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已買下,那些填飽肚子的難民就被分批領去各個山下。


    初來乍到,也沒讓他們立馬就幹活,隻是讓他們自己動手搭個棚子暫住。


    第二日開始幹活,為了避免有人渾水摸魚,混飯吃,派過來管事的護衛,也和家福之前那樣給大家都劃分了地,幹完活才能領飯吃。


    不想幹的也可以即刻離開,無人阻攔。


    前麵幾日都是粗糧粗麵,野菜窩窩頭。


    期間又來了許多難民,也走了許多難民。


    約摸過了七八日,幾座山頭那邊幹活的人數才算穩定下來。


    薑硯秋給那些堅持留下來幹活的人,做了名冊登記,也改善了夥食。


    早上有大白饅頭,中午有幹飯配肉菜,晚上也有粥喝,小孩還可領到一個雞蛋。


    多養了這麽多張嘴,糧食倒是不成問題,就是用水量大大地提高了,十多日下來,饒是空間水解乏,薑硯秋還是累得不輕。


    而且現在正逢六月,天氣炎熱,她還每每往小山頭上去,一待就是大半日。


    這日,又是暑氣蒸騰之日。


    “姑娘,這裏暑氣實在太盛,要不你先迴去休息一會兒,這蓮花,我來照看。”


    南枝擦著不斷下落的汗珠,勸道。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迴去了。”薑硯秋見她滿頭大汗,又道:“你怕熱,你先下去吧。”


    “那好吧。”


    南枝又看了眼池中的蓮花,大熱的天,蓮花開得尤為耀眼。


    原本以為姑娘在旱天種植珍貴蓮花,即便種在了幾處水源之處,怕也是不好養,沒想到花開時竟然如此驚豔。


    南枝下山後,薑硯秋又坐了一個時辰。


    太陽太毒辣了,即便坐在樹下,她整張臉還是熱辣辣的。


    聽南枝說,今日又多來了好些人在莊子外麵接水。


    最近人越來越多,給每家每戶分發的水量減了一些,但總的算下來,需求量還是在不斷增加。


    不知是不是因為連日暴曬,中了暑氣,她竟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難道真的中暑了?”


    她捧起水,拍了拍臉。


    按了按太陽穴,又繼續加倍引出空間水。


    也就是這一瞬間,腦袋突然一陣抽疼,不過很快又消失了,隻是一陣發暈。


    “這日頭也太毒了吧,連這水都防不了暑氣?”


    她拿出穆老調配的防暑藥丸,配著空間水服下。


    現在炎熱,山裏田間根本沒人,她索性加大力氣,一股腦把空間水引滿山上河澗。


    水流的速度很快,快到她都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在微微發燙。


    “奇怪,今日的水池怎麽這麽久都不滿?”


    平日隻要眼前的水池滿了,不再快速消耗,她便知道山下的用水夠了。


    可是今日這池子,久久不滿,難道是今天接水的人太多了嗎?


    她不知道的是,今日莊子上,蓄水池出口處粘合石塊的泥巴,因為天氣太熱被曬幹裂,石頭鬆動,被衝開了。


    本來隻是小口子往外流水,這會兒大口子不斷向外麵排水,源源不斷地流向莊子外麵。


    不知過去多久,暈眩感突然再次侵襲,伴隨而來的還有腦子裏一抽一抽的疼。


    奇怪,身體一向康健,怎麽會突然這麽痛?


    不行了。


    她收了力,想拿滴竹葉露先服用,可是念頭一動,她就痛得昏了過去。


    在她昏睡之際,手中的印記一直在發熱,股股暖意源源不絕地湧入她的四肢百骸,全身上下。


    ……


    醒來之時,她已躺在臥房之中。


    入目的是一片昏黃,窗戶上映著黑漆漆的樹影。


    該死,她這是睡了多久?


    她張了張嘴,想喊人來著,可是嘴巴好苦,一定是南枝又喂了她苦湯藥。


    側頭看向桌上,果然放著一碟蜜餞。


    可是手酸腳酸,全身都不想動彈。


    唉,要是在外麵也能想想東西就飛過來了,就好了。


    誰知她剛這麽想,桌上的蜜餞就到了口中。


    這!!


    怎麽可能?!


    她驚得坐起,手腳也不酸了。


    什麽情況?


    這不是她在空間時才有的能力嗎?


    手上陣陣發熱,她抬手一看,之前印記的位置竟是透著一層金色光芒,不過光芒很快就隱沒了。


    莫非是得了福報?


    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想再確認一下,心念一動,桌上的水杯就到了自己手中。


    握緊手中杯子,感受著手中的力道,居然都是真的。


    慢慢喝下杯中的涼水,驚喜之意也在心間慢慢升起。


    這麽說來,她豈不是可以隔空收取物品了?


    朝屋內左右看看,然後目光定格在靠牆立著的衣櫃上。


    收。


    衣櫃嗖的一下,不見了!


    真的可以!


    她驚喜地將衣櫃放迴原位。


    “啪——”


    屋外忽然響起一聲拍巴掌聲,把她驚了一跳,但後麵又沒了動靜。


    “是南枝守在屋外拍蚊子嗎?”


    剛這麽想著,薑硯秋就感知到屋外的情景,南枝正靠在門上睡著了,還不自覺地拍打著蚊子。


    薑硯秋:!!!


    太不可思議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似有一隻迷路的小鹿在砰砰亂撞。


    她閉目凝神,為了驗證猜測,一念之間,收了一牆之隔的小黑。


    “汪汪汪汪汪汪……”,突然被轉移到陌生地方,小黑嚇得亂叫。


    它的周圍全都是高頭大馬,就它一隻小狗子,瞧著格格不入。


    吃草的馬群被它的叫聲吸引過來,全都圍攏上前。


    “竟然真能隔空收取了。”


    她驚喜不已,竟然能將空間裏的能力延伸到外麵。


    那是不是也能像空間裏給秧苗澆水那樣,給外界下雨?


    她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沒有驚醒睡著的南枝。


    走至院中的野菜圃前,她想著像空間下雨般那樣澆灌。


    嘩啦一下,兜頭涼水澆了下來。


    猝不及防地把她從頭到腳,澆了個徹底。


    “咕嘟。”她咽下口中的水,人還有點發懵。


    就挺突然的。


    一夜驚喜,被這一頭涼水澆得清醒了。


    果然,是她異想天開了。


    隻能換個小目標試試了。


    她擦去臉上的水,目光飄向院子裏的水缸,尋了個空的,心念一動,一缸水滿了!


    伸手進去撥弄了兩下樹影搖晃的水麵,嘩啦嘩啦,竟真的可以,太好了!這下可以不用一點一點的放水了。


    這邊的水聲驚醒了南枝,她一個彈跳起來,看到院中水淋淋的人影,又是一驚。


    看清楚是誰後,連忙跑了過去,“姑娘,你這大半夜的弄一身水做什麽?”


    還怪嚇人的。


    薑硯秋尷尬一笑:“屋裏有點熱,我涼快涼快。”


    “熱也不能澆涼水啊!你今日還暈倒在山上,這身體還沒好,怎麽能澆涼水,要是著涼了怎麽辦?”


    南枝一邊責備,一邊拉著她進屋去擦拭頭發,換衣服。


    期間還一直念叨她不愛惜身體,簡直比村裏的阿婆還要能說。


    薑硯秋無奈,“沒事,我都好了。這麽熱的天,不怕的。”


    南枝不信:“大夫都說了,姑娘操勞過度,耗損心力,又中了暑氣,哪兒那麽容易好了?”


    薑硯秋挺挺後背,認真說:“你別不信,我可是服用了穆神醫做的藥丸,好起來自然是立竿見影。”


    一提穆神醫,南枝終於不嘮叨了,“就算身子沒事,也不能半夜玩水,還在院子裏,容易吹風。幸虧小公子今日沒來莊子,不然他準要生氣了。”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對了,今天的事情就別和阿珩說了,省得白叫他擔心。”想到今日脫力之事,她也有些後怕。


    “姑娘現在餓不餓?我去廚房把燕窩蓮子羹給你端來。”


    經她這麽一提醒,薑硯秋還真覺得有些餓了,“好。”


    “姑娘等著,燕窩在小爐子上煨著,馬上就能拿來。”南枝說完,轉身出屋去了。


    見此,薑硯秋才鬆了一口氣,這丫頭就是太愛念叨了。


    安靜擦著頭發,想起還在空間裏一頓亂汪的小黑,一個念頭把它弄了出來。


    “汪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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