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去的!”


    看老爹還要嘮叨,司空正燭無奈翻了翻白眼,敷衍一聲,喪氣垂著頭開溜。


    出得門,他白眼翻得更甚,精神卻是重新抖擻。


    這老頭子真是夠了,


    就他這畏畏縮縮,為薛是尊的窩囊樣,司空家早晚要被他帶完蛋。


    要自己娶薛詩柔,


    哼!做夢!


    且不說盟主薛世謙毫無誠意,隨便拉出個不得寵的庶女薛詩柔就想與司空家聯姻,


    薛氏禁地的血煞,這幾日薛氏一直在與其餘四世家商議要建立的督行府,


    無一不顯示著薛氏有問題,


    這糊塗老爹,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總之靠這糊塗老爹給自己推了親事不靠譜,


    這事,還得自己想辦法!


    額,其實,現成的辦法就有一個!


    想起那晚之事,司空正燭唇上勾起一抹邪笑,動身朝另一家客棧走去。


    那是五天前,是他們抵達中州郡的第三天。


    由盟主薛氏組織的圍獵本是正常的交流會,可聽司空向榮說,薛世謙一直在勸說其餘四家建立督行府。


    他覺得很奇怪,便夜訪薛氏,想要探探情報。


    巧的是他看見了薛氏禁地那一閃而過的紅光,


    紅光中蘊含著些許血腥腐氣,像是血煞,是有人修煉邪功才會出現的血煞。


    薛氏雖為百家盟主,但行事一直十分低調,公正清廉,


    他自己也有些無法相信那是血煞,抱著懷疑深入禁地。


    禁地深處,血腥腐氣越發濃烈,


    可惜沒多久,他就被發現,那些堅守的薛氏弟子,個個兇神惡煞。


    與他們纏鬥良久,他逃了出來,薛氏弟子卻緊追不舍,前方之路也被截住。


    擅闖薛氏禁地,縱是薛氏核心弟子也會被砍腿,何況他是其他世家。


    他這舉動,必會讓薛氏與司空氏生出嫌隙。


    正當他著急上火時,樹林裏一隻手拉住了他。


    “不想死就趕快脫衣服,按我說的做!”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聲音低沉凜冽,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看了眼自己夜行衣上,在禁地沾上的熒粉,他果斷寬衣解帶,隻剩下暗紅色底衫。


    雖不知年輕男子接下來會如何做,但這沾了熒粉的夜行衣萬萬不能留下,這是去過禁地的鐵證。


    剛脫下衣物,附近已傳來薛氏弟子的追喊聲。


    他正想如何處理夜行衣,年輕男子一把扯過夜行衣丟在地上,又突然將他撲倒在地壓住夜行衣。


    “你幹什麽?”


    他急的低吼。


    迴應他的也是年輕男子的低吼,


    “閉嘴,就說我們在約會!”


    他腦中漿糊一秒,直覺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也學著年輕男子扯開自己衣襟,雙手纏住年輕男子脖頸與他大幅動作廝磨起來。


    “艸,你別真親我啊!”


    為將戲做得更真,他強忍著別扭,吻了對方臉一下,隨即便受到年輕男子憤怒的輕吼。


    混雜著淡淡酒氣的鼻息,和年輕男子有些慌張的語氣,讓他莫名覺得好笑。


    追兵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道晃眼的火光照在他們身上。


    “去你大爺的!”


    年輕男子先爆發了,半撐起身衝著追兵怒吼,


    “你們有完沒完,才過去一個又來一堆,約個會都不得清淨。”


    借著火光,藏在年輕男子身下的他瞄見幾個薛氏弟子臉上掛著曖昧的笑意,


    顯然是當他們真在行苟且之事,隻有為首的弟子臉上仍是憤怒,


    扯著公鴨嗓迴吼道:


    “你們是哪個家族的,鬼鬼祟祟在這幹什麽?”


    “你瞎啊!沒看見我們在親熱嗎?”


    年輕男子憤怒坐起身來,一邊整理自己衣裳一邊沒好氣頂撞。


    前方沒了遮擋,司空正燭也忙跟著坐起身來,屁股拖著夜行衣,假裝不好意思的躲到年輕男子身後,


    手慌亂從後抱住他的腰,嬌滴滴喊了聲,


    “老公,他們好兇,我怕!”


    “哼!”


    為首弟子冷哼一聲,將刀插入刀鞘,繼續質問,


    “鬼混不會迴客棧嗎?說,你們是哪個家族的?”


    被逼問,年輕男子絲毫不慌,反而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看來你是真瞎,沒看見他也是男的嗎?迴客棧怎麽鬼混。


    不怕告訴你,小爺大名白知初,你要再敢出言不遜,我就叫我哥來,我哥叫顧長風!”


    “顧長風?”


    為首弟子還要在說什麽,聽見這名字思索一會兒後搖頭,


    “原來你就是白癡……白知初,行,想來也不會是你,說,那人從哪跑的?”


    年輕男子不屑哼了聲,朝山腳方向指了指,


    “求我幫忙還這鳥態度,那邊,走了兩分鍾。”


    整個過程,年輕男子都偽裝的極好,那些急於追人的薛氏弟子也不再多留,對著他們譏諷笑笑,順著所指方向追去。


    趁著機會,司空正燭道了聲謝,抓起夜行衣悄悄潛入夜色,原地還迴蕩著年輕男子朝追兵著急的大喊聲,


    “喂,別跟我姨父說見過我,你們聽到沒……”


    那是他第一次遇見白知初。


    雖很好奇白知初為何會出現在那裏,又為何會出手相助,


    但當時情況緊急,為防止追兵折迴來,他還是選擇了迅速離開。


    白知初也安然離開了,隻是第二天後謠言四起,


    顧氏廢柴白知初小樹林約睡小白臉的醜聞,鬧得人盡皆知。


    那晚他藏在白知初身後,也沒跟白知初透露自己姓名,主要是擔心牽扯到司空家族。


    但從這幾天的情況看,薛氏並未懷疑與白知初“約會”之人,也並未懷疑闖禁地之人是他。


    眼下想要推掉與薛詩柔的婚約,這個“約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前提是得先確定白知初與顧長風不是那種關係。


    城頭另一家客棧,


    被關在房裏的白知初,百無聊賴高高丟起一顆顆花生米,又閃著身一顆顆利索接下。


    正玩著,門外響起雲哥兒的提醒聲,


    “初哥,少主來了!”


    聽到提醒,白知初立馬躺屍迴床上,


    趴著身,捂著屁股,呻吟的那叫一個悲慘。


    看著床上扭曲的人兒,顧長風清秀脫俗的俊臉,寵溺笑意一閃而逝,


    坐在床邊,一巴掌拍在他捂著的屁股上,嚴肅道:


    “別裝了!”


    挨了一巴掌,白知初不滿撅起嘴,爬起身不要臉的撒嬌,


    “哥,人家屁股都開花了,你還打!”


    “活該!”


    顧長風不滿白了他一眼,一個腦瓜蹦重重彈在他額頭上!


    “真是個惹禍精,這才來幾天,你就鬧得滿城風雨。”


    白知初挨板子,被關禁閉的原因他已經從父親顧開誠那裏知道。


    雖習慣了白知初惹禍,也知道他挨的板子肯定不重,但一迴來,他還是先來看這個總讓他不放心的惹禍精。


    在他眼裏,白知初永遠是那個摟著他脖子,奶聲奶氣喊哥哥的,長不大的孩子。


    為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居然就把自己陷在龍陽醜聞裏,這家夥真是一點也不愛惜自己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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