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轉眼間,池萍來到x國快兩年了,她與常春藤學校簽訂的第一個合同期即將結束。


    池萍認為第一個合同期順利結束後,其他華文學校應該不會再挑剔她半路跳槽了,重新找一家華文學校任教的想法又冒出來了!


    池萍再次踏上了尋找新工作的征程。


    找工作的方法仍然是原來的那幾招,就像是李逵的三板斧,一是在報紙、網站上搜尋招聘華文教師的廣告,隻要有招聘的學校她都投寄簡曆。二是親自到一些華文學校自薦,變被動為主動,看看有沒有機會。三是托朋友打聽有沒有合適的招聘職位。


    池萍從12月初一直忙到該月底,她跑短了腿,磨薄了嘴,說是焦頭爛額也不為過,但卻沒有任何收獲。眼看著與常春藤學校的雇傭合約到了最後的期限,她也沒有盼來“奇跡”。


    她再次絕望了!


    12月初,李琳女士又迴到分校工作了,她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製,但臉色還是有些暗黃,不像過去那樣紅潤,身體也瘦弱了一些,衣服略顯寬鬆,總之,她大病一場後,元氣大傷,還需要慢慢調養。


    李琳剛迴校就詢問池萍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麽?想不想繼續留在常春藤學校再續一個兩年期的合約?李琳的態度明顯可以看出來,她想挽留池萍這個難得的、業績出色的好老師!


    這裏插入說明一下池萍近期的教學業績:年底,常春藤學校列出了10位進步最大的同學,池萍所教的學生占了3個,平均進步分數13分,拔得了2012年度優秀教師的頭籌!她得到的榮譽有“三佳教師”(“三佳”指:備課,評課,業績三方麵)、“2012年下半年課時冠軍”等。獎金總數接近2000x元。


    李琳許諾如果池萍續約會給她升職加薪。


    池萍感受到了李琳的殷殷誠意,但池萍婉轉地說她得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月底給明確答複,李琳表示理解。


    2012年12月18日上午,池萍分別給父母、公婆、姐姐打了電話,詢問了家裏的情況,他們都說家裏一切都好,不必掛念。池萍說過年時想迴去一趟,家人們都表示期待。池萍給姐姐說了自己想續約的事兒,姐姐說讓她自己做主。


    按理說,池萍最應該給李鍾雲打電話商談是否續約的問題,但他們倆當前處於冷戰狀態,池萍不願意給他打電話。


    賭氣的結果是池萍選擇繼續留在x國,和常春藤學校又續了一個兩年的合約。她在12月30日的上午10點,正式告知了李琳女士續約。同時提出春節期間想迴國探親一次,要求批假。李琳滿心歡喜,當場答應,批給她帶薪假期22天。


    池萍開始期待迴國的日子了!


    她打算去買一些東西帶迴國,首先是給老人孩子買禮物,其次是給自己置辦幾件像樣的衣服,以備迴國時穿。說實話,她來x國兩年,很少在x國當地買衣服,因為感覺比較貴,其所穿衣服大多都是從中國帶過來的。所戴的首飾也都是結婚時購買的老物件,已經七八年了。但迴國時她還是想在親朋好友麵前展示一個全新的自己,免得親朋好友說她出國留洋了還是以前的“土包子”模樣兒。


    2


    2013年2月5日淩晨,池萍精神飽滿地從x國南濱機場乘飛機迴國。


    飛機在黑夜裏疾馳,池萍坐在舷窗旁邊,她偶爾向地麵看看,有時一片漆黑,有時燈光閃爍。她的頭腦裏閃現著地圖上的越南、泰國、南海、海南島、廣東等地理名稱,她不時地猜測飛機可能飛到了哪裏,淩晨兩點多,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她完全清醒時,天已大亮,飛機已進入中國大陸上空。


    池萍聽說飛機是在中國大陸上空飛行,她禁不住往下看,想看看闊別兩年的祖國麵貌,但由於飛機的高度很高,雲層遮擋,她看不清楚。


    下午十三點多鍾,飛機飛入池萍的家鄉上空,由於即將降落,飛機飛得很低很慢,池萍從飛機上向下看,映入她眼簾的是紅瓦、白雪、碧海、車流等,家鄉的味道撲麵而來!


    飛機停穩後,池萍穿上提前準備好的黃色羽絨服外套,走下舷梯,她唿吸著家鄉寒冷的空氣,有點兒不太習慣,畢竟她已經兩年沒有唿吸過這麽寒冷的空氣了。她心裏想:久違的北國冬天,又見麵了!


    池萍來到機場大廳的衛生間,仔細地洗漱梳妝了一下,給臉上擦了點兒粉,塗了塗口紅,她看著鏡子裏精致美麗的自己會心地笑了一下,來之前她特地去南濱的美發店做了一下頭發,棕紅色頭發閃閃發亮,衣服也都是新買的,黃色羽絨服外套裏麵穿著天藍色的羊毛衫,下麵穿著藍色的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精神、靚麗。池萍覺得這身裝扮還像是一個在國外混的不錯的女人!


    李鍾雲和女兒冰冰,還有姐姐池菁開著小轎車來機場接她。


    池萍剛走出機場,女兒就看到了她,女兒大聲地喊著“媽媽,媽媽——”就跑上前來,母女倆緊緊地抱在一起。


    李鍾雲、池菁也走過來了,他們取了托運的行李塞進了車,他們邊走邊聊。


    上車後,李鍾雲開車,池萍和姐姐、女兒都坐在後排,冰冰不時地坐在池萍的大腿上吃東西,撒嬌,姐倆則不停地聊天。


    池菁給池萍說了很多家事兒,諸如:伯父半年前得了腦血栓,現在半身不遂;大舅在村裏弄了兩個魚塘,每年能賺十幾萬;二姨家大兒子結婚了,媳婦是個東北人;爸爸有點兒腿疼,媽媽有點兒血壓高,如此等等。


    姐倆聊了一路,李鍾雲偶爾插一兩句嘴,女兒冰冰則是吃了一路的零食,小肚鼓鼓的!


    池萍首先去了自己父母家,她給父母捎的禮物是x國生產的保健品,還有幾件衣物。


    池萍的爸爸說:“買那幹啥,淨浪費錢!”


    池萍的媽媽說:“你買的那些洋貨我們能穿嗎?不行給你姐穿吧。”


    池萍笑著說:“每人都有份,你們盡管穿。”


    之後,一家人開始包餃子,邊聊邊包,說說笑笑,氣氛特別溫馨。


    吃完晚飯,池萍要幫助媽媽洗碗刷鍋,媽媽不肯讓她幹,催促她趕緊迴自己的小家好好休息一下。


    池萍說:“好吧,抽空兒再迴來看你們。”


    迴到城裏自己的小家,已經二十一點半多了,冰冰開始打瞌睡了,她今天早晨起得早,玩了一天,累了,現在瞌睡來了如山倒,她手裏握著池萍給她買的電子狗玩具睡著了。


    李鍾雲把女兒抱到臥室裏安頓好就關門出來了,他急著和池萍“親熱”一下,畢竟兩年沒有夫妻生活了!


    池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鍾雲走過去把電視關了,池萍說:“我還在看呢!”


    李鍾雲直接坐到池萍的右側,用左胳膊摟住池萍的脖子,臉就貼到了池萍的臉上,李鍾雲模仿著阿q調戲吳媽的話說:“我想和你困覺!”


    池萍羞澀地低頭笑。


    李鍾雲的右手開始撫摸池萍了,池萍推開他的手,低聲說:“你先去洗洗澡吧。”


    李鍾雲說:“洋妞,咱們一起洗個鴛鴦浴咋樣?”


    池萍嬌嗔地說:“浪啥呀?你先洗吧,我後洗!”


    李鍾雲進了衛生間開始了洗浴。


    二十二點半左右,他們夫妻倆才上了床,當然是在另一間臥室裏,避開孩子才能無所顧忌。


    相隔兩年,夫妻倆再次肌膚相親,激情蹭蹭上竄,幹柴烈火自然燒得很旺,本來是冬天,他們倆卻像是過夏天,光著身子還冒汗呢!


    “雲雨”之事結束後,李鍾雲說:“老婆,你還像以前那樣迷人。”


    池萍明白他說的意思,開玩笑地說:“那當然了,我守身如玉,不像你還出去偷腥!”


    李鍾雲聽後頓時沉默了,他無言以對!


    3


    第二天上午,他們一家三口去了公婆家,池萍給公婆也帶去了禮物,東西和池萍送給自己爸媽的一模一樣。池萍和公婆聊得很好,她給他們講述了不少x國的風土人情。池萍還塞給婆婆5000元人民幣,說是老人家照看冰冰辛苦,表示點兒心意。婆婆假意客氣了一下,就收下了。


    中午,池萍和李鍾雲、女兒都在婆婆家吃了一頓團圓飯。


    飯後,池萍坐著李鍾雲購置的皮卡車去了自己家的釣魚竿加工廠,池萍很想看看廠子的情況。


    池萍在廠子裏看到環境整潔、廠房寬敞,連連稱讚,李鍾雲說這都是老爸的功勞。


    來到車間裏,池萍看到工人們正在幹活,她微笑著一一跟工人們打招唿,有的男工人看見池萍很有姿色,眼睛發直。池萍認真地觀摩了一會兒工人幹活的過程,有的在組裝,有的在噴漆,有的在烤漆,有的在拉絲,幾道工序配合默契,工人們幹活的過程就像是演奏一場宏大的交響樂,各司其職,井然有序。池萍看完心裏感覺特別舒爽。美中不足的是車間裏的機器設備、原材料和釣魚竿等東西擺放得有些雜亂。


    走出車間後,池萍說車間內外的衛生相差很多,李鍾雲說:“一群男人在車間裏幹活,衛生好不到哪兒去。你如果迴來指揮指揮,肯定會好很多”。


    池萍默然不語。她心想自己把x國的下一個合約都簽了,不可能馬上迴來。


    總而言之,池萍覺得李鍾雲的釣魚竿加工廠辦得還不錯,她思忖:李鍾雲也許是因禍得福。她聯想到了90年代的工人下崗潮,那時中國國企改製,很多人被迫下了崗,對工人來說下崗當然是壞事兒,但後來很多下崗的人自己做了老板,發了大財,又變成了好事兒。為此,部分下崗人員還感謝當初下了崗,否則不可能有後來的成功。這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為此,當人生有了坎坷時千萬不要氣餒,不要破罐子破摔,等待你的也許是另一番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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