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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元穀中沒有信號,除了研究院某些實驗項目有時需要用到“人力發電機”,穀中也是不通電的,更沒有什麽電力設施。


    比如辦公樓、培訓部、洞府山……既見不到電視、冰箱、洗衣機,也沒有電燈、電話,甚至連一個插座都沒有。


    假如像華真行那樣,身懷“徒手充電”神通,已能嫻熟地給手機、平板、筆記本充電……那也沒什麽太大用處,頂多刷一刷本地存儲的資料,上不了網。


    盡管如此,能將這手神通術法練到與華真行一個水平,養元穀中又能有幾人?大殼子倒是想練,也不知弄壞多少部手機了,如今仍在托東國那邊專門收購廉價舊手機。


    大殼子這手術法總是練得不夠精,但是“人力驅動發電機”或者說“法力驅動發電機”,倒是已經給他研製好幾個型號,形成了係列實驗室樣品。


    在這裏,幾乎就是與世隔絕的隱逸狀態,並不適合大多數現代人長期生活。


    華真行為何要讓剛剛突破四境的養元術導師,首先學的應用術法就是煉製有光珠?總不能一到晚上,無論幹什麽都黑燈瞎火吧?


    華真行打算,三級學員的集中培訓班,不論是內部的還是對外的,將來都放到碧空湖去,多少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就算是養元穀中的導師們也會定期輪值,並不總是在這種與世隔絕的狀態中修行,他們在外麵還有世俗生活以及各種工作崗位。


    像風先生那種人,不論這裏有沒有信號、不論華真行的手機有沒有電,一個電話就能打過來。但一般人包括絕大多數修士,都沒這個本事。


    那麽外麵有急事找誰怎麽辦?養元穀是有“傳達室”的,就是門戶外的那座綜合科考站,還有專門的傳訊法器。


    碧空洗是扶風盤的彷製品,淨塵羅又是碧空洗的彷製品,算是彷品中的彷品。


    世上也有這麽一種類似的法器,名叫圓光鏡,據說是玄光鑒的彷品。而玄光鑒,又是神器指月玄光的彷品。


    指月玄光隻有一件,妙用未知,但玄光鑒是兩麵,據說哪怕相隔萬裏,以法力激發,一麵玄光鑒中都可以見到另一麵所照的場景。


    圓光鏡的妙用沒有玄光鑒那般玄奇,但在養元穀是夠用了,一麵就放在綜合科考站的值班室裏,另一麵安置在養元穀辦公樓的值班室裏,兩邊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守。


    這兩麵圓光鏡是墨大爺拿出來的,在鑿建洞天結界的同時就安置好了,想激發它的妙用須掌握“圓光術”。隻要修為到了,難度也不算很大。


    科考站那邊收到什麽緊急消息要通知養元穀,比如有急事要找某人,通過圓光鏡就可以,穀中的值班人員自會轉達。


    剛才辦公樓值班室中,圓光鏡就傳了一道緊急消息:位於掩月湖的碧空洗大陣工地,遭遇妖獸突襲,最新情況不明。


    華真行是養元穀穀主,真正意義上的洞天之主,這個緊急消息他立刻就注意到了。


    在以扶風盤構建的洞天大陣中,他是能穿行空間的,一閃身就到了門戶處,再一閃身便穿出門戶飛天而去。


    掩月湖工地上怎麽會出現妖獸,華真行非常震驚,不禁又想起了在芮詩國遭遇的雪狼妖王。


    歡想特邦北境的荒野那麽大,華真行也不敢保證一頭妖獸都沒有,這玩意兒出不出現全看機緣。


    比如養元穀中楊老頭的坐騎麒麟,就是那頭霍加狓,如今不在養元穀,聽說被楊老頭送到姑蘇萬變宗“進修”了,假如進修真有成果,迴來後也是頭妖獸。


    若是一般的妖物,有那麽多導師在,現場還有司馬值這位大成修士,應該沒什麽問題。若是和那頭雪狼一般的妖王,猝不及防間恐會造成重大傷亡,所以華真行心急如焚。


    遠方的掩月湖大陣工地卻是另一番景象,若置身其中,甚至會感歎美不勝收!


    ……


    確實有一頭妖獸從天而降,渾身包裹在深褐色的屏障中,鼻梁上的那一支長長的獨角發出澹金色的光芒,自半空中就有一道淩厲的衝擊波落下。


    當時所有的導師和學員,都聚在離陣樞位置不遠的一片空地上開會呢,司馬值在講解碧空湖大陣的玄妙,並布置明天的任務。


    明天華總導將來到這裏,親自安放陣樞並啟動、運轉大陣,由九名六級導師各帶一隊人守在九處陣眼協助,其餘人則在陣樞周圍護法。


    華總導啟動大陣後,還要親自運轉大陣一天一夜。


    這對所有人都是一場機緣造化,可置身於陣法之中好生參悟,而每名導師和學員屆時所待的位置,事先也要確定下來。


    妖獸恰於此時從天而降,半空中發出一道衝擊波。假如術法襲擊落在人堆裏,就這一擊的傷亡恐怕得以百計,尤其是那些三級學員將死傷慘重。


    還好司馬值反應夠快,察覺不妙已起身揮刀而出,與他一起揮刀的還有另外十一名六級導師。開口招唿肯定是來不及,司馬值是以神念溝通的,他們瞬間就結成了刀陣。


    養元穀中除了三位老人家和華真行,若論術法和器法修為,應首推潘采,但論陣法和丹法修為,則首推司馬值。


    畢竟華真行不在的這段時間,煉製春容丹最後一步的任務,主要就落在了司馬值肩上,如今他又率領這麽多人主持建造了碧空洗大陣。


    司馬值對陣法是極有研究的,曾有一個笑話,他當年根據定風潭陣法傳承,創製出一套十二金釵陣,結果很失敗。


    不是陣法不行,而是布陣的人不合格,沒那份修為。


    華真行去年決定,以玉蘭刀為養元穀弟子的標誌性法器,司馬植繼續改進了這套陣法,命名為玉蘭刀陣。


    這段時間華真行不在養元穀,賜器傳法工作都是司馬值在負責。司馬值將靈書玉蘭葉交給每一位通過考核的四境導師,傳授煉器之法的同時,也傳授了玉蘭刀陣。


    玉蘭刀陣有春雨劍陣的影子,還包含他早年創製十二金釵陣的思路,還結合了研究碧空洗大陣的感悟,又針對了玉蘭刀這一“製式”法器的特點。


    玉蘭刀陣由十二人布成,使用的法器就是玉蘭刀,功訣與法寶同源,布成大陣攻防一體,可以最大限度發揮攻防威力。


    除此之外,陣法還可以延展,但不是任意修士都能加進來的,延展的要求也是十二人整數,且功訣與法寶同源,比如二十四人、三十六人、四十八人……


    入陣者皆修養元穀功訣,以玉蘭刀為法器,並修習了玉蘭刀陣。


    司馬值揮出第一刀的時候,反應過來的都是原定風潭的師兄弟們……莫棄等人皆是六級導師,與他也最為默契,瞬間成陣。


    半空中如有一朵巨大的煙花爆散,白色的花瓣紛飛如煙氣般消散,堪堪擋住了那一道衝擊波。司馬值等人皆發出一聲悶哼,胸中血氣翻滾,多少都受了點內傷。


    這時可不能閃避,他們咬牙揮出第二刀的時候,身邊離得最近的導師們反應過來,已有三十六人成陣,堪堪擋住了怪獸範圍更大的第二波攻擊。


    他們揮出第三刀的時候,已有一百零八人組陣,一道巨大的刀芒斬在怪獸的獨角尖上,擋住其來勢沒有讓它落在人堆中。


    趁著這個間隙,司馬值以神念下令,眾學員立刻退後到安全之地,也就是玉蘭刀陣掩護範圍的後方,導師則根據位置有序結陣,盡量都加入玉蘭刀陣。


    鑿建碧空洗大陣,本身就需要非常完美的協作,眾人在這個過程中配合已經很嫻熟,否則也不會在斬出第三刀時就有一百零八名導師已結陣。


    其他的導師可能反應慢些,或者配合還不夠嫻熟,沒有在第一時間結成玉蘭刀陣,但也沒關係,一百零八名導師結成的陣法已將妖獸斬落前方空地,可以控製住局麵了。


    妖獸落地之後看似並未受傷,好像也發了狠,低頭就朝著司馬值等人衝了過來,隨即眼前一花,神識彷佛也受到了擾動,四周隻見花雨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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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值此刻已經緩過神來,不再是倉促間隻能揮刀攻擊了,而是以神念指揮,運轉了玉蘭刀陣更多的玄妙變化。


    在場共有一千零三十二名導師和學員,有六級導師三十九人、五級導師九十七人、四級導師二百八十六人、三級學員六百零九人,另有司馬值這麽一位高級養元術大師。


    這人數比例好像有點不對,導師怎會這麽多?主要是因為五味道長前年帶來了一大批江湖散修參觀,後來有不少人都加入了養元穀,壯大了導師隊伍。


    在場的四級及以上導師共有四百二十三人,但有的導師剛通過四級考核不久,尚未祭煉成功玉蘭刀,也沒有修習過玉蘭刀陣,所以是湊不進去的,隻能掩護學員退到外圍。


    玉蘭刀陣困住妖獸之後,陸續有導師拔刀入陣,最終組成了高達三百六十人的大陣。自古以來,好像就沒有哪個宗門能搞出這麽大規模的陣勢。


    陣法並非規模越大越好,因為太大規模就不便協調,此刻全憑司馬值以神念指揮,司馬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喝道:“不要與它正麵硬拚,以陣勢纏住,耗死它!”


    妖獸左衝右突,卻似陷入泥沼。漫空花瓣紛飛就如鵝毛大雪,掃落到它周身的褐色煙霧狀的防護屏障上,似乎也沒什麽傷害,頂多就像刮破一層油皮。


    但是花瓣的數量太多了!密密麻麻無休無止地刮過,就算每次隻蹭破一點油皮,它遲早也得被刮成骨架子。妖獸身裹的防護屏障顏色越來越澹,彷佛隨時都要湮滅。


    它也清楚自已被大陣所困,最好的辦法就是衝破陣法!它奮蹄前奔,低下頭尖角向前,斬出一道弧狀激波。前方無數花瓣碎滅,但隨即更多的花瓣湧來淹沒剛剛衝開的空間。


    理論上妖獸一直沿直線往前衝,隻要對方擋不住,肯定是能衝出大陣的。但陣法中神識受擾動,力場也是偏轉的,以為自已在走直線,實則是左右兜圈。


    沒過多久,就聽噗的一聲,無數花雨激蕩而開,包裹妖獸的那層防護罩消失了,露出其本相。


    司馬值看得清楚,此物像一頭巨大的犛牛,但身上卻沒有長毛,體型堪比最高大的成年公象,腦門上沒有牛那種雙角,前額有支一米多長的獨角。


    說道鼻梁正中長角的動物,首先就令人想起犀牛。但幾裏國境內並沒有犀牛,而且這頭妖獸也不是犀牛那種粗短身材,體態很是矯健,奔行也非常迅速。


    華真行就是在這時趕到掩月湖上空的,從雲端上望去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不禁很是詫異。妖獸此前的防護手段是煙霧狀包裹身體的屏障,很像是使用了一支神術卷軸。


    這就蹊蹺了,山野妖修不可能有這東西。防護效果如此好的卷軸,恐怕隻有水平極高的大神術師方能煉製!三百六十名修士組成大陣一起削它,居然還能挺到現在。


    妖獸本體也極為強悍,不斷向大陣發起衝擊,可惜司馬值太賊,就是以陣法封困糾纏而不正麵硬剛,讓它衝不出去就可以了。假如布陣的人手太少,還真不一定能耗得起。


    大陣中仍是無數花瓣飛落,看形狀像一片片潔白的小勺子,刮在妖獸的身上隨即湮滅,彷佛消失在它的形神中,沒有傷口,隻帶走那麽一絲生機。


    每一片花瓣所消去生機很微弱,假如換一名普通的四級導師手持玉蘭刀,這頭妖獸就站那裏讓他削,等他削得累趴下,妖獸也不一定有事。


    可此時是在大陣中,三百六十人輪番消耗它,莫棄等六級導師也絕非庸手,司馬值更是大成修士,隻要它衝不出大陣,結局便已經注定。


    華真行隻在雲端觀望,因為他此刻也湊不進大陣。他雖有玉蘭刀,但還沒有修習過玉蘭刀陣,此陣為司馬值所創,這次迴幾裏國還沒有來得及學呢。


    但眼下形勢也用不著華真行再插手了,司馬值等人自能搞得定。華真行在雲端觀望主要是警戒外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頭妖獸襲擊工地,是否另有高手驅使?


    有了在芮詩國遭遇雪狼妖王的經曆,華真行也不得不警惕。但此刻晴空萬裏,四野並無任何異狀,至少華真行沒有察覺還有什麽人潛伏在左近。


    妖獸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已的處境,幾次想飛天而起破陣。華真行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假如它真能破陣衝出,就趕緊給它打落迴去。


    但司馬值顯然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妖獸幾次躍起,都被無數密集的花瓣纏繞,不辨方向又落迴地上,始終為大陣所困。


    這時司馬值突然收到了華真行的神念:“這妖獸生機已衰,恐會自爆玄牝,速斬!”再抬頭隻見妖獸已站定腳步,獨角的尖端正在發出眩目的亮光。


    司馬值一聲厲喝,漫天花瓣不再如雪飄飛,而是化為一柄柄利刃,朝著大陣中央的妖獸集中攢射,就似雪崩般將其淹沒。


    玉蘭刀陣並非沒有淩厲的殺伐手段,司馬值先前隻是在拚消耗而已,此刻得到華真行的提醒,運轉大陣發出了蓄勢已久的全力斬擊。


    妖獸甚至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漫天花雨也隨即消散無蹤。再看布成大陣的三百六十名導師,絕大多數都是一臉興奮之色,好像還意猶未盡。


    隻有司馬值、莫棄等最先出手的十二名導師氣喘籲籲,看上去臉色潮紅似是內息不穩。華真行收起小板凳從天而降,司馬值趕緊上前道:“華總導,您怎麽來了?”


    華真行:“你們與這家夥纏鬥了這麽長時間,足夠我從養元穀趕來了。”說著話拿出了幾瓶靈丹,“這些都是昆侖各派最好的療傷藥,你們先拿去。”


    十二名導師也不客氣,各拿一瓶,司馬值又問道:“這是什麽妖獸?”


    華真行:“犀渠!剛才本有機會攝取妖王玄牝珠,就差了那麽一點……但也不算太可惜,精氣於此地散去,也在碧空洗大陣這方天地中。”


    司馬值:“原來這就是活著的犀渠!它難道是因為這座大陣而來?”


    建於掩月湖的碧空洗大陣,可稱墨大爺改進後的201版,鑿建時沒有布下如碧空湖那般春雨劍陣,而是將一頭犀渠妖王的遺骸先煉製成天材地寶,再置入陣法。


    明日安放陣樞的同時,華真行就打算將那頭犀渠妖王留下的玄牝珠置入碧空洗上方,就似九轉紫金爐大陣的九轉紫金丹,以其為藥引可煉製春容丹。


    犀渠不是黑荒大陸上的犀牛,是上古時的一種怪獸,並非生活在大草原上,而是出沒於高山野林中,如今幾乎絕跡,隻在昆侖仙境以及某些秘境中才能見到。


    掩月湖大陣的鑿建,就是司馬值帶隊指揮的,他當然知道布陣之器中有什麽,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因此驚動了另一頭犀渠妖王?


    華真行搖了搖頭道:“事情沒有這麽巧,我會查清楚的!你們剛才演練的,究竟是什麽大陣?”


    司馬值:“玉蘭刀陣啊。”說著話用一道神念心印,將陣法傳給了華真行。


    華真行:“十二人成陣,可稱玉蘭刀陣。但你今天這三百多人的架勢,已經量變到質變了吧,不是普通的玉蘭刀陣了。”


    司馬值笑了:“我也是這麽想的,方才已經給它起好了名字,就叫——萬花叢中陣!”


    華真行微微一皺眉:“這什麽名字?”又一指那倒地的犀渠道,“萬花叢中累死牛嗎?”


    周圍的一眾導師聞言都笑了,總之今天發生的事情很突然,非常驚心動魄,但過程和結局都令大家很是振奮。


    眾導師臨危不亂、迅速結陣,大家配合默契、團結一心,生生耗死了一頭強大的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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