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驚訝了:「不是冷幽?那是誰?你和我醫院的同事又不認識,他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難道你去醫院聽到了消息?還是看到什麽了?」


    「聞良給我打的電話,說起你的事情了。」秋雨濃如實以告。


    「也對,聞先生和冷幽的特別助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最清楚了。」文一恩點頭贊同,「上次介紹你們認識後你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得倒是蠻快的。你們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了?要知道聞先生比冷幽還大上一兩歲。我聽冷幽說聞先生進公司跟著他後沒見過他談戀愛,不過公司裏倒是有不少女性職員向他拋過橄欖枝。你若是覺得和聞先生可以繼續深入的發展下去,可得抓緊了。聞先生的歲數也不算小了。就算你不急,也得替他著想吧。」


    「我說文一恩你真是被喬冷幽調教成了賢妻良母了,這說話是一套一套的。」秋雨濃的目光合法的略帶嫌棄,「好了,我帶了飯菜來,先吃飯吧,都餓了。」


    「你今天怎麽就不忙了。你不是恨不能把一天當成兩天用嗎?」文一恩把食盒打開。


    「我說出來找靈感,所以就跑了,來看看你有沒有失魂落魄啊。」秋雨濃幫忙把菜從食盒裏端了出來。


    文一恩去拿了兩碗筷過來坐下,看著吧檯上琳琅滿目的菜品:「你是發大財了,點了這麽多好菜,還是佳寶樓的,我們兩個人能吃完嗎?你這太浪費了吧?」


    「又沒有花我的錢。」秋雨濃盛了飯遞給她。


    「你也不能這麽花聞先生的錢啊?」文一恩替聞良肉疼著,「你真是不拿別人當外人了,不過你能好好地和聞先生在一起談個戀愛也挺好的。」


    「誰說是聞良的錢?」秋雨濃瞪她,「是聞良給佳寶樓的經理打的電話訂好了飯茶,我去取的。扣的可是你老公的錢。」


    「……」文一恩差點噎到,「不管是誰的錢也不該點這麽多菜吧?我們真吃不完的。」


    「吃不完,晚上你公迴家陪你吃剩菜,這才是真愛。」秋雨濃得意一笑,「還有我和聞良沒在交往,你別說亂想了。我和他隻是朋友。」


    「上次我們吃火鍋時,遇到了賀總,你不是說聞良是你正在試著交往的男朋友嗎?這會兒怎麽又不是了。」文一恩有些懵了。


    秋雨濃邊吃著邊解釋著:「恩恩,我和你說實話吧。我認識賀景,我以前喜歡的人就是他。隻是我們沒有緣分所以我到了這邊,沒想到會遇上他。而他可能就要和我父親的另一個女兒結婚了,所以我想斷絕他或者是我的的食念想吧,不想給自己一點機會和退路。」


    秋雨濃說得輕鬆,可是眼底那些輕愁還是沒有逃過文一恩的眼睛。


    「你還是喜歡他。」文一恩雖然沒想過秋雨濃和賀景竟然認識,但聽到秋雨濃說起,除了意外更多的是心疼她,「如果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又何苦這樣逼自己放棄呢?況且感情不是水龍頭,不是說關掉就能關掉的。」


    「這不是喜歡就能解決的事情。況且我現在也不喜歡他了。他們結婚在一起才是眾望所歸,才是最好的結局。灰姑娘隻存在童話裏,現實中公主才能最終嫁給王子。」秋雨濃微笑,有一絲的傷感,「所以說童話裏真的都是騙人的。」


    「是騙小孩子的。」文一恩糾正她,「是他傷了你?他像範盛宇一樣嗎?」


    「不,不是,他不是範盛宇。他沒有錯,是我的原因。」秋雨濃搖頭,「是我在訂婚前夕逃婚了。是我對不起他,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們隻適合做陌生人。」


    秋雨濃放下手中的筷子,竟然拿起了一旁放著的一瓶紅酒打開,取了高腳酒杯倒上,然後飲了一口,似乎喝點酒心裏才能舒服一些。


    文一恩看著她,這樣的傷感。


    這是她從沒看到過的秋雨濃,因為她時刻都是明媚的,從不會露出憂傷。可以說她總是活得沒心沒肺,可是她心裏的心酸過往如今她才算是知道了一些。


    「雨濃,既然不是賀總的錯,那就挽迴他吧。」文一恩勸著她,「難道你真要看著賀總和你妹妹結婚嗎?」


    秋雨濃搖頭:「不。我不想活在過去,我真的已經放下了。他們結婚,他們幸福都與我無關。」


    「雨濃……」文一恩替她感覺不值。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現在一個人也活得很好啊。說不一定哪天我就別人一見鍾情了。」秋雨濃燦爛笑道,「我都不擔心自己,你幹嘛這麽悲觀?好了,別傷春悲秋了,吃飯吧。今天我就清閑大半天陪著你。我們也好久沒有這麽好好聊過了。」


    「嗯。」文一恩點頭,也不再提秋雨濃不想提的事情。


    兩人吃過飯,一個刷碗,一個擦碗,配合默契,有說有笑的。


    下午一起睡個午覺,醒來後又喝喝下午茶,聊未來……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秋雨濃看了一眼時間要離開,文一恩留不住她便送到門口,就遇到了喬冷幽今天準時迴了家來。


    「不如吃了飯再走吧。」喬冷幽留她吃晚飯。


    「不了,今天出來了大半天,我得迴公司一趟拿點東西。」秋雨濃今天可是沒做工作,為了朋友自然是兩肋插刀,迴家自己加點班就好了,「我呢,也就不做你們的電燈泡了。你們一起好好吃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既然真不吃飯,那我讓聞良送你。」喬冷幽也不多勸了。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來。」秋雨濃可不想再麻煩聞良。


    「不行,你今天中午喝酒了。不能酒駕,還是讓聞先生送你好些。」文一恩拉住她,「到時我可不會去看你。」


    喬冷幽叫住聞良:「你開秋小姐的車送她迴去吧。她喝酒了。」


    「好。」聞良道。


    秋雨也沒辦法,隻能順從文一恩的意思,把車鑰匙給了聞良,與他們告別。


    秋雨濃開的車是五十萬的寶馬,這樣開出去談事情別人都要看你順眼點,如果開個破車去,人家對你的第一印象很不好,社會就是現實的,談事也是需要資本的。


    所以秋雨濃掙了錢就一咬牙按揭了這輛車,現在已經付完了全款,又要供房子了。雖然有時候覺得一個人很累,但是看著用自己掙的錢買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就非常的有成就和滿足滿。


    終於她不是一無所有,她有車,有房了,還有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


    但她依然還是努力打拚著,因為她一個人久了總是沒有安全感,所以隻能依靠掙錢來讓自己能有所掌握,尋求一份物質上的安全感。


    聞良把秋雨濃送到他們公司,中外合資的時裝集團dream。


    「謝謝你送我過來。你不用等我,你先迴家吧。我一個人可以的。」秋雨濃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笑著感謝著他。


    她實在是不好再麻煩聞良等她了,她其實是想上去加會兒班的。可是聞良這麽一說,她自然得不好讓他等上了,隻能拿了東西迴家做了。


    「喬太太說了要我把你送迴家,所以我等你。」聞良自然是聽老闆娘的話。


    「那我上下拿了東西就下來。」秋雨濃知道自己說服不了聞良,隻好妥協。


    秋雨濃上樓,到了辦公室,找著自己辦桌上的文件。


    「秋小姐,boss找你。」她的助理小燕過來敲她的門。


    「艾倫?」秋雨濃震驚,這位從外國帥哥boss今天都下班了怎麽還在辦公室裏,「好,我知道了。」


    秋雨濃拿上文件和包包便踩著高跟鞋去了艾倫的辦公室,敲開門進去,讓她差點沒把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


    賀景竟然在這裏,並且和艾倫在喝咖啡,好像聊得很不錯的樣子。


    而她進來後,賀景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過她,好像當她不認識一樣。不過這樣也好,少了很多尷尬。


    「雨濃,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賀氏集團賀總。賀總,這是我們公司最好的高級設計師秋雨濃小姐。」艾倫替他們介紹著,果然是一點也不知道。


    「賀總,你好。」秋雨濃也裝作不認識賀景,就像一第一見麵那樣伸手問候。


    賀景優雅在放下手中瓷白描著金邊的咖啡杯,抬頭,微微淺笑,十分的客套:「秋小姐好。」


    可是他卻沒有握秋雨濃的手,表現得有些冷淡。


    秋雨濃有些不屑地收迴了手,心裏不知道把賀景給罵了多少次,就裝吧。


    「艾倫,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秋雨濃忽視著賀景,轉移對象。


    「是賀總,他想在我們公司訂製一套西裝和一件禮服,搭配色彩上要有聯繫,還有一套情侶裝。你是我們公司最好的設計師,所以我希望由你來做,而且賀總也看了你的資歷,也同意了。」艾倫讓秋雨濃坐下,「你先坐下來。」


    秋雨濃沒有坐,依舊站著:「艾倫,我是時裝設計師,可是你也知道最近我很忙,現在是秋季的時裝周發布會很多,我正忙我一個『雲海』係列,準備參加時裝周。所以艾倫,賀總,我恐怕是沒有時間接這個單子的。」


    秋雨濃轉向賀景,一臉的惋惜:「賀總,所以很抱歉,我沒辦法一心二用,做到最好,況且時間上也不充分。我們公司除了我,其實還有很多有設計師同樣優秀,你們可以看看他們的作品。我趕時間,那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秋小姐挺大牌的。」賀景沒看她,看向的是艾倫,「如果秋小姐實在沒空,也沒關係。我重新再換家公司吧。反正我的時間也不趕。」


    賀總從單人沙發內起身,輕撫了一下自己西裝上的細紋,一貫的優雅,好像每一個動作都那麽地迷人。


    人長得帥就是這樣,做什麽都自帶光芒。


    「賀總,你聽我說一句。」艾倫也起身挽留著賀景,並喝住轉身的秋雨濃,「雨濃,你站住。」


    要知道賀景剛才已經承諾要在他們公司訂製賀氏集團新一季的工作製服,賀氏成千是萬職員的林公司,那可是不菲的一筆收入。如果失去這個機會他們也會損失賀氏這個大客房。


    「你說。」賀景雙手輕鬆地插在了褲兜裏。


    「賀總和我們也算是認識很久了,大家合作了這麽久換一家怕是不懂賀總的想法,重新溝通很麻煩。我在這裏向你保證雨濃一定會接你的西裝禮服。」


    「可是艾倫,秋小姐都沒有答應,這樣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勉強別人。」賀景的目光微微掃過站得筆直的秋雨濃,看著她的臉色有些不好。


    「哪裏是勉強。我們是高興還來不及。這是我們的榮幸。」艾倫陪著笑意,堅持保證,「你放心吧,合約明天我會親自送到你的手上。」


    「既然艾倫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叨擾了這麽久,那我先走一步。」賀景長眉輕挑,優雅地邁步。


    賀景在越過秋雨濃身邊的時候,還刻意看了她一眼,狹長的鳳眸中都是得意邪魅之色,依舊那麽在高高在上。


    「秋小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賀景瀟灑離開,心裏說不出的愉悅。


    秋雨濃看著賀景離開的英挺背影,心中狠狠地罵了他個遍。


    她知道賀景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就是想插入她現在的生活甚至工作,就是想要報復她當初逃婚,丟了他的人和臉。


    「雨濃,賀總是我們的大客戶,給公司帶來的盈利是你不能想像的。如果你接了這單,你今年的業績也是別人都趕不上的。所以不要自毀前途,況且賀總並不趕時間,三個月的時間完全夠你完成了,加上你的助理幫忙,並不是事事需要你親為。雨濃,如果你做好並穩定賀總這個客戶,我可以提拔你坐上設計主管的位置,五年內若是你表現非常好,設計總監的位置我替你留著。雨濃,我非常看好你,希望你也不要辜負我和公司的栽培信任。」艾倫向秋雨濃拋出誘餌。


    秋雨濃咬唇,在前程和迴絕之間兩難。


    如果她放棄,那麽就意味著在這個公司裏會很艱難,機會自然會少很多。但若是離開的話,她就要在另一個公司從頭再來。


    她不想自己打拚這一兩年的業績就化為泡沫,她現在隻能在錢上麵尋找安全感了。所以她不能和錢過不去,但若是接了,那麽賀景就要和她過不去了。


    「真的不行嗎?」秋雨濃還抱著最後的希望掙紮著。


    「不行。」艾倫把語氣堅決,「賀氏就如我們本市的喬鼎集團那麽強大,拒絕這樣的大客氣,你是傻還是腦子壞掉了?這些年我都任你發揮,不過多幹涉什麽,所以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拒絕賀總,但這一次工作的事情你必須服從安排。賀總還是我在美國的校友,你看著辦吧。明天早上給我答案,你迴家好好想想吧。」


    秋雨濃點頭,艾倫這些年的確是很照顧她,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所以公司裏還有人私下議論她是被艾倫潛了。她到是不在意自己被別人說成什麽樣,但艾倫是正人君子,有妻子孩子。


    她自然是要解釋或者反擊,可是依然斷不了流言,直到艾倫親自逮到亂傳謠言的職員,直接開除才平風波,但大家的心裏卻依然把她當成狐狸精看待。她也懶得解釋了,經歷過自己身世的事情後,現在什麽也傷不了她了。


    秋雨濃離開,急急上了車,並道歉:「聞良,對不起,剛才上去被老闆叫去辦公室見了一個客戶。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是閑著。」聞良發動車子駛離dream集團。


    「你餓了吧?」秋雨濃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七點過了,「要不我們就在前麵路口過去那家餐廳吃飯。」


    「那我請客。」聞良見她提議了,便化被動為主動。


    「不行,這一次我請,讓你等了我這麽久。你再這麽和我客氣,我可生氣了。」秋雨濃佯裝生氣,「這一次聽我的。」


    聞良隻是笑笑,把車開往前麵的路口前一點的餐廳。


    這是家中餐廳,主打川菜,而秋雨濃則喜歡吃麻辣多一點。


    兩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上送上菜單,倒上茶水。


    「我忘了問你能吃川菜嗎?有些辣。」秋雨濃這才覺得自己想得不周全,沒問過聞良的意見。


    「還可以,隻要不是非常辣就行,而且這裏也應該有清淡的菜品。」聞良喝了一口水,「你挑你喜歡的菜點吧,我沒關係。」


    秋雨濃點了一個水煮肉片,一個宮保雞丁,麻婆豆腐加一個素炒青菜,還有皮蛋黃瓜湯。


    「這樣行嗎?」秋雨濃問著聞良。


    「你喜歡就好。」聞良並不介意吃什麽。


    「剛才我好像看到賀氏的賀總從你們公司出來。」聞良想了這一路,決定還是問一下她,「你見的客戶應該是他吧。」


    秋雨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承認:「是他,可是我沒想到會是他。他和我們老闆認識,是校友。」


    「那他來有找你麻煩嗎?如果有可以告訴我。」聞良自從上次聽到了秋雨濃酒後真言,不免對她產生了憐憫和同情。


    他們都是離開父母和家在異鄉的上班族,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打拚著未來。他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能明白體諒對方。有時候相互關心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沒有,他就是來談合作的。讓我給他做衣服而已。」秋雨濃說得很輕鬆雲淡,「況且他能把我怎麽樣?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是吧?」


    「的確是不好欺負。」聞良難得地笑了,冷硬的臉龐柔和了起來。


    「你竟然取笑我?」秋雨濃咬唇不依他。


    「沒有,其實就要這樣才不會任人欺負,保護好自己。」聞良說著實話。


    他們點的菜上來了,秋雨濃拿過他麵前的湯碗:「我幫你盛碗湯。」


    「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我可是連恩恩都沒有說過的事都告訴你了,你說我有把你看得多重要。」秋雨濃俏皮地揚眉。


    「這是我的榮幸。」聞良接過她遞上來的湯。


    兩人說說笑笑地說了一頓飯,而卻不知道二樓上有要一直盯著他們這處。


    「賀總。再不說菜就涼了。」助理站在一旁,有些膽顫心驚。


    賀景上來就坐在這裏,正好能看到一樓秋雨濃和聞良的位置,看著秋雨濃對著別的男人笑得那麽燦爛。他的心裏就不舒服。她已經多久沒有這樣沖他笑過了。


    賀景端起酒杯一口飲下,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他的臉色陰冷得厲害,眼裏的那片陰鶩深深,好像是終年都無法被陽光穿透的深海區。


    剛才他出dream集團的時候看到了坐在秋雨濃車上的聞良,才明白秋雨濃那麽著急離開是因為有人在下麵等著她。而他不知道為什麽就一路跟來了,看著他們如此親密說笑,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就是想不明白秋雨濃為什麽要逃婚?明明他們是有情的,為什麽再見後卻是如此的冰冷無情。


    他以為自己找到她會一把掐死她,或者直接把她扔到床上給睡了,讓她再也跑不了。


    可明明是有些洶湧的怒氣,卻在聽到她求饒的那一刻就心軟了。


    而他卻也做不出禽獸的事情來,原來他依舊是在意的。而她卻恨不得與他再也不相見般。


    他到底是哪裏錯了?或者是他們之間哪裏錯了?


    他一直在尋找答案,可卻一無所獲。


    賀景越想胸口越是不順暢,倒上酒,再一口飲盡。


    「賀總,空胃喝酒傷身,你還是吃口菜吧。」助理勸著他。


    賀景瞥了他一眼:「話多。」


    接著又喝著,直到聞良和秋雨濃吃完飯要離開。


    「單買了嗎?」賀景挑眉看向助理。


    「按照你的吩咐已經買過了。」助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點著賀景的怒氣,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很好,我們也走吧。繼續跟上他們。」賀景起身,扣上西裝的扣子。


    秋雨濃買單時服務員對他們說:「已經有人買過了。」


    「買過了?」秋雨濃擰眉,直直在盯著聞良,「你又偷偷買單了?我說的話你沒聽進去?」


    「不是我買的。」聞良搖頭。


    他剛才上洗手間時本想買的,卻人有早他一步。


    「又想騙我。」她又對服務員道,「你把錢還給他,收我的錢。」


    「這……」服務員有些為難。


    「雨濃,真不是我買的。」聞良覺得自己不被相信的感覺真不好,「我的確是想去買單,可是被告知買單了,我還以為是你。剛才你叫服務員結帳時我才知道不是你。」


    「不是你買的,也不是我,那是誰?」秋雨濃思來想去都想不到人選,因為今天也沒有碰到熟悉的人。


    「既然有人請吃飯就吃吧,也別糾結了。糾結也沒用,不如保存好你的精力應付你的工作。」聞良看了一眼外麵暗下去的天,「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


    秋雨濃也不糾結了,和聞良一起離開。


    迴到了星海小區,秋雨濃多問了一句:「要不上樓喝一杯咖啡。」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聞良委婉的拒絕,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的。」


    聞良便轉身離開,秋雨濃用目光送他離開。


    本來是讓他開她的車迴去的,他說打個滴滴或者計程車就能迴去了,很方便。而且她明天早上上班還要用車,也方便。


    秋雨濃看著已經消失在夜中的聞良,心中很暖。


    他雖然為人冷淡,說話也很誠實,但是他做的事情卻很讓人覺得安全。這是她缺少的,自從二十三歲那一天她知道自己沒有家,沒有親人後遺留下的陰影。這些年都困擾著她。


    秋雨濃上了樓,掏著鑰匙開門,推門進去,還未關上門,就被人給強力撐開,強勢進入,並且關上了門。


    「出去!」秋雨濃看著貼著門板而站在賀景,他足足比她高出半個頭。


    「我不出去。」賀景薄唇吐出拒絕的話來。


    「你若是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秋雨濃掏出手機。


    賀景更是一把大力給她奪下扔到了旁邊櫃子上擺放著的圓形玻璃魚缸裏。


    秋雨濃看到自己的手機就這麽被水給無淹沒,被餵了魚,那種憤怒被激發了出來。


    她不顧形象地衝上去,用握成拳的雙手錘打著賀景,眼眶微微染紅:「賀景,你這個混蛋!」


    賀景一把扣住她的雙手,並摟住她的細腰,一個轉身把秋雨濃給抵在了門板上:「你說我是混蛋?那你在訂婚前夜逃跑是什麽意思?你就不是混蛋了嗎?」


    秋雨濃緊緊地咬著唇,紅著眼眶,瞪著麵前質問的賀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這件事情的確是她不對,所以才讓賀景遭受了他人的奚落,才讓他和賀家都丟了麵子。


    這是無法彌補的傷害,她對不起他。


    「怎麽?不說話了?」賀景冷冷一笑,低下頭來,英俊而邪魅的臉與她近在咫尺,「你不知道那一天訂婚宴的現場布置得有多漂亮浪漫,全是按你的想法安排的。你也不知道來了多少全國各地的賓客,你不知道我有期盼著這一場訂婚宴。可是我左等右等你始終不來。後來你的母親說你不會來了,你走了。然後把你寫的那封住給我。如果不是我認得你的字跡,我不會相信那封信竟然是你寫的,輕輕飄飄的幾個字就把我所付出的一切給抹煞了。嗬嗬……我像是一個笑話一樣。我可知道我母親氣得都住院了,差一點就……你的父親也是氣急了。」


    「重要的都不是這些,重要的是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到底哪裏做錯了,讓你如此絕情無義,連親自見一麵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一離去就是近兩年!700多個日子,你連一個電話一個簡訊都沒有!秋雨濃,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假如你從沒有喜歡過我,就不該答應訂婚!既然答應了,就不該逃走!所以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解釋,好好解釋。如果我滿意了我就放過你,如果我不滿意,你就要倒大黴了!」


    秋雨濃輕顫著羽睫,聽得心酸難過,每一個字都讓她想流淚,可她卻依然要強忍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賀景,你喝醉了。」


    她感覺到他的酒氣噴薄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唿吸間都是酒氣,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否則以他驕傲的性子不會說出這樣話來。


    ------題外話------


    感謝1569265537 投了4票


    [2017—07—26]604624712 投了1票


    [2017—07—26]tinawu1980 投了1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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