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昏迷不醒,子夙哥哥可能要遭遇毒手,那兩個賊人還在我屋......”


    林立夏話還沒說完,雲無痕臉色一變:“洛傻子住哪個屋?”


    “隔壁!”林立夏指指旁邊洛子夙的屋子,話音剛落,雲無痕就竄進屋內。


    林立夏遲疑一瞬,跟在雲無痕身後進去,想看看雲無痕有沒有法子解開迷藥。


    雲無痕檢查一番,眉頭緊蹙搖頭,看向林立夏:“走,去看看那兩個賊人。”


    幾人轉身,進入林立夏住的客房內。


    看見兩個賊人,被不太嫻熟的手法捆著手腳,一看就知道是林立夏在很慌亂的情況下,將兩人綁住的。


    雲無痕與徐天行對視一眼,偷偷看向自家主子。


    姬慎眼眸冷的像刀子,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燒。


    他不敢想象,若非林立夏本身就是比較警覺的人,今晚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想到這兒,他心中就有一股毀天滅地的怒火。


    他很想質問林立夏,她一個小姑娘為何要來邊境?


    但想著林立夏剛經受一場驚恐,他又心疼的問不出口。


    “無痕,將這兩人帶下去抽皮拔筋......”


    “等等!”林立夏打斷姬慎的話:“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這兩人對這家客棧很熟,應該好好查查。”


    雲無痕聽出林立夏話中深意,他上前從賊人懷中一掏,掏出一大堆屬於洛子夙和林立冬的財物,還有幾個迷煙竹筒及幾個藥瓶子。


    “等我找到解藥,把洛傻子弄醒,就審他們。”


    雲無痕說著,拔掉瓶塞,放到鼻尖一聞。


    人緩緩向後倒去。


    “......”林立夏內心對雲無痕這莽撞的行為,震驚的說不出話。


    真勇啊!


    啥玩意都敢聞。


    幸好陸雞腎和徐天行躲得夠快,不然又放倒兩個。


    “......”徐天行屏住唿吸,將奪過雲無痕手裏的藥瓶子,默默將瓶塞按迴去。


    幾人注意力,全在將自己迷倒的雲無痕身上。


    全然不知兩個賊人身上的僵息毒藥效已過,兩人十分嫻熟褪去手上的繩子,緩緩解開腳上的繩子。


    從袖口掏出一個飛鏢,就朝林立夏心口襲去。


    黑暗中,姬慎察覺出不對,伸手一揮,打飛賊人甩出來的飛鏢。


    身形一閃,猛然朝兩個賊人襲去,迅速將兩人製服。


    “帶下去,嚴審!”


    姬慎一聲令下,他身後兩個護衛,好似拖死狗一樣,將兩個賊人拖出房間。


    看著兩個賊人被拖出房間,林立夏長舒一口氣。


    一轉頭看見陸雞腎捂著胳膊,她心中一緊,想起陸雞腎揮動胳膊,幫她打落飛鏢的事,頓時心生幾分感激之情。


    “陸將軍,方才多謝你及時打飛那個暗器,你胳膊有沒有受傷?我給你檢查一下?”


    姬慎神情頓住一瞬,本想說無礙的,想著林立夏的性格,他話到嗓子眼拐個彎。


    “穿著鎧甲沒受傷,就是胳膊這根筋疼的難受。”


    林立夏最不愛欠人人情,遲疑一步上前扶住姬慎的胳膊:“那我幫你揉揉?”


    聽見這話,徐天行很識時務退出屋內,同時還不忘把莽撞的雲無痕拖出去。


    屋內,昏暗的燈光下,林立夏一臉認真,將姬慎鎧甲上的護腕拆下來。


    手指按在姬慎被飛鏢打中的地方,緩緩揉著:“有沒有好一點兒?”


    “嗯!”姬慎低沉應下一聲後,側目,餘光看著林立夏的臉,他笑得嘴角微微上揚。


    “林立夏,天寒地凍,你怎會來寒雪城?”


    “來給我二哥收屍!”林立夏的聲音有些低沉:“陸將軍,你可知,我二哥在雀嶺山什麽位置遇害?”


    “......”姬慎抽出胳膊,眼神很複雜:“林立夏,你沒有收到幽影穀的信?”


    “幽影穀的信?”林立夏想起那一封掉到井裏糊掉的信。


    “收到了,被我小姑掉的井裏字糊了,與我二哥有什麽關係,難道我二哥他活著?”


    “......”


    原來林立夏陰差陽錯,沒有收到林立春的消息。


    獨自跑到寒雪城,就為給林立春收屍。


    姬慎想想,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又很心疼。


    “你二哥在雀嶺山迷路,迷到幽影穀穀外,正好趕上大戰前到軍中,現在已經是百戶長。”


    林立夏滿臉狂喜,抓住姬慎的胳膊,不敢置信的又追問一遍:“陸雞腎,你說我二哥沒死?還成了百戶長?”


    “......”姬慎點頭,聽慣林立夏喊他陸雞腎,喊他陸將軍就跟喊別人一樣。


    “太好了!”


    “我二哥還活著。”林立夏瘋狂搖晃著姬慎的胳膊,從大悲到大喜激動的難以自持。


    “我要趕緊寫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爺爺,告訴我爹他們,對了,陸雞腎,百戶長在龍鱗國,算幾品官?”


    “從七品!”姬慎撫摸著方才被林立夏抓過的胳膊,笑得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柔和。


    聽到自家二哥,已經混成百戶長,林立夏又是一陣激動:“沒想到,我家最先做官的竟是我二哥。”


    “這封信送迴家,怕是我們整個林家村都要沸騰。”


    林立夏念叨著,轉身就要去林立冬屋內拿筆墨。


    被姬慎攔下:“林立夏,夜黑對眼睛不好,寫信不急於一時。”


    林立夏看見微弱的燈光,覺得這話也挺有道理。


    迴眸看著姬慎。


    昏暗的燈光下,一身銀鎧甲的陸雞腎,俊朗的猶如天神下凡,異常耀眼。


    黑夜中,兩個未婚男女,映著燈光對麵而坐,有種說不出的曖昧和尷尬。


    這一刻,林立夏突然明白什麽叫製服的誘惑?


    幸好,她這具身子還未長開,還未到情動年齡。


    林立夏定定神。


    告誡自己陸雞腎是要私開銀礦的人,是要尚公主的人。


    告誡自己,這個世上最穩固的關係,就是利益關係。


    告誡自己,在男權當道的時代,嫁人猶如豪賭,一旦賭輸萬劫不複。


    想到這兒,林立夏悄悄站起身,走到窗前。


    打開窗戶,吹著冷風,看著窗外的白雪,讓自己逐漸冷靜下來。


    “林立夏,窗口不冷?”


    “不冷!”林立夏沒有迴頭,靜靜看著窗外:“陸將軍,夜色不早了,你早些安歇吧!”


    “林立夏,你怎麽突然這樣見外?”姬慎神情一頓,不緊不慢道:“你不問問我,為何會深夜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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