音很是沙啞:「哎……」


    聲音明顯中氣不足,然後淚水就從眼角滾落下去。


    「爸爸,你別說話了,你剛醒,需要多休息。有什麽話我們等你休養兩天再說。」秋雨濃安撫著他,伸手去握著他的手。


    「爸,姐說得對。」秋雪濃也附和著。


    秋父點了點頭,然後把秋雨濃的手放到了秋雪濃手上,然後他再把兩姐妹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似乎在告訴他們兩人是姐妹,要相親相愛。


    秋雨濃和秋雪濃相對一眼,兩人也明白父親的意思。


    「爸爸,我們會的。」兩人道,「你就好好調養身體,我們會好好的。」


    看著兩個懂事的孩子,他的心裏無比的溫暖。


    看過父親後,秋雨濃和秋雪濃出來,兩人的眼睛都有些紅和濕潤。


    秋母並沒有離開,因為她也走不了。


    秋雪濃出來後賀景這才放人。她上前挽著母親的手臂:「媽,我們迴去吧。」


    秋母卻是甩開了女兒的手,邁開了步子。


    她剛走出一步,喬冷幽冰冷的聲音就在後麵響起:「秋太太,你和秋家的事情說完了。也該算算打我太太一耳光的事情了。」


    秋母的腳步硬生生的頓住了,迴眸,看向已經從椅內起身的喬冷幽。


    他身姿筆挺,站在燈光下,滿身的金芒,似獨有矜貴。


    他隻是輕輕一聲,便自帶威嚴,讓人不敢忽視。


    秋母知道她若不賠禮道歉肯定是走不出這裏的,隻是讓她下跪……簡單是羞辱人。


    可是她卻依然不敢多言,畢竟喬家得罪不起,喬家的人更是。


    「對不起,喬太太。」秋母隻是微微彎了些許腰身,道歉的誠意十足。


    「對不起有用的話,警察也該失業了。」喬冷幽這話分明透著不依不饒。


    誰讓她打的人文一恩,是他的心尖寵。


    「我太太我都捨不得碰一個,你倒好,一個耳光,秋太太就一句道歉著實讓我無法咽氣這下口。」喬冷幽對文一恩有多寵愛,對傷害他的人就會有多殘忍。


    秋雪濃隨賀景和他帶的人後來,沒有看到秋母打文一恩一耳光的事情,所以她聽了他們的話才有所明白。


    「媽,你打人了?」秋雪濃也不顧母親是否惱怒於她,依舊上前。


    「與你無關。」秋太夫對女兒是有氣的。


    她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在最重要的時候出現扳倒了她。


    他做的一切自然是為了女兒,可卻被女兒給出賣,真是可笑。


    秋雪濃轉身,走到了文一恩的麵前,眼眸明淨。


    文一恩看著這個甜美可人的女孩子,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純真。


    秋雪濃抬手就是給自己兩耳光,左右各一個,這力道也不弱,所以她打得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生疼,甚至是耳朵裏都有些嗡嗡聲。


    「秋小姐……」文一恩倒是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子。


    「喬太太,我代我媽媽向你道歉,這兩耳光算是我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諒我母親的一時衝動,她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看在一個女兒的一片孝心上不再和她計較好嗎?謝謝你。」秋雪濃忍著臉上的針紮般的疼痛,懇求著她的原諒。


    文一恩覺得這個女孩子是聰明的。


    她繞過了喬冷幽,直接向她請求原諒是明智的。因為她是當事人,而且如果換成是喬冷幽,肯定還是不會如此作罷。


    文一恩點頭了:「好,我原諒你,看在一個女兒的孝心上,更是看在你是雨濃的妹妹上。」


    這話無疑是給秋雨濃長臉的,也讓秋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秋雨濃的麵子上,她還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這也是讓她欠了秋雨濃的一個人情。


    就這樣,秋雪濃再一次感謝了文一恩,這才離開。


    事情終於平息了,他們四人也隨後離開了醫院,迴了酒店。


    秋雨濃沒有迴秋家住,還是住在酒店。


    路上,喬冷幽讓賀景在一家藥店前停車:「我去買點藥。」


    他下車,快去快迴。


    到了酒店,喬冷幽和賀景各自陪著文一恩和秋雨濃進了房間。


    喬冷幽把門一關,往客廳走去,把藥袋放下:「我給你放水,你先洗個澡,然後出來擦藥。雖然冰敷過後緩解了疼痛,但也怕臉上淤腫未消。臉蛋對女孩子來說很重要。」


    「我並沒有太過看重。」文一恩對自己的容貌並沒有存在變態的在乎。


    「心態很好。」喬冷幽把西裝外套脫了,然後走進了浴室,準備替文一恩放心。


    文一恩卻叫住了他:「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也該去休息了,但不是這裏。收留你一夜已經是最後的期限了。」


    「等你上完藥我再走。」喬冷幽平靜地挽著衣袖。


    「我自己會上藥的。」文一恩道。


    「我不看著不放心。」喬冷幽又加了一句,「我覺得我還是在這裏休息更好。」


    文一恩拗不過他,隻好去拿了浴巾去了浴室,準備洗澡。


    溫熱的天氣隻需要衝洗十分鍾左右便好,文一恩出來時,髮絲是濕潤的,手裏拿著毛巾擦著水分。


    浴袍下麵露出一小截的小腿,白嫩到誘人犯罪。


    「過來,坐下。」喬冷幽輕拍了一下身邊的位置。


    文一恩卻坐到他的對麵,然後伸手要去拿藥膏。可是喬冷幽快人一步握在了手裏:「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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