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歧說的謝蘊很激動,當即就帶人坐下了,鬥誌昂揚:「好!小爺我就在這裏等著。」


    兩人走後,原本熱鬧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謝蘊這才發現周圍黑漆漆一片,讓謝三桂點了蠟燭,四周亮堂起來,謝蘊在房內走馬觀花起來,恰看到了地上那個木偶。


    他自小被父母鎖在沁源修煉,根本沒有出過遠門,自然也認不出刻的是誰,隻是覺得好玩,正好無聊。


    謝蘊朝一臉緊張的謝三桂招招手:「過來,照著我的樣子,給我也刻一個,迴去擺著玩。」


    謝三桂提醒他:「家主,你現在也是個木頭。」


    謝蘊努努嘴:「不好看,沒有這個好看,等會要是真活不過來了,日後也要過的好看點。」


    說起這個,謝三桂又開始慌張起來:「家主,那個真的是聞閑嗎?他會不會操控我們,讓我們去殺人啊!」


    謝蘊道:「不好說,得過且過,快照我樣子給我刻一個。」


    謝三桂道:「那我等會也要一個。」


    謝蘊大方道:「行,等會小爺我給你刻一個驚為天人的!」


    正談笑間,門突然被人推開,一位紅衣老者緩步走進,嘴角噙笑,道:「不如給我也刻一個!」


    謝蘊從未見過此人,有些害怕,可旁邊的謝三桂已經抖得不行了,不得不撐起家主的威嚴,喊道:「你是誰!誰讓你不敲門隨便進小爺屋子的,你知不知道小爺我是誰!我可是……」


    紅衣老者直接接道:「沁源謝氏現任家主,謝蘊。」


    ……


    ·


    錢亦瀾火氣上頭沒有發現青靈別有目的,硬是追著她跑了大半個南山城,拖延了不少時間,最後一眾人齊齊圍了上來,終於將她堵在了一間房內。


    這間房內的布局和那座酒樓有七八分像,沐陽的修士前腳剛進去,後腳就驚唿起來。


    他們消失的身體,此時正在裏麵喝酒!


    更令人驚異的是,那身體上,長得密密麻麻的紅疹,觸目驚心!


    錢亦瀾扭頭質問他們:「這是什麽東西!」


    那些修士齊齊搖頭。


    錢亦瀾眯起眼睛,看出了他們的不對勁,道:「你們又是什麽東西。」


    錢家主自然是看出了他們是木頭,眼見他已經起了殺心,又不知該從哪裏說起。還在許歧後腳就趕到了,替他們解了圍:「錢家主不雅,過於不雅!」


    錢亦瀾出來匆忙,就披了一件外袍,後麵追著追著又覺得過於麻煩,幹脆半路丟了,現在就穿著一件裏衣,堂而皇之地站著。


    錢亦瀾抱著胸,道:「許家主,質問一下。」


    許歧也懶得再去糾正他了,道:「錢家主其實要謝謝我們。」


    錢亦瀾:「謝什麽?」


    許歧道:「救了你這些修士一條命,你看看他們身上長的是什麽,是不是該謝謝我們。」


    「疹疫?」錢亦瀾有意識地道,「那不更應該問你旁邊這位嗎?」


    疹疫,八年前席捲修真界,清滅撫鬆蘇氏的罪魁禍首,聽聞也是聞閑搞的鬼,正是因為這個,才有了後來的南山城戰役。


    聞閑道:「與我無關,不過有解。」


    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們,扭頭一看,青靈又恢復了正常,對著他們笑吟吟地招手:「客官,別在門口吵吵鬧鬧,會打擾到其他客人了。」


    許歧見狀,拉著聞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道:「陪她演。」


    他抬起手,報了一大串的菜名,青靈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等許歧說完,立馬小跑著沖向後院:「爺爺!我們來大單子了!」


    聞閑看明白了,道:「她在重複她的死亡。」


    許歧道:「這座城的詭異之處就在這裏,它好像知道我們想看什麽,也有意地引導我們去看,這可能是它特意奪迴了控製權,演給我們看的。」


    聞閑道:「它活著。」


    這座城不僅僅活著,還在時時刻刻關注著他們的舉動,不過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就是,它快撐不下去了。


    許歧正經不過三秒,沒過一會又唉聲嘆氣起來,聞閑還沒有注意到不對,道:「又怎麽了?」


    許歧道:「兄弟,我覺得我們倆之間太陌生了。」


    聞閑:「……」


    許歧拍著桌子,訴說自己的不滿:「我對兄弟你掏心掏肺,有話說話,你卻老是憋在心裏不說,傷心,實在是太傷心了!」


    聞閑:「……」


    另一邊,錢亦瀾聽不下去了,道:「滾出去,別噁心我!」


    許歧沒理他,坐直身子,又一本正經起來,道:「你想問我什麽?」


    聞閑隻不過是覺得並不重要,沒必要問,他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要求,也不知許歧是從哪隻眼睛看出來他想問什麽的。


    實話實說道:「你那封密信上寫了什麽。」


    「似有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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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記憶


    此地另闢也不知道花費了這座城多少功夫,外麵雖說是白日,確是陰沉無比,令人感覺壓抑,雖說許歧已經在努力緩和氣氛了,但一張好臉終究抵不過一群臭臉。


    許歧敲著桌子等菜上來,順便勸慰臉臭地和鍋底一樣黑的錢亦瀾:「錢家主,其實應該往好處想,至少人還活著。」


    錢亦瀾每次一抬頭便能與這些木頭對上,怒火中燒,便幹脆一直低著腦袋,眼不見為淨。不管許歧說多少句也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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