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借到錢的喬溫暖一口氣說了好多感激的話,又看到她的籃子,一眼看出來裏邊裝的什麽。


    “王芳,我可真羨慕你,家裏養了那麽多雞,一家人吃完後還有雞蛋賣。”


    要是以往,喬溫暖說出這樣的話,王芳怎麽也會給她一個雞蛋。


    可想想這段時間她借了自己那麽多次錢,還有昨天在大隊部江晚晚說的那些話,王芳笑了笑,“我媽平時最喜歡養雞,我們家人口多,都是壯勞力,糧食多養幾隻雞也夠吃。”


    喬溫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想象中的雞蛋,訕訕的笑笑,“也是,我那點兒糧食都被江晚晚要走了,吃都不夠,更別說養雞了。”


    說完一副暗自傷神,愁眉不展的模樣。


    王芳昨天也在大隊部,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容易,都是家裏拖累的,既然欠賬,她要你糧食也沒什麽不對的。”


    喬溫暖心裏一陣嘔血,怎麽王芳也幫著那個賤人說話了?


    麵上一副為別人好的模樣,“我也不是不想給,你不知道,晚晚吃東西可挑剔了,在知青點的時候,最不愛吃玉米餅子窩窩頭的,哪一次都要單給她摻一些白麵吃,我也是想著,既然這樣等明年夏糧下來還她小麥好了,你也知道,最近家明哥一病又病,為了照顧他,我好長時間沒上工,都是一起下鄉的老鄉,怎麽能這麽不近人情。”


    就算挑破她下鄉的目的又能怎麽樣?不顧革命友情,江晚晚就是不對。


    王芳受她爹的影響,最看重一個人的人品了,隻要讓支書一家厭惡了江晚晚,那她在紅星大隊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見王芳果然皺起眉頭,喬溫暖心裏暗喜。


    王芳確實在想他們這些事,“溫暖,要我說杜家明再怎麽樣也是個大男人,就算你們是老鄉,一起下鄉來的知青,也應該保持距離。”


    “話怎麽能這麽說呢,”喬溫暖不滿,“你不知道家明哥這次病的有多重,在知青點要不是我發現,估計命都沒了,他們屋子那幾個男知青根本指望不上,要是你,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誌病死吧?”


    “可你為他借了那麽多錢,想過怎麽還沒有?我不是不讓你管他,隻是革命同誌之間照顧也應該有個度。”


    王芳還有一點沒說,杜家明和江晚晚是大夥都知道的青梅竹馬,江晚晚為了杜家明才下的鄉。


    如今江晚晚嫁給了陸驍,喬溫暖卻和杜家明關係親密,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不太好。


    喬溫暖心說你懂個屁,她和杜家明之間才不是什麽革命友情,她要做他的妻子,愛人。


    她和王芳念叨這件事不是讓她指責自己的,光知道說她,也不看看江晚晚什麽德性。


    “王芳,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隻是我也沒辦法,當初我為了江晚晚才下鄉的,如今她翻了臉,所有的爛攤子都推給了我,我也是有心無力,早知道她會這樣翻臉無情,當初我就不應該陪她下鄉。”


    這事王芳倒也聽說過一些,也正是感念喬溫暖的重情重義,才會和她成為好朋友。


    可經過昨天,她不僅對她這話,更是對她這個人有了懷疑。


    “溫暖,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說了,等有時間咱們再玩兒。”


    看著王芳毫不遲疑離開的背影,喬溫暖氣的跺腳。


    都是江晚晚那個賤人,現在連王芳也開始不信她了。


    ……………………


    江晚晚剛到黑市就遇到了徐大娘,這次徐大娘給她介紹了幾個客戶,為了交易方便,徐大娘帶著她去了紡織廠附近的一條小胡同。


    “上次在徐姐那吃了一塊綠豆糕,還以為她在副食商店買的呢,結果我買了兩次都不是那個味兒。”


    “我也是,還是跟徐嫂子打聽,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在副食商店買的。”


    “我家兒媳婦兒奶水不好,小孫子平時就靠綠豆糕餅幹填肚子呢,徐大姐說你這綠豆糕裏添了羊奶更有營養給了我們一塊,還別說,我那小孫子一頓就把一整塊綠豆糕都吃了,還沒見他這麽愛吃東西呢。”


    圍著的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一會兒江晚晚籃子裏的綠豆糕和栗子糕就賣出去大半。


    等人都走了,徐大娘身邊還有個中年女人,那人捅了捅徐大娘,似乎有話和江晚晚說。


    徐大娘是個爽快的,直接道,“閨女,我這老妹子家裏添了對雙胞胎孫子,知道你手裏好東西多,想問問你除了羊奶還能弄到其他的奶嗎?她家小孫子實在不夠吃。”


    奶粉在這個年代絕對是稀缺物品,甚至有時還需要特批,普通人家很難買到。


    家裏有小孩子奶不夠吃,要麽找剛生產完牛羊的牲畜,要不就是打麵糊糊。


    麵糊糊太小的孩子吸收不好,也沒營養,往往吃的孩子麵黃肌瘦,體質還差,有點兒常識或家底的,就會想方設法給找奶源。


    江晚晚兩居室裏確實有純牛奶,不過那種滅菌純牛奶不適合太小孩子喝,而且她要把包裝去掉也不好保存,倒是奶粉可以考慮。


    一聽說江晚晚可以搞到奶粉,對方眼睛都亮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你不知道,我這兩個小孫子生下來瘦瘦小小的又沒有奶水,有人勸我舍一個,可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命兒,讓我舍哪個都是在挖我的心啊,我就想著,就是砸鍋賣鐵也得養。”


    江晚晚沒把話說的太滿,任何事都要給自己留點兒餘地。


    雙方說定了下次交易的時間地點,江晚晚這才迴了黑市。


    她還有一些綠豆糕,另外又拿了一兜大米,徐大娘今天沒打算賣東西,和那位大嬸一起迴家屬院了。


    這幾天天都很好,太陽很大,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江晚晚昨晚沒睡好,被曬得昏昏欲睡。


    賣了兩斤米剛靠在牆上,就聽遠處誰喊了一嗓子,“快跑,糾察隊的人來了。”


    眼下剛過了秋,農民手裏都分了東西,又是農閑時,黑市交易變得頻繁,糾察隊也開始頻繁起來。


    容不得多想,江晚晚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提著米口袋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跑起來也有目標,隻是手裏的米袋子有點兒重,影響了她的速度。


    就在她想著要不要冒險將米袋子放進兩居室的時候,手上一輕,米袋子被人拿了去,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跟著我,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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