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繼續哈哈大笑:“就憑你?你爹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你你一個犬子又能怎樣?有種出來啊,別躲在城裏當廢物!”


    馬燃怒不可遏:“我要殺了你這無恥之徒!”說著就要衝下城去。


    馮懦早就看出他的不對勁來,見狀也是急忙上前死死拉住馬燃,勸說道:“將軍,切莫衝動,這是敵人的激將法,不可中計啊!”


    馬燃奮力掙脫馮懦的拉扯,喊道:“他殺了我父親,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子!況且他現在羞辱於我,我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馮懦也是急了連忙地說:“將軍,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出城應戰,正中敵人下懷啊!況且你忘了徐大人走前的交代,沒有他的調令,不得出征作戰,違令者斬。”


    馬燃喘著粗氣,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他們現在是徐天爵的人,徐天爵讓他守衛清河是對他的信任,他不能因為個人原因辜負徐天爵。


    而城下的代善仍不罷休,繼續叫罵:“馬燃,你個沒種的東西,就知道躲在城裏嗎?有種出來與我決一死戰,為你父親報仇雪恨。”


    馬燃又忍不住迴罵道:“代善,你這畜生,有種你就攻城,看爺爺不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代善冷笑道:“不敢出來就直說,你們明軍都是一群膽小如鼠之輩!”


    馬燃再次衝動地想要衝出去。


    “攔住他,快攔住他。”馮懦和其他將士們趕忙一起將他攔住。


    代善見狀也沒有氣餒,一邊吩咐手下繼續辱罵,一邊思索著其他辦法引馬燃出戰。


    城牆上,馬燃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燒,馮懦則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場麵一片混亂。


    可就在這時原先聽馬燃講故事的千戶,卻站了出來,立刻迴罵道:“代善,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勾搭繼母,虐待兒子,枉為人子。而且因為這些破事還丟了太子之位,真是貽笑大方,青史留名!居然還有臉在這裏大放厥詞。”


    代善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大罵道:“你是何人?休要在這裏血口噴人!”


    那千戶冷笑道:“事實如此,你還敢狡辯?你做的那些醜事,天下皆知!不信你迴頭看看,看看有沒有人在後麵偷偷議論你。”


    代善被這麽一說也是氣急敗壞的迴頭望去,見真的有人在竊竊私語,當即便怒,他也不好發火,隻能繼續狡辯:“你這滿口胡言的混賬,有種你就出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千戶也有無賴性質,根本不慣著他,直接迴懟他:“你當我傻?我就等著你們攻城來這裏送死!給老子送軍功呢!”


    而這一番操作也看傻了馬燃和馮懦,不過那千戶還沒有停,繼續說道:“你還有臉說開原一戰,馬老將軍征戰一生,大小戰役百餘次,為我大明朝立功無數,你不存敬畏之心也就算了,還敢辱罵,怪不得你們是蠻夷之邦,頑固不化. . . . . .。”


    那千戶好一陣罵,罵的代善連頭都抬不起來,也是好好的給馬燃出了一口氣,不過也是馬林自己爭氣,他是力戰不敵而亡,沒有逃跑,說起來自然有骨氣。


    況且馬林死前,留給馬家其他人的遺言可是“誓死抗金、並死國難”,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馬林出身將門世家,但並非一介武夫,而是“雅好文學,能詩,工書,交遊多名士”。


    所以有不少人歌頌他的事跡,那千戶也聽了不少,所以說起來才是朗朗上口,畢竟打鐵還需自身硬。


    而且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隻有有準備的人才能把握得住。


    而馬燃的憤怒也從他這裏轉到了代善的身上,不過,代善終究不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這點隱忍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不然也不可能位居四大貝勒之首。


    不過盛怒之下的代善,還是挑選了幾十個箭術極佳的女真甲士,準備給城牆上的明軍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永遠閉上嘴。


    這些甲士個個身背強弓,眼神中皆是透著兇狠。代善一揮手中的馬鞭,喊道:“衝!讓明軍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射殺幾個明軍用來祭旗,迴來我重重有賞。”


    “是。”


    “殺啊!”


    幾十個女真甲士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鴉鶻穀關衝去,馬蹄揚起陣陣塵土。


    城牆上的馬燃見狀,眼中冒起興奮的精光,大聲命令道:“來人,快讓人去操縱火炮!他們既然來送死,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迴去!”


    接到命令的親兵迅速奔向弗朗機炮的位置。在弗朗機炮旁的炮手迅速調整方向,嚴陣以待。母銃、子銃早就裝好了彈丸和火藥,隻等敵人進入射程,便能一舉將他們送上西天。


    女真甲士急速衝鋒,眼看就要接近射程範圍。就在這時,城牆上的明軍守備猛地一揮令旗,大喊道:“開炮!”


    “轟!轟!轟!”幾聲巨響,炮口噴出一團團火光。炮彈唿嘯而出,瞬間在女真甲士中間炸開。


    即便是他們是騎兵,可在這種刻意針對下,也是絕無活路。


    還沒等這些甲士掏出箭矢,就被炸得血肉模糊。肢體殘塊和鮮血四處飛濺,慘叫聲響徹雲霄。有的女真人被連人帶馬炸上了天,有的則被強大的衝擊力掀翻在地,再也無法起身。


    硝煙彌漫中,原本氣勢洶洶的女真甲士隊伍瞬間便亂作一團。活著的人驚恐地看著四周的慘狀,不知所措。


    這樣的場麵是他們以往作戰所沒有見過的,這些都是從赫圖阿拉調過來的老兵,屬於精銳中的精銳,不過他們之前並未參與對明軍的作戰,這是第一次,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完全把他們打的找不著北,弗朗機炮上的子銃打出大量的彈丸,直接將人打得麵目全非,即便是有甲胄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而城牆上的明軍見此情景也發出一陣歡唿,馬燃更是得意地大笑道:“代善,這就是你的下場!可還有膽子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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