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塔樓下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隔壁街上,還在客棧等待陳之的一行人聞聲也立馬走出客棧,沒走出幾步就迎麵撞上了悄然歸來的陳之董婉二人。


    走在人群前方的雷五上前問道:“陳公子,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陳之搖搖頭道:“不知道什麽事,你們都出來了嗎?”


    雷五迴頭看了一下身後的隊伍說道:“我們擔心你跟董姑娘有事,就都出來了!”


    陳之聞言感激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既然都出來了,那我們繼續趕路吧!”


    再次確定無人掉隊後,他們一行人繼續出發,朝南而去。


    就在他們快要走出木塔鎮的時候,忽然聽到鎮子上有人大喊道:“不好了,木塔的塔尖不見了!”


    在固聖國,基本上每座塔的塔頂都有這樣一個塔尖,看著金光燦燦,實則大多是鐵做的,外塗金漆而已,作為木塔的一部分,它的主要作用就是替下端的木塔承受雷電之擊。


    木塔鎮這座木塔的塔尖與普通塔尖相比,不似普通塔尖那般造型雄壯而精美,它長而纖細,不像塔尖,更像是塔頂插著一杆金色的長槍。


    陳之眾人聞聲迴頭看去時,遠處那座木塔依舊靜靜地矗立著,那個足足有六尺多長的金色塔尖已經沒有了蹤影。


    曹秉昆正準備提醒眾人繼續趕路,免得再生是非的時候,陳之突然轉身朝著遠處看去。


    董婉見狀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陳之迴道:“有熟人來了!”


    然後他又轉過頭對著身旁眾人說道:“諸位繼續往南走,我跟婉兒去會會熟人!”


    說罷他拉起董婉的手縱身躍起至空中,像流星般劃空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留在原處的一眾武者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陳之的吩咐繼續朝南而去。


    木塔鎮往西四五裏地的一座大山山腳下,一條小河蜿蜒而過,蕭卿卿手握金色塔尖站在河邊,她看了一眼河對岸的四人,然後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殿下跟金掌門這是偶遇了,還是走一條道來的啊?”


    河對岸,赫然是那鎮仙門門主宇文展與魚峰派掌門人金玄灝。


    宇文展聞言有些疑惑道:“有什麽區別嗎?”


    蕭卿卿將塔尖反握至身後,然後迴道:“若你們是一道來的,這點蒼龍暫由我多保管幾日吧!”


    宇文展更加疑惑了:“為何?”


    不等蕭卿卿迴答,金玄灝笑著說道:“殿下有所不知,年初蕭姑娘到魚峰派時,金某多有怠慢,想必蕭姑娘對金某有所誤會,蕭姑娘,你手中點蒼龍乃殿下所尋,非為我所用,在下有春山槍足以,無需他物!”


    金玄灝顯然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蕭卿卿所想,她誤以為宇文展讓她取來的這杆點蒼龍是準備送給自己的了,也不怪她,天下又有誰不知道他金玄灝善使槍呢?


    聽了金玄灝的話,蕭卿卿依舊不為所動,她將身後那杆點蒼龍握的更緊了些。


    宇文展眼中已經出現了些許不悅:“蕭卿卿,速將點蒼龍交出!”


    宇文展說話的同時,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那名男子朝前邁出一步站到了他的身旁,男子僅僅隻是往前邁出一步,就讓蕭卿卿握著點蒼龍的手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金玄灝此時再看向蕭卿卿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戲謔,四人中還餘下的那名年輕男子則擺出一副看戲的架勢,但他看似十分關切場上的局勢,實則眼底滿是事不關己的冷漠。


    這場對峙並未持續太久,蕭卿卿沒有像金玄灝所希望的那樣再執拗下去,在宇文展身後男子走出之後,她基本上沒有猶豫就將手中的點蒼龍扔了出去。


    宇文展身旁那男子一把接過點蒼龍後順手就遞給了宇文展,可是宇文展並沒有接下。


    “讓金掌門看看!”


    男子聞言將點蒼龍遞給了金玄灝,金玄灝接過點蒼龍的同時,笑著看了蕭卿卿一眼,蕭卿卿撇了撇嘴後便低頭去看河水了。


    金玄灝輕輕撫摸著點蒼龍金色的槍身,感慨道:“這便是上古神槍點蒼龍麽,果然非同凡物!”


    宇文展見狀不禁冷笑了一下,金玄灝自始至終都對點蒼龍變現的很冷淡,剛才點蒼龍還在蕭卿卿手上時,他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可此時當點蒼龍這杆上古神槍真正被他握在手中時,那份興奮與貪戀卻是再也掩飾不住了。


    “蕭卿卿,你迴吧,摘星訣下半部我會派人交給你!”


    蕭卿卿點點頭正欲離開時,金玄灝猛然抬起頭,宇文展身旁那名男子與一直在一旁看戲的那名年輕男子也同時抬頭朝著木塔鎮的方向看去。


    隨著兩道人影在蕭卿卿身邊落下,金玄灝朗聲大笑道:“念之盼之,陳兄弟,終於見到你了!”


    來人正是陳之跟董婉。


    “金掌門,久違了!”


    陳之一聲金掌門讓金玄灝臉上的笑意斂去幾分,再看到一臉冷漠的董婉,他眼神中頓時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冷厲。


    稍稍穩了穩心神後,金玄灝依舊是一副笑臉道:“陳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固聖國二皇子鎮仙門門主宇文展殿下,這位是碎星穀少穀主祁羽祁公子,還有這位是鎮仙門阮鬆阮少俠!”


    說罷他又轉頭對著宇文展三人說道:“殿下,祁公子,這就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陳之跟董姑娘!”


    宇文展對著陳之董婉點了點頭道:“二位,幸會!”


    陳之以點頭迴之道:“二皇子幸會!”


    一直很冷漠的祁羽在見著陳之跟董婉後,也是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道:“二位大名,如雷貫耳,早就盼著見一見二位了!”


    陳之笑著迴道:“祁公子言重了!”


    逼著蕭卿卿將點蒼龍交出來的阮鬆隻是看了一眼陳之跟董婉,沒有打招唿,而是默默地退到了宇文展的身後。


    點蒼龍還在金玄灝手中握著,陳之瞧見後打趣道:“鎮上人尋塔尖都尋瘋了,想不到竟是被金掌門取走了!”


    金玄灝聞言笑著迴道:“陳兄弟有所不知,這塔尖實為上古神槍,喚作點蒼龍,再者這也不是我取走的!”


    說罷他有意無意的朝著蕭卿卿看了看,陳之見狀也朝蕭卿卿看了過去,蕭卿卿臉上一閃而過一絲紅暈,陳之當即明白了金玄灝所言非虛。


    陳之釋然般的笑了笑道:“我當蕭姑娘隻是來請我二人喝酒呢!”


    在觀塔樓上莫名其妙的做了會兒蕭卿卿的相公,又見了她胸前的那一抹旖旎風光後,陳之明顯能感覺到董婉的言語中多了幾分醋意,此時他知道了她去木塔鎮不光隻是去見他,同時也是為了那塔尖而去,而且現在看來,取塔尖比起見他要顯得更重要些,他心裏當下也就沒有了負擔。


    不過,董婉此時的心境卻恰恰與他相反,蕭卿卿在觀塔樓裏的舉動在她看來多是表演與玩笑,她的吃醋不假,但都在當時,過後再想就覺得沒什麽了,可是剛剛在金玄灝說出塔尖是被蕭卿卿取走時,蕭卿卿臉上那抹紅暈雖然消失的很快,但她是真真切切看見的。


    一個久經江湖的女子,是不會在尋常人麵前臉紅的,除非這群人裏有她的心上人,而她的臉紅又恰恰是被人揭穿後心生羞怯的臉紅,對麵四人顯然不會讓她感到羞怯,那就隻剩自己跟陳之了,自己與她萍水相逢算不得摯交故友,而且加上她們又都同為女子,那就更談不上羞怯二字了。


    所以,她是因為陳之才臉紅的!


    想到這裏,她握住陳之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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