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帶著不情願卻又無能為力的沐清荷一步一步離開盛大的結婚典禮現場。


    她走在紅毯上的每一步都讓她心如刀割一般,極致的幸福之後等待她的將是最最恐怖的黑暗。


    所人的賓客都將目光落在沐清荷的身上,看著她一身潔白的婚紗,臉上悽苦的表情,都議論的更大聲了。、


    而沐清荷一邊走著一邊迴頭,看著屹立不動在原地範盛宇目光裏也是對她的擔憂。


    他臉色鐵青,下巴的線條緊繃,垂落的雙手握緊。


    名動一時的婚禮就這樣化下了句號,而範家和沐家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而範盛宇早已經沒有心軸待在這裏強顏歡笑,他受如此奇恥大辱,他自然是要趕緊去解決問題,越早解決越好,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否則明天全城都會是沐清荷被警察從婚禮上帶走的新聞。


    「爸,我先去處理清荷的事情,這裏交給你了。」範盛宇對範自國道,「爸,對不起。」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你趕緊去吧。」範自國嘆氣擰眉,這樣的事情真的是不好處理。


    「就是,趕緊去,清荷一定是清白的,不能讓陷害她,看我們範家笑話的人得意。」孟霜心裏早已經認定了文一恩是這場意外的主謀,話裏都是含沙射影。


    「哥,別讓嫂子在裏麵受苦,你一定要救她。」範思敏也是選擇相信沐清荷。


    「我會的。」範盛宇邁開長腿走在紅毯上,往盡頭的大門而去。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的新娘從盡頭走向他,半個小時後他的新娘卻被警察從紅毯上帶走。鮮明的對比不禁讓人心中酸澀。


    範盛宇更是小跑了起來,離開了喧鬧的結婚典禮現場。


    範自國則拿過早已經傻掉的主持人的手裏的話筒,對著全體人員道:「各位親朋好友,我在這裏代表範家感謝你們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這次喜宴,但臨時有變也請大家請稍安勿躁,還是放心的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感謝。」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發問了:「範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就是啊,說出來我們能幫的自然就幫。」


    「這婚禮沒有新娘新娘還叫喜宴嗎?」


    反正各種聲音都有,但全體賓客中隻有喬冷幽他們那桌是最淡定冷靜的。


    「這是怎麽了?」文一恩卻依然不清楚情況,畢竟事情轉變之快,讓她都有些手不及。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與你無關,不是嗎?所以吃飯吧。」喬冷幽拿起寬大的方巾鋪在她的雙膝上。


    「是啊,小恩恩,他們這對狗男女做了那麽多壞事,也該是得報應的時候了。」鍾浪替他倒著果汁,「反正老喬這禮錢也隨了不少,又是在二哥的酒店裏,別辜負了這些美酒佳肴。」


    「全是世界各地的金牌大廚,難得吃上。」沈淳也淡淡道。


    白雪霄和霍靖棠則已經端起了酒杯:「對,別浪費了。」


    他們這一桌畫風出奇的鎮定,仿佛不理世事,隻顧眼前的享受。


    酒足飯飽之後喬冷幽帶著文一恩與好友告別,由司機開車,去棠煌盛景。


    迴到家裏,坐在一排排落地窗之中的客廳裏,愜意地享受著冬日午後溫暖的陽光。


    文一恩泡了兩杯香濃的咖啡過來,還準備了水果。


    喬冷幽拉過她,而她坐在沙發上順勢就躺下,將頭枕在他的雙腿上,長長地青絲垂落。


    「給我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吧。」文一恩的仰麵,視線所及是他完美的下頷線條。


    喬冷幽微垂著頭,長指在撩動著她的髮絲:「沐清荷敢縱火燒你,那她自然是要付出比這多千倍萬倍的代價。否則怎麽能平息我的怒氣?」


    「真的是她。」文一恩並不驚訝,微微挽唇。


    「敢動你的人,我不一個都不會放過。」喬冷幽的指尖停在她的櫻唇上,「誰讓我是一個寵妻狂魔呢?」


    「……」文一恩無以相對,因為喬冷幽真的是十分寵她愛她。


    這份深情她無以為報,她想她隻能做好喬太太才是對他最好的感謝。


    而此時的範盛宇正在聯繫他的律師金權,兩人約好了在警局碰麵。


    「範總,對不起,我路上賭車了。」金權今天有事連範的婚禮都沒有參加,事情還沒有辦完就接到了範盛宇的電話,知道沐清荷被警察帶走,十分的震驚。


    但他也隻能盡快和對方談完,然後趕了過來,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


    冬天的傍晚天色已經陰暗起來,冷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割一樣疼。


    「沒事,隻要你能把清荷保釋出來就好。」範盛宇擔心著沐清荷的情況,從她在婚禮上被帶走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個小時了。


    「我得看情況能不保釋,但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把沐小姐保出來的。範總,你放心吧。」金權安慰著範盛宇,「我們進去吧。」


    範盛宇隨著金權進了了警局,裏麵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


    金權找到了負責的警察同誌:「陳隊長,我是沐清荷小姐的律師金權,關於沐清荷小姐的案子,我已經了解了,我希望在案件開庭之前取保候審。」


    金權遞上自己的名片,那位陳隊長把名片接過來看了一眼,抬眸看向麵前的金權和範盛宇。


    「關於沐小姐的保釋的問題對方律師提出了異議。」陳隊長輕坐下來,便看到了沈淳已經從二樓下來。


    沈淳也看到了金權和範盛宇,他穩步走過去:「金律師,範總,你們好,是來保釋沐小姐的嗎?真對不起,我先一步見了侯局,已經說明了沐清荷這個人的危險性,惡劣性。她不符合取保候審的條件。」


    沈淳的名氣眾所周知,他接手的官司沒有改訴過,而他這一次的則是受害者文一恩的律師。


    當然,真正出謀劃策的人是喬冷幽,他這一次自然是不會放過沐清荷,甚至是更多的人。這一次所有害過文一恩的人都將被會他連根拔起。


    範盛宇眼眸冰冷:「你憑什麽說她危險和惡劣?案子還沒有開審,一切扣在她身上的罪名都是不成立的!」


    金權攔著激動的範盛宇,麵對沈淳依然微笑盈麵:「沈律師,你好。久仰大名,隻是沐小姐的案子好像並沒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她被保釋是有可能的。」


    「那你可以試試。」沈淳也是一隻笑麵虎,「我很忙,先走了。」


    「慢走。」金權依然恭敬。


    範盛宇氣不過,胸口怒氣翻湧:「他什麽意思?」


    「範總,沉住氣。」金權安撫著他,「現在生氣是最沒有用的,我們得想辦法。我們也上去找找侯局吧。」


    範盛宇點頭,便和金權上樓去找局長,可是卻得到局長助理的迴話:「侯太太已經打電話給侯局去赴局了。」


    範盛宇的眼眸中閃過失落。


    兩人出了警局,外麵冷風唿嘯著,捲起地上的枯葉飛舞。


    「這下要怎麽辦?」範盛宇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清荷她從沒有在那種地方待過,從現在開始到開審還有很久的時間。難道讓她一個女人在那冰冷黑暗的小小的拘禁室裏一直等到開庭嗎?外界怎麽看怎麽想?此事一出,明天範氏就會受到影響。金權,你得想想辦法。」


    「範總,不是我不幫忙,你也看到了侯局避而不見,對方可是出了名的大狀沈淳,加上喬公子還有他背後的喬家,甚至還有霍家白家,你覺得我們有多少勝算?」金權也感覺到頭疼,「沐小姐她什麽人不惹偏要去惹喬太太?整個京港市誰不知道那喬太太就是喬公子捧在掌心裏的寶!護妻無理的代表。」


    範盛宇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楚方向:「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有,除非對方不予追究,或者求對方網開一麵的話,沐小姐還是有可能被保釋出來的。」這是現在金權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範盛宇輕輕閉上了眼睛,薄唇勾著冷笑:「若是對方會網開一麵也不至於致她於死地了。」


    「那我能見見她嗎?她現在一個人一定很害怕很無助。」範盛宇腦海裏都是沐清荷被帶走時滿眼的淚水,與望著他時那憐人的眼神。


    「今天是不行了,明天,我會打點的。」金權道。


    「那好,辛苦你了。」範盛宇則與金權分別,一個人開車在冰冷的大街上遊蕩。


    他看到自己衣服的胸口上還別著新郎的花朵,紅得刺眼,他一把扯下來,扔到了窗外。


    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全是沐清荷在婚禮上帶走的情況,披露了沐清荷被拘禁,還有她前前後後陷害綁架文一恩的事情。讓大眾譁然,隨之而來的便是範氏和沐的股票下跌,都有受損。


    範盛宇把手中的報紙揉成團扔在地上,連早飯都沒吃,拿著大衣便離開了範家。


    在金權的張羅下他終於見到了沐清荷,兩人隔著冰冷的玻璃牆。


    沐清荷身上的婚紗已經換了下來,穿著拘留所的藍灰色的衣服。


    也僅僅是一夜而已她看起來似乎憔悴了許多,麵色慘白,兩眼無神,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精緻和美麗。


    這根本不是昨天以前的沐清荷,失去了美麗的外衣,失去了動人的光華,一夜的十個小時,就把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她一看到坐在探候室玻璃牆外西裝革履的範盛宇時,她雙眸放大,隨後激動地跑過去,兩手扶在牆麵上,淚眼汪汪:「盛宇,救我,我不要待在這個地方,我要迴家,你趕緊帶我迴家,嗚……」


    她說著說著就流下了淚水,淌過她慘白的肌膚。


    「沐清荷坐下。」女警察提醒著她。


    範盛宇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也是十分不忍,一旁的金權也微微別開了頭,退了兩步,不想打擾他們說話。


    範盛宇安撫著她:「清荷,別哭,我們坐下慢慢說。」


    他做著坐下來的手勢,讓沐清荷坐下來,而他也坐了下去,兩人相對。


    「盛宇,你知道嗎?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惡夢,我真的不想待在這裏,我不要在這裏。這裏的鬼……」沐清荷一臉的害怕,身體都是顫抖,雙手輕輕環住自己,「盛宇,你說過會照顧我一生一世的,你不能食言的。」


    「清荷,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盡快出來的。隻是在這之前你是要再受些委屈,好嗎?」範盛宇用溫柔的口吻道。


    「不,盛宇,我真的是秒鍾都不想待了,我現在馬上就要出去。」沐清荷放在檯麵上的雙手指尖扣緊著,雙眸赤紅,「求求你帶我走吧……」


    「清荷,你知道的辦事情是要走程序的,所以你再忍忍,我一定會帶你出來的,好嗎?」範盛宇隻能哄著她,「清荷,相信我。」


    沐清荷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淚水洶湧而淌,她根本就是一秒都忍不了。


    「清荷,我讓人給你帶了衣服和一些吃的,照顧好自己。」範盛宇又囑咐著。


    探視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所以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警察已經開始催了:「時間到了。」


    沐清荷像是聽到了什麽可怕的聲音一樣,雙眸圓睜著:「不,我不要走。」


    女警一言不發,一左一右架著她的肩就要把沐清荷帶走,而她的指尖緊緊地抓著玻璃牆下方的台麵,痛苦的望著範盛宇。


    範盛宇也站起來,雙手扶在牆上,看著沐清荷就近地咫尺,卻無能為力幫她,還要看著她受苦,他心如刀絞。


    「清荷,聽話,我很快就會來接你出去的,你聽話……」他在外麵告訴她。


    無論沐清荷怎麽努力,終究是抵不過被帶走的命運。


    而她一直悽厲地重複著那句:「盛宇,帶我離開……」


    這句話也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盤旋著,讓他的內心倍受著煎熬,也為自己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沐清荷被帶走而無能為力的嘆息。


    範盛宇視線低垂之處,看到了對麵檯麵上是沐清荷指甲都留下了劃痕,還有斷掉的指甲碎片。


    他愣愣地盯著那裏許久,內心也掙紮了很久,這才起身,一言不了的走了。


    金權跟地他後麵:「範總,這是要去哪兒?」


    「你不用跟著我了,我有事要去辦。」範盛宇掏出車鑰匙,加快了步伐。


    範盛宇出了拘留所,上車後,一騎絕塵離開。


    他直接去了人民醫院,直奔往文一恩的辦公室卻找不到人,聽說是她還在休假之中。


    很明顯喬冷幽根本不會給他機會接近文一恩。


    他隻能往喬鼎集團而去,卻被前台攔下:「範總,你和喬總沒有預約,他不會見你。」


    「那我現在就預約,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他?」範盛宇內心裏住著一隻抓狂的貓,把他的五髒六肺都抓爛了。


    「我看看,這裏登記預約見喬總的人已經排到了兩個月以後,而且我們上報上去後喬總還會篩選,決定要見哪些人。所以範總能不能見到喬總其實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一切決定權都在喬總手裏。」前台小姐解釋著,「所以範總還是耐心地迴去等待通知吧。如果一個月內沒有通知你那就是沒有機會了。」


    範盛宇一拳頭砸在了前台桌麵上,轉身離開。


    求助都無門,他連喬冷幽和文一恩的麵都見不到,他又怎麽能讓沐清荷盡快出來。


    由此可見,喬冷幽根本不會給他機會,也不會給沐清荷活路的機會了。


    到底在怎麽做才能讓沐清荷出來。


    範盛宇站在喬鼎集團外麵,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突然就倒地,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題外話------


    先把敵人逼到絕路,再來慢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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