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恩問著把範自國送到急診的醫護人員,了解著情況。


    「病人好像暈倒在地上,頭部撞在了石頭上,有外傷。」林玫向文一恩解釋著。


    「那趕緊送到搶救室去。」文一恩看著範自國頭部的血水還在不斷地浸出來。


    「麻煩家屬趕緊離開,我們要搶救病人。」醫護人員對趴在推車前的孟霜道。


    「醫生麻煩你們一定要救救我老公。」孟霜看到那些血,整個人更是慌亂了


    「我們會盡力的。」


    孟霜看著範自國被推到了搶救室內,整個人站在那裏都在顫抖著。


    文一恩和林玫也跟著過去,孟霜一把抓住了文一恩,哭著乞求著:「恩恩,你叔叔就麻煩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我們家都不能沒有你叔叔,恩恩,求你了。」


    「阿姨,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救的。所以請你冷靜一點,在一旁等著。」文一恩撥開孟霜的手。


    她步到了範自國的床位前,醫護人員把簾子拉上。


    而孟霜已經腿軟地跌坐在了地上,淚珠不停地從臉上滾落下去。


    有人上前把她給扶了起來,扶坐到了休息椅上。孟霜才想起來給範盛宇和範思敏打電話。


    「盛宇(小敏),你們爸爸在醫院搶救,你們趕緊來啊——」孟霜握緊著手機,十分無助。


    一向精明又趾高氣昂的孟霜此時早已經沒有了那些囂張的氣焰,這樣的打擊讓她瞬間就老了好幾歲。


    她坐在那裏,雙手一直緊扣在一起,嘴裏念念有詞,並不停的祈禱著範自國沒事。


    不一會兒,範盛宇和範思敏先後趕來,兩人找到了孟霜。


    「媽,爸他怎麽樣了?」範盛宇有些氣喘籲籲的,濃眉緊擰著,很是擔心。


    他今天一早剛迴國,到家裏休息調時差,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媽,爸他怎麽會送醫院?」範思敏的臉上也是染著憂傷。


    「聽說是暈倒後撞在了石頭上。」孟霜說著眼淚又湧了上來,「肯定是你爸早上出去時犯病了吧。」


    「那爸進去多久了。」範盛宇追問著。


    「我給你們打電話前就進去了。應該快了吧……」孟霜自我安慰著。


    話音剛落,搶救室的簾子被醫護人員拉開,孟霜,範盛宇和範思敏都擁而上。


    「醫生,我老公(爸)怎麽樣了?」三人異口同聲,十分的焦急。


    文一恩轉過身來,看到了範盛宇,而範盛宇也看到了文一恩。


    「恩恩……是你。」範盛宇抿了抿唇,「我爸怎麽樣了?」


    文一恩摘下了口罩:「叔叔是急性心肌梗,還好搶救過來了。下次你們一定要注意。還有就是他後腦勺處有一處傷口,還好並不致命,我已經替他縫合。他還要得在醫院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謝謝你恩恩。」孟霜不自主地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激動的感謝著,「還是有你真好。」


    「謝謝。」範思敏也不得不幹幹地說了一聲謝。


    文一恩從孟霜的手裏掙脫開手來:「你們去辦住院手續吧。」


    她便從他們母子三人身側繞開,範盛宇鬆開扶著孟霜的手,追上前叫住了文一恩:「恩恩,等等。」


    「還有別的事情?」文一恩迴頭,眼底平靜無波,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和語氣。


    這樣的文一恩給範盛宇極大的距離感,他知道她並不待見她,要不是他是病人的家屬,他想她都懶得和他說一句話。


    範盛宇走上前去:「謝謝你救了我父親。」


    「這不是我一個人功勞,是我們所有參加搶救的醫護人的,況且治病救人是我們的責任,從不敢忘。」文一恩一直秉承著要做一個有良心和醫德的醫生,「去看看範叔叔吧。」


    說完,她轉身,雙手兜袋離開。


    範盛宇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咽了咽喉嚨,還有些話,他還不知道該不該問。


    範盛宇拿著單子去辦住院手續,繳費,拿藥,樓上樓下,他都跑了一個遍,終於把事情辦完了。


    範自國也醒了,看他無礙,範盛宇便離開了,留下父親好好休息。


    範盛宇在停車場遇到了剛打完點滴的喬冷幽。


    兩人的車相隔著四個車位,卻依然看到了彼此。


    這兩個人永遠都視對方為眼中釘,看著紮眼。


    範盛宇率先走過去,打了招唿:「喬公子,到醫院看病?」


    他上下掃過喬冷幽,卻看不到喬冷幽長袖下手臂上的傷口。


    「今天送恩恩上班。」喬冷幽答得自然,那語氣透出一股我們恩愛著的得意。


    「是嗎?」範盛宇看了一下腕間的表,「這個點了,恩恩早上班了,而且剛才還幫我父親看病了。我們一家人都很感謝她。」


    「她是醫生。」喬冷幽意在告訴他任何病人在文一恩的眼裏都是一視同仁的,不會因為是他的父親而特殊。


    「這個我知道,不用喬公子特意提醒。」範盛宇心中不悅,但表麵還是揚起了笑意,「喬公子,聽說你和恩恩已經離婚了。那說明你們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


    「範少應該聽過謠言止於智者。」喬冷幽不動聲色,不承認也不否認,隻看範盛宇接下來會說什麽。


    他和文一恩離婚的事情除了親近的人知道,外人應該不會知道。


    「空穴不會來風。何況是這麽大的事情,誰敢在喬公子身上製造謠言。」範盛宇的語氣卻透著幾絲的篤定。


    喬冷幽沒有接話,一雙深沉的墨眸仿佛夜色來臨時漆黑。


    他就這麽靜靜地站著,唇角弧度輕揚,氣場厚重。


    「兩年前,恩恩突然就出國留學了,你沒有去機場送她。兩年後恩恩迴國,也是秋雨濃去接的機,中午吃飯的時候我遇到他們了,還敘了舊。當天恩恩迴了文家,不是迴喬家,加上恩恩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住在文家的,如果你們還是夫妻,為什麽她不迴喬家與你同住?」範盛宇說出自己看到的事實,「所以你們感情破裂,婚姻破裂,所以早就分開了。」


    喬冷幽墨眸諱莫如深,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恩恩也同樣兩年多沒見過家人了,她想要在第一時間陪伴自己的家人合情合理。恩恩的任何決定我都尊重和支持。畢竟那是將她一手養大的勝似母親的親姑姑,這種深厚的感情恐怕範少是沒有的,不需要的,更是也不懂的。」喬冷幽一個髒字都沒有帶就把範盛宇給罵了。


    不需要和不懂感情的人自然不是人,是畜牲。


    範盛宇的臉色果然不好看了,陰冷了好幾分:「兩年不見自己的嬌妻,喬公子真是很能忍啊。可是你再怎麽說也掩蓋不了我看到的事實。如果你和恩恩還是夫妻,你幹嘛不陪同恩恩一起住的文家,而是在第一天晚上離開了文家,這些天也是一個人獨住。你們關係怎麽樣,我們都心如明鏡。」


    「昨天晚上恩恩和我不就是在一共度一夜春宵嗎?既然你調查得這麽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知道嗎?」喬冷幽覺得這個人真是無聊。


    「一夜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麽。」範盛宇忽略著這一段,「喬公子,我說了這麽多想要告訴你的是恩恩本來就是我,而你隻不過是趁人之危,隻是我和恩恩感情之中的一段意外。你給不了恩恩幸福就要再來打擾她。我父母也很喜歡恩恩,特別是我爸希望我和恩恩能重歸於好,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重新追求恩恩,讓她幸福。」


    「範少,別自信過頭了。」喬冷幽根本不在意範盛宇的挑釁,因為他從不把他當成對手,在他的眼裏他根本不配,更不是和他一個級別的,「恩恩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是屬於你的。而且她也不會選擇你,因為她隻會是喬太太!」


    喬冷幽眸光鋒利,像是一把刀刃一般,自帶著強大的氣場,讓人在麵對他時會不由地覺得心顫。


    範盛宇感受到這種衝擊與碾壓,他握緊了拳頭,卻依然不退半步:「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這一次,我也不會把恩恩讓給你的。」


    說完,範盛宇轉身離開,隻覺得背脊發冷。


    ——


    秋父的六十歲的生日宴在麗豪酒店舉辦。


    秋家是地道的本城人,算是一方名門,加之與更勝籌的賀家是世交,兩家又早有婚約,所以來秋父的生日壽宴恭賀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般的人物還入不了這種宴會。


    壽宴安排在了二樓最大的宴會廳,高闊的穹頂,精緻華美的水晶燈,以及用鮮花裝飾的會廳,充分體現著高雅。


    秋父穿著紅色的唐裝,十分的喜氣,加上今天是他的生日,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特別的得開心。


    秋母則是一件暗紅色的旗袍,繡著富麗國色的牡丹花,勾勒著她依舊保養得宜的好身材。


    她盤著優雅的髮髻,化著淡雅的妝,依然看起來風韻猶存的臉龐,五十多歲能保養得如此艷光照人,的確非常不錯,一點也看不出已經是上了五十的人。


    站在秋父左邊的便是秋雪濃,粉色的禮服,甜美的麵容,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水靈,楚楚可人,卻也誘惑勾人。


    時不時會有男人的目光掃過秋雪濃,而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兩眼美女也不為過。


    雖然大家心知肚明秋家與賀家的婚約,秋雨濃不在,自然是秋雪濃頂上嫁給賀家,可是秋雨濃已經離開了這麽多年,而賀家依然遲遲不動娶人之意,所以大家也在想賀秋兩家已經是麵和心不和。而且今天秋家辦事,做為準女媚的賀景也還沒有到場。


    所以大家也在猜測著這婚事是不是黃了,或者無限期的延後了。


    不停地有人上前到秋父麵前祝賀,送著壽禮。


    這時人潮中傳來了嘈雜聲。


    「你們看這是不是秋家的大小姐秋雨濃?」


    「是啊。這都消失了多少年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秋家隻有雪濃小姐一人。」


    「當年她不是拋下賀少逃婚了嗎?現在怎麽還有臉迴來?」


    「今天是秋老爺子六十大壽,若她真再不迴來,那真是太不孝了!」


    「你們看她身邊那個人男人,是誰啊?」


    「應該是新找的男人吧?」


    「不,也許是她嫁的男人。一看就沒有賀少好,真是掉自己的身價。」


    「不過也好,她哪配得上賀少啊。」


    眾人議論紛紛,不是冷嘲就是熱諷,反正沒有好話,聽起來也是特別的刺耳。


    可是秋雨濃卻根本不在乎這些。


    她挽著身邊的聞良,挺直了背脊,揚起了下巴,眼裏無視著那些看著她笑話的人。


    而聞良聽到這些話,擔心地看了一眼秋雨濃,她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脆弱,反而更加的堅強。他抬手,掌心輕拍著她挽著自己手臂的手,給她一絲的安慰。


    秋雨濃懂他的意思,轉眸沖她燦爛一笑。


    這樣的場合,別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她卻又不會掉鏈子,讓別人看她笑話。


    別人想看她哭,而她偏要笑得更加開心。


    秋雨濃帶著聞的出現,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都在紛紛揣測著聞良的身份是什麽。


    而秋父看到秋雨濃時,臉上的笑容被震驚所取代,目光死死地盯著秋雨濃。


    秋雪濃和秋母的臉上倒是平靜了許多,畢竟他們是有心理準備的。


    秋雨濃走到了秋父麵前,今天她一襲鮮紅色的一字肩的及膝小禮服,服帖著她玲瓏曼妙的曲線,腰際處往下身後是一片輕盈的拖地薄紗,便沒有任何繁複的裝飾。


    她在行走間,輕身後的輕紗如水般擺動,白皙筆直的美腿被紅裙襯得越發得通透晶瑩。


    秋雨濃的紅唇與紅裙相得益彰,她美艷不可方物,在場的人都知道。


    隻是更多的人不願意承認,而是嫉妒。


    嫉妒她良好的出身,美麗的外表,還有賀景那樣優秀的未婚夫。


    所以當秋雨濃從雲端跌下來後,便是牆倒眾人推,恨不得把她踩到腳底下。


    「爸爸。」秋雨濃站在父親麵前,覺得他似乎又老了許多,兩鬢間的白髮又新生了幾許。


    她覺得自己走的時候父親的頭髮還沒有這麽多的白髮,短短幾年,父親也老了。


    是啊,畢竟已經六十歲了,父親再也不是曾經可以把她舉在肩頭玩耍的那個巨人了,卻依然是她最安心的依靠。


    「小雨?你真的是小雨?」秋父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已經杳無音信多年的女兒出現在他的生日宴上。


    他看著秋雨濃,親切而溫和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掃過,打量著她是否毫髮無損。


    他的眸子裏急速的氤氳起了水霧,在眼眶裏晃動,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了璀璨。


    「爸爸,是我,我迴來看你了。」秋雨濃把手是的生日禮物送上,「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雖然並不貴重,但卻是女兒的一片心意。爸爸,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秋父接過了禮物,開心得像一個孩子一樣,可見秋雨濃這個女兒在他的心裏有著多麽重要的位置。


    在父親的眼裏秋雨濃的逃婚丟了秋家臉,惹怒了賀家父母都是小事一般,隻要女兒平安迴來。


    秋父激動之餘,這才發現聞良,問著秋雨濃:「小雨,這位是?」


    「伯父,你好,我是聞良,也是喬鼎集團喬總的助理,今天我代表喬來給你祝壽的。祝你壽比南山,福如東海。」聞良也送上了賀禮,「這是喬總的一點心意,希望伯父能夠收下。」


    「喬總,年輕有為。」秋父自然是知道這一號人物,跺跺腳,傳媒圈都要震盪,「也代我感謝喬總的心意。」


    「好。」聞良點頭。


    「你們是怎麽認識?同事?朋友?還是……」秋父迫切地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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