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大帝嘴角翕動了下,女兒都要割腕了,妻子怎麽還這麽冷靜!


    昊天王後給他使了個眼色。


    昊天大帝立時閉上了嘴。


    「還沒割,夏媽媽正在門外勸說著,夏媽媽讓我請你們過去,她說要是你們太忙過不去的話,請您把門給打開,她進去勸下。」


    「她為什麽要割腕?」昊天王後冷聲問道。


    「南希公主聽說夏媽媽要走,她突然就激動了,說要跟夏媽媽一起走,夏媽媽不肯,南希公主就拿起了水果刀。」


    「你迴去告訴夏柔,不用再勸南希,讓她現在就出宮,我倒要看看南希能鬧到什麽時候!」昊天王後微蹙了下眉頭,拿起電話便給夏柔安排了車。


    「……是!」


    僕人剛退出去,昊天大帝開了口,「芷藍,南希不會真的割腕吧?」


    「前幾天她的手被玫瑰花刺紮了一下,她都疼的掉眼淚,這樣一個怕疼的人,她才不會真的割腕呢!」昊天王後皺著眉頭說道:「看來,夏柔對南希的影響不小,她一天不走,我們都沒法好好的引導南希走正路。」


    雖然妻子這麽說了,但昊天大帝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擔憂之色。


    昊天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蘭迪,痛一時平安一輩子,即便她真的自殺了,我們也不能跟她妥協,丹頓的身體不好,將來還需要南希來扶持,昊天已經出了一個凱蒂,不能再讓歷史重演了。」


    昊天大帝立時冷靜了下來。


    「我去送送夏柔……」


    昊天王後剛站起來,便被昊天大帝一把拉住,「送她幹嘛!要不是她去南希那說了什麽,南希又怎麽可能做這麽激進的事。」


    「她畢竟替我們養大了南希,我還是應該去送送的。」昊天王後拿下昊天大帝的手,快步出了門。


    她剛出門,夏柔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王後,你還是讓我勸好南希再走吧,這孩子脾氣太倔,我怕她真的會自殺……」


    昊天王後微蹙了下眉頭,打斷了夏柔的話,「夏柔,南希越是這樣,你就越得走,我們不能依著她的性子來,南希這兩天做的事,我還沒跟你說,等我有時間去莊園跟你再細說。


    蘭迪讓你去莊園,主要是讓你休息休息,過段時間,我再讓人接你迴來,我就不明白南希她究竟鬧什麽!」


    「哎……南希從小到大就沒離開我,她可能是捨不得我,我才剛說一句我要走了,她就鬧了起來,把我還嚇了一跳。」


    昊天王後拉住了夏柔的手,「這些年辛苦你了,去了莊園後,你好好調理下,我和南希會經常過去看你的,你要是想南希了,也可以迴來看她的。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肯定不行,我要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


    夏柔很是懊悔的說道:「都是我不好,孩子跟了我這麽多年,連做人的道理都沒學會。」


    昊天王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了,「你已經很好了,你教會了她很多東西,但是,你太寵她了,俗話說的好,慈母多敗兒。現在我來做這個兇媽媽,我一定把她教出個樣來。」


    「讓我去看看她,我就走。」


    「夏柔,聽我的,別去看她,你越去她鬧得越歡,我送你走。」


    夏柔愣了半秒,這才木然的點了點頭。


    昊天王後陪夏柔迴去收拾了下衣物,又親自把她送上了車。


    車開走前一刻,昊天王後看著滿麵愁容的夏柔笑了笑,「我知道我這麽做,你和南希肯定都會恨我,但是,等南希有了出息,你們就會理解我現在的良苦用心。」


    夏柔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我走了,你對南希別太兇,她膽小,你說什麽她都會聽的。」


    「好。」昊天王後笑笑,親自幫夏柔關上了車門,目送她出了皇宮,她才緩步去了南希的寢殿。


    寢殿裏安靜的很,幾個僕人見王後來了,連忙弓身施禮。


    昊天王後連聲都沒讓他們出,便抬手示意他們下去。


    僕人下去後,昊天王後走到長廊下,探頭往房間裏看了眼。


    此時,南希正倚在沙發裏閉目養神,昊天王後看了眼她手中的水果刀,微蹙了下眉頭,轉身便迴了書房。


    昊天大帝見妻子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連忙問道:「夏柔氣到你了?」


    「不是她,是南希!」昊天王後拍了下桌子,「這孩子這都是在哪學的!真是要氣死我了!」


    「怎麽了?」昊天大帝不解的問道。


    「她拿著把沒開刃的水果刀倚在沙發裏等我們去跟她妥協,嗬……來人!」


    僕人應聲跑了進來。


    昊天王後沉著臉說道:「從今天開始不用再給公主送飯,她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再給她飯吃。」


    「是。」僕人怯怯的退了出去。


    昊天大帝看了眼妻子,「真不給她飯吃了?」


    「是她自己說不吃了,我們何必又一次次的給她送過去!蘭迪,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去看她,我看她還能堅持幾天,我要讓她明白,在這個家裏,不管誰想威脅我們,都是沒用的。」


    昊天大帝猶豫了下坐了下來,他懂妻子為什麽要這麽做。凱蒂當初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他越是妥協,她就作的越歡。


    南希還不知道昊天大帝和昊天王後已經下了決心要治自己,在沙發上躺夠了,跑到門前,啪啪的拍了兩下,「夏媽媽呢,她怎麽還沒迴來?」


    一個平時跟南希走的比較近的僕人猶豫了下,走了過來,「南希公主,夏媽媽已經出宮了,是王後親自送她走的。」


    南希一聽就急了,「夏媽媽走了,你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


    南希重重的踢了下門板,「你們去告訴我爸爸,就說我已經死了!」


    「南希公主,您還是別鬧了,王後來過了,可她是黑著臉走的。」


    南希微蹙了下眉頭,轉身迴到客廳,伸手拿起了那把水果刀,「你去跟我爸爸說,他要是還不來看我,我就一刀了結了自己。」


    門外的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嗖的一聲,都跑了。


    南希以為他們去給自己喊人了,結果,天都黑了,肚子也咕咕叫了,她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南希捂著餓扁的肚子,進了臥室,在衣櫃裏翻了翻,買了那麽多的小吃,竟然都被自己吃光了!


    南希一頭側歪到床上,沒有吃的,今晚她可怎麽過!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南希躺在床上哼唧著,沒飯吃,簡直太煎熬了!


    窗外不知誰輕敲了下玻璃,南希連忙坐了起來,一張小紙片從窗縫裏塞了進來。


    南希拿過那張紙條看了眼,眉頭立時皺了起來,嘟囔進來洗手間把紙條撕碎丟進了馬桶,用水沖走。


    昊天王後看著屏幕,眉頭是越皺越高。


    「蘭迪,宮裏竟然還有人給南希遞紙條。」


    「什麽人?」昊天大帝湊了過來。


    「這個人,有些眼生。」昊天王後把那個人的截圖調出來給昊天大帝看,「你認識嗎?」


    「這是南希宮裏的花匠,南希入宮後,新招了一批工人,他也在其中。我上次去南希的寢殿,見過他。」


    「把新招的這批人撤走,我有空了挨個查查他們。這個遞紙條的人,單獨關起來,我一會兒就去審審他。」


    「芷藍……好,聽你的。」昊天大帝明明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怕自己再犯錯誤,馬上又閉上了嘴。


    昊天王後接著看屏幕裏的南希,她這會兒就跟一隻困獸似的,在房間裏來迴的轉悠著。


    昊天王後揉了揉額頭,等昊天大帝把她交待好的事情辦完後,她才一臉憂鬱的說道:「已經歪了的人,不知道還有沒有扶過來的希望……蘭迪,等丹頓的病好了點,咱們給他定門親事吧,趁著我還年輕,我幫他們帶帶孩子。不管怎麽說,孩子還是自己帶大的比較放心。」


    「丹頓才十九歲,定親的事是不是有點早?南希畢竟是我們的女兒,她就算被夏柔帶歪了,底子還是好的,我和你一起努力,肯定能把她帶上正路的。」


    昊天王後撇了撇嘴,「南希的底子好嗎?人家都說生女隨家姑,萬一她要隨了凱蒂怎麽辦?」


    昊天大帝被堵的一聲也沒敢吭。


    昊天王後低嘆了一聲,「說心裏話,要不是南希跟你做了dna,我更希望洛娃是我的親生女兒,那孩子跟我更像。」


    昊天大帝苦笑了聲,「你從夏巫迴來後,嘴上就一直掛著洛娃的名字,那孩子真的有那麽好嗎?」


    「龍澈和艾睿是什麽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們都喜歡的人,你說,她能不是最優秀的麽,你還沒看見過她的那兩個孩子,尤其是桑榆,她和南希出生時簡直是一模一樣,可愛的我都想親親她,可惜,那畢竟不是咱們家的孩子。」


    昊天大帝微挑了下眉梢,「你生完南希就昏過去了,怎還能記得南希出生時的樣子?」


    昊天王後瞪了他一眼,「我是看了她一眼才昏過去的,隻那一眼,我便記了二十幾年,每次隻要那個小可憐出現在我的夢裏,我的心都在流血。」


    昊天大帝慚愧的低了下頭,「你要是那麽喜歡洛娃和她的孩子,不如我們認她做幹女兒吧?」


    「我不是沒想過,艾睿直接迴絕了我,再說,就算過了艾睿那關,龍澈那關也不好過。昊天這麽亂,誰願意跟你趟這渾水。」


    昊天王後說著,把筆記本電腦推到一側,「那個花匠關在哪了,我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昊天大帝這一天沒少被妻子搶白,可他這會兒,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誰讓他從二十一年前就開始犯錯,幸好,他醒悟了,要不然,昊天的水會更渾!


    ……


    四爺正在媳婦兒的身上忙活著,身下的人毫無預警的打了個噴嚏。


    佟艾睿連忙扯過被子把兩人裹了起來,「是不是著涼了?」


    「不是吧,我耳朵一直發燒,估計是誰在背地裏說我壞話呢。」


    「誰敢說你壞話,我斃了他!」四爺哼了一聲,加快了速度。


    小四爺終於釋放了,伊洛娃也累的沒了力氣,強打著精神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能退休?」


    「退什麽休?」


    「就這個……」伊洛娃垂眸往下看了一眼。


    佟艾睿邪魅的勾了起了唇角,「活到老幹到老,這是咱們家的光榮傳統。不折騰你了,我抱你去洗個澡,迴來咱們就睡覺,省的你總是盼著我退休。」


    「嘟嘟……」佟艾睿剛把媳婦兒抱起來,電話便響了。


    四爺皺起了眉頭,「這都幾點了,還來電話!」


    「沒在你辦事的時候來電話就不錯了,快接吧,我去放洗澡水。」伊洛娃從他的身上掙脫了下來,赤著腳,自己先進了洗浴室。


    水放了一半,佟艾睿沉著臉走了進來,「媳婦兒,我得去下大哥那。」


    伊洛娃立時預感到了什麽,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上的浴袍,「丹頓出事了?」


    「有驚無險。活捉了幾個,我過去看看。」


    伊洛娃看著他的眼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有驚無險嗎?」


    「我騙你幹嘛。」佟艾睿看了眼水池裏水,「我洗個淋浴就走,你在水池裏別泡的太久,不用擔心那邊的事,我處理完了就迴來。」


    佟艾睿說著打開花曬,洗了個戰鬥澡,便急沖沖的出了門。


    伊洛娃關了水龍頭,追了出來,「我跟你一起去。」


    「聽話!累了一天了,你早點休息。」佟艾睿穿好衣服,走到她跟前,捧起她的小臉兒,深深的吻了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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