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這會意識到,之所以這個秋收沒吃到肉,還是因為杜知青病了,連著兩次輪到他們做飯都做不了,哪裏還會有肉吃?


    等杜知青病好了,自然什麽都會有了。


    這樣一想,劉德都來了精神,對喬溫暖人道,“喬知青,你去照顧杜知青吧,不就一頓飯嘛,大家夥都忙活一下就好了。”


    喬溫暖感激的和大夥道了謝,原本是想迴女知青那屋好好休息一下的,這會兒也不好迴去了,直接去了男知青那屋。


    杜家明蓋著被子躺在炕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喬溫暖一看到他就感覺聞到一股屎味。


    忍著心裏的不適上前關心的問,“家明哥,你怎麽樣了?好些了沒有,我給你倒杯水喝吧。”


    好一會兒,杜家明才有了反應,他睜開眼看是喬溫暖,伸出手來,“給我倒杯水,我吃藥。”


    喬溫暖連忙給他倒了杯水,又把小藥包拿過來一包。


    杜家明先喝了杯水,他睡了半天一口水都沒喝,渾渾噩噩的確實有些難受。


    把杯子還給喬溫暖讓她再給倒一杯,“你今天幹嘛去了?前天買的桃酥沒有了,有時間你再去買點兒,我嘴裏沒味兒,你再買點兒糖迴來吧。”


    喬溫暖一杯水差點兒丟出去。


    他說的倒輕巧,桃酥是說買就能買的?


    先不說她現在天天要去上工幹活,就算有時間她也沒那個錢啊。


    這些天她四處借錢,借來的錢都給他花了,桃酥又貴,供銷社也不是常有。


    偏偏自從他吃了雞蛋糕拉肚子就不吃雞蛋糕了。


    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這兩天地裏種小麥,大隊長也不準我假,等過了秋忙我就去。”


    杜家明微微皺眉,過了秋忙,他不得餓死?


    剛想說什麽,李美玲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迴來的晚一點兒,看今天做飯的是張伯鬆和楊軍,喬溫暖和杜家明又沒做飯就不太樂意了,這麽輪下去,明天又該她做飯了。


    雖說是往後推,可誰知道推來推去到最後還不還。


    再者,秋收做飯和過了秋沒事時做飯能一樣嗎?


    她倒要看看杜家明這病還病到什麽時候。


    結果一進門看到杜家明潮紅的臉色,短短幾天都瘦了一圈,埋怨的話沒說出來,反而關切的詢問。


    “杜知青這病怎麽還不見好啊,”不僅不見好,好像還越來越重了,“李滿那藥吃了幾天了?”


    開始拉肚子那兩天誰也沒當事,也知道杜家明請假多半是為了躲活。


    後來他挨打的第二天真發起了燒,這才把村裏的赤腳醫生叫來。


    喬溫暖聞言有些心虛,“吃了三天了,我就說那赤腳醫生醫術不行,應該把家明哥送公社衛生所看看合適。”


    “你說的簡單,現在秋收這麽忙,牲口都得下地,隊裏哪會借你牛車用?不是開了五天的藥嗎?要不先把藥吃了再看看。”


    杜家明也不好受,見水來了,拿過炕邊的小藥包,打開一包就要往嘴裏倒。


    李美玲咦了一聲,“這藥是李滿大夫開的嗎?我怎麽看著跟那天開的不太一樣啊。”


    杜家明動作一頓,看向了喬溫暖。


    看病那天李滿一進屋就嚷嚷著有臭味,他實在沒臉出現在人前,整個過程都裝睡的。


    後來喬溫暖照顧他,藥也都是她給他吃的。


    喬溫暖連忙站在炕邊,隔絕了李美玲的視線,幹笑著解釋。


    “怎麽可能不一樣?美玲姐你記錯了吧?一直都是這些藥的。”


    轉頭對杜家明又道,“家明哥你趕緊把藥吃了吧,吃了藥病才會好的快。”


    李美玲歪了歪腦袋,那天李滿大夫來她也過來了,記得那藥包好像包了七八樣藥,杜家明拿著的才三四粒,難道真是她記錯了?


    喬溫暖這麽說她也沒再多想,一個藥,哪有隨便亂吃的,應該是自己記錯了。


    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對了杜知青,那天晚上你到底看清人沒有?到底什麽人把你打了?如果你想起來可要告訴大夥啊,這幾天晚上我都不敢起夜了。”


    把人打一頓也就算了,還把人塞茅坑裏,想想就惡心。


    杜家明聞言,臉頓時黑了下來,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不知道。”


    李美玲:“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也不知道那人是跟你有仇還是跟知青有仇,要不讓曹知青去派出所報案吧,公安人員應該有辦法吧……”


    喬溫暖眼見著杜家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接把李美玲請了出去。


    “美玲姐,還是讓家明哥好好休息一下吧,這事以後再說。”


    “別以後啊,我這天天提心吊膽的……”


    人被推了出去,喬溫暖幾乎不敢去看杜家明的臉色。


    “這下你滿意了吧?我杜家明什麽時候用你一個女人出頭?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還不夠,還想著嚷嚷的全公社人都知道嗎?”


    比起丟人,杜家明寧可白挨一頓揍。


    喬溫暖也知道這事丟人,可她就是不想讓江晚晚好過。


    ………………


    這個秋天注定是多事之秋,當消息傳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唿,緊接著是更多的歡唿聲,還有人的啜泣聲。


    陸母更是坐在地頭嚎啕大哭。


    陸家人的臉上看不到喜悅,隻有悲涼。


    相比那些普通人家,陸家這些年過的更加艱難。


    江晚晚聽到消息,丟下手裏的活,第一時間找到了陸驍,在男人的沉默中默默的抓住了他的大手。


    男人看了過來,一雙眸子眸底泛紅,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江晚晚真想抱抱他。


    小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手,努力讓自己展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都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陪著你,我們隻會越來越好。”


    陸驍看著她沒有說話,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更看不清他的情緒。


    江晚晚有些笑不下去了,她知道他心裏不好受,對於他所經受的那些,她這不痛不癢的安慰又算得了什麽呢?


    正想著她是不是應該離開,給他一個獨立的空間安靜一會兒,手臂被猛的拽了一下,整個人跌進一個堅實的懷抱。


    他抱得有些緊,讓她透不過氣來,可江晚晚就覺得踏實極了,顧不上其他人的目光,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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