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看見崔三有點麵色難看,內心一緊,雙手緊張握拳,因為緊張過度,指甲都快紮到肉裏都不自知。


    崔三已經摸透了她的性子,不允許別人的欺騙,而且自己之前剛剛騙過他。


    “夏姑娘,實話和您說,薛神醫受了點皮外傷,現在安置民房裏休息。”


    什麽,師父受傷了?她就猜到了師父肯定出事了,不然他不會把自己誆騙到軍營。


    “快點快點!”


    夏悠然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催促馬夫快速駕駛。


    一早還是晴空萬裏的天氣,瞬間變得烏雲密布,和夏悠然的心情一樣低沉。


    很快到了下壩村,下了車,抬眼望去,偌大的軍營如今隻剩下破爛的帳篷。


    大營的中央,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照亮了周圍,映照出滿目瘡痍的景象。


    襲擊雖然早有防備,但是敵人無情地射箭、投擲石塊,將士兵們砸成重傷。


    空氣中還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燒焦的味道。


    看著地上散落著破碎的武器、斷裂的箭矢、丟棄的背包和被燒焦的旗幟。


    一些士兵躺在地上,他們身體被血跡染紅,有的已經死去,有的還在痛苦地呻吟,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助,讓夏悠然的心被深深刺痛。


    一個年輕的士兵倚靠在破敗的帳篷下,他的臉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腹部。


    軍醫們試圖安慰他,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在這個令人心碎的時刻,他們不再是勇猛的戰士,隻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麵對死亡的威脅,無助而脆弱。


    另一個士兵靜靜地躺在角落裏,已經沒有了唿吸。


    他的眼睛望著遠方,他的手中還緊握著那把破碎的劍,那是他曾經用來保護自己和戰友的武器。


    即使在這樣的一片狼藉之中,仍能見到溫暖和感人的畫麵,一些士兵在互相扶持,依偎著。


    當他們看見夏悠然出現的時候,有的跪著,有的勉強支撐身體,有的幹脆爬著……


    “夏姑娘,救救我們將軍吧!”


    在傷員營房的時候,夏悠然曾經給他們醫治過,他們知道她是薛神醫的徒弟。


    這個時候能夠來到這裏,肯定是來幫忙的,瞬間燃起他們內心的希望。


    “夏姑娘,我們這些賤命不要緊,幫我們醫治大將軍吧,他是我們大禹的希望啊!”


    夏悠然看著大家不懼生死還要為慕容逸求醫的舉動讓他她感到震驚,這樣雙向奔赴的兄弟情誼深深觸動了她。


    “帶我去看慕容將軍!”


    崔三內心一喜,趕緊把夏悠然帶到了慕容逸的大帳裏麵。


    進到大帳就看見秦風腦袋用紗布包裹著,一隻手被包紮後用木板固定挎在胸前,腳上金雞獨立般站立。


    來迴在床前不停的蹦跳走動,看上去心情十分的煩躁。


    抬眼看見夏悠然來到的時候,眼睛裏閃出亮光,“夏姑娘來了!”


    “嗯!”夏悠然進了大帳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腥甜血腥味還有湯藥味。


    她迅速檢查了將軍的傷勢,胸口有一處極深的刀傷,肩胛處一處箭傷,後背一處深可見骨的劃痕,從左肩頭一直到右腰,足足兩尺來長。


    大腿小腿更是傷痕無數,這人全身上下都是傷,沒一處完好的皮膚。


    拖著這樣病重的殘軀還能打退北夷人的進攻,憑著就是一股保家衛國的意誌力。


    夏悠然內心深深被觸動,難怪他一直糾纏自己,想要強大大禹的軍事實力,這樣以血肉堆積的教訓真的讓人心疼。


    雖然傷口已經處理了,還是已經嚴重感染,如果再不進行妥善處理,將軍將有生命危險。


    軍醫在一旁解釋他為將軍包紮,他先用燒紅的鐵棍灼燒傷口,將殘留在傷口中的箭頭燒斷……


    夏悠然聽了,這樣的醫治措施根本達不到消毒作用,她還需要把他帶進空間,從新處置才行。


    “秦大哥,崔大哥,把這裏的人請出去,我醫治的時候不需要旁人觀看。”


    秦風知道夏姑娘的規矩,把質疑的軍醫還有一些副將給攆了出去,迴頭看了看將軍,然後和崔三一起離開了大帳。


    “丫頭,是我寶貝徒弟來了嗎?”


    薛神醫得了消息就匆匆趕來,他知道徒弟來了,慕容逸就會有更好的醫療條件救治。


    “師父!”夏悠然聽到師父的聲音,飛奔著跑出來迎接。


    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發現師父隻是胳膊上受了一點輕傷,她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兩個人也不耽誤,直接走進大帳,為了突發他半路醒來,給他打了一針麻藥,慕容逸睡的更沉了。


    進到空間,把他放在手術台上,師徒兩人一陣消毒準備過後,開始給他處置傷口。


    把傷口裏的箭頭碎屑清除幹淨,然後消毒縫合,再把刀傷進行縫合……


    直到黃昏,師徒兩個才迴到大帳,薛神醫也在夏悠然的強烈要求下,重新包紮上藥,還吃了一些口服消炎藥。


    崔三對夏姑娘更是敬佩不已,他以為她是個心胸狹窄,愛計較的女人,沒想到在大是大非麵前,居然這樣大度,不拘小節。


    薛神醫不放心帳中的士兵,非要親自去參與救治,夏悠然實在拗不過,讓他老人家留在帳內,她到軍營去幫忙。


    一忙就是一晚上,慕容逸帶領五千鐵騎折損了一千,剩下的士卒各個有傷。


    軍醫卻隻有二十多個,再加上征集來清平縣城的大夫給上千人包紮處置傷口,勞動量巨大。


    夏悠然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將軍營帳,看見師父已經累的在小榻上睡著了。


    她輕輕的把旁邊的被子給師父蓋上,生怕他老人家凍著。


    來到慕容逸的床前,看著他還在昏睡,輕手輕腳把被子打開,查看了一下最嚴重的刀口和箭傷,紅腫已經消了,輕撫額頭沒有發熱跡象才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她太累了,忙活了一天一夜,有種迴到現代那種高強度工作的感覺。


    夏悠然看著將軍蒼白的臉色,之前對他的種種瞬間煙消雲散,她明明知道慕容逸是為的不是自己,還是對他產生了偏見。


    “看在你為民為國的份上,我就慈悲一迴,以後你再跟我耍小心機,花多少錢請我,老娘都不會醫你。”


    夏悠然從空間倒了一杯靈泉水,輕輕扶起慕容逸,讓他慢慢喝下。


    可是就在她迴頭放下碗,準備把他放下躺好的時候,慕容逸居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之下,夏悠然有點驚訝,一鬆手直接把他撒開,慕容逸被摔的腦袋更沉了。


    他瞪大眼睛,張了張嘴,用嘶啞的聲音問道:“故意的吧,你要謀財害命啊,這也叫慈悲一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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