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五和寇老大放下手裏的幹巴餅,從船板上抽出兩把大刀,彎腰弓步,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趙小山見這架勢知道不能善了,將褲腿裏的小尖刀抽了出來,還將另一把大刀遞給了呆愣在地的朱豐收。


    對麵的領頭人見槐五和寇老大這架勢,知道他們應當是有些功夫的,也不願意硬碰硬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便沒有立馬發動進攻,希望四人知道好賴將錢財交了省事。


    “四位兄弟,你們這就不對了,貿然來到了我萬峰山的地盤,和我們兄弟幾個打過招唿麽?”


    “萬峰山這一片是我們獨虎幫的地盤,我們也不是弑殺之人,隻要你們乖乖將手裏的錢貨交上來,我保證放你們一條生路。”


    槐五眼神冷漠,連一個表情都不願給對方,道:“廢話那麽多,寇老大,上。”


    話音還沒落,便搶先一步朝對方奔去,速度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這殺伐果斷的姿態,竟比對麵的水匪還水匪。


    對方立馬做出防禦姿態,朝槐五奔去。


    寇老大不甘落後,也大步朝前奔去,嘴裏還大喊著:“槐老五,你又逞英雄,這次你休想得逞。”


    這時槐五的大刀已經橫向掃過去,三個小囉囉以三擋一卻不能敵頓時被砍倒在地,就這樣,槐五的攻勢依舊沒減,直奔著剛才說話的領頭人而去,那領頭人驚駭大叫:“小子,爾敢!”邊說,邊舉起武器抵擋。


    兩刀相撞,隻見水匪頭子的刀應聲而斷,而槐五刀鋒不減,直奔那水匪頭子麵門而去。


    “大哥饒命……”


    水匪頭子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分為二,成了槐五的倒下亡魂。


    這一切說著話長,但其實發生在很短的時間裏,從槐五拿刀到水匪頭子倒地身亡,最多十息。


    那邊寇老大剛砍殺了一個小嘍囉,槐五這邊已經結束戰鬥將敵首砍殺。


    剩餘的水匪見狀大驚,再沒了剛才來時的猙獰,此時全都變成了驚弓之鳥,嗷嗷叫著往迴走,要爬上船逃跑,連地上老大的屍體都沒人管了。


    寇老大被槐五裝到了,心中憋了一股氣,怎會放他們逃迴去,兩步跑過去,像切瓜菜一般,一刀一個一刀一個,沒一會功夫,剩下的十多個水匪全都被他砍殺殆盡。


    趙小山:……


    朱豐收:……


    跪了跪了,值了值了,就花了八百兩,值了,真值了。


    這武力值,還是種地打魚的農民?還隻是跑過江湖的?


    這莫不是江湖哪個峰主隱退的?


    連殺數十人,寇老大猶自氣憤不過,將刀一把杵在地裏,嘴裏嘟囔著:“天天裝,天天裝,不裝你能死啊,你先問問他們是哪個山頭的啊,一下子把人都殺了,殺的是誰都不知道,有什麽意思。”


    趙小山和朱豐收同時一哆嗦。


    槐五麵無表情的將自己的大刀從水匪頭子臉上拽下來,走到水邊衝了衝上麵的血腥,沉聲道:“剛才他們不是說了麽,獨虎幫的。”


    “這麽幾個人能占這麽一大片地方麽,萬一是拜了哪個大山頭呢,咱打聽清楚了再殺也不遲啊。”


    寇老大一邊說一邊將十幾具屍體拖到水裏,手下一使勁,十幾個人順著水流向下漂去,殷紅的血染紅了一大片水域。


    趙小山和朱豐收一句多餘的話不敢說,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寇老大幹完活轉過頭看到他們的局促,憨憨一笑:“讓小兄弟見笑了,槐老五最恨的就是水匪和船老大,看到他們眼裏沒別人,指定是要一刀砍上去殺死才行,忘了和你們說了,嗬嗬。”


    “這一早晨,飯還沒吃呢就幹了一陣活,肚子都餓了,趙小兄弟,沒事咱是不可以做飯了?”


    趙小山和朱豐收像收到命令一般,立馬行動起來,撿柴的撿柴,生火的生火。


    這一頓早餐趙小山做的十分用心,肉幹放的很多,米粥熬的也粘稠,小爐子咕嘟咕嘟的冒著小泡泡。若不是受條件所限,他真想將自己所有看家本領全使出來。


    朱豐收撿柴之餘還往山裏多走一迴,撿迴來不少野果子,這果子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咬一口甜甜的,水分很大。


    許是剛才殺人累到了,槐五和寇老大今天早晨吃的尤其多。


    趙小山和朱豐收剛吃完一碗,兩人三碗都吃進去了。


    趙小山沒怎麽吃飽,忍了忍還是放下了碗,將鍋裏剩下的粥留給了他們二人。


    吃過飯後,寇老大和槐五沒有像往常一般找地方睡覺,而是選擇繼續劃船朝前走去。


    趙小山憋了半天,到底沒忍住,問道:“寇大哥,你們怎麽不睡了?現在是白天,你們怎麽還趕路?”


    寇老大在前麵一邊撐蒿一邊迴應:“那十幾個小水匪殺就殺了,但惹來大魚就不好了,若不趕緊走,還等著人家找上門來反殺?”


    趙小山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傻,決定乖乖閉嘴。


    寇老大和槐五輪換著劃船,逆流而上走了大半天,直到徹底脫離了那片山脈才停下,這時已經是下午,太陽都快落山了,兩人都張羅著肚子餓,找了半天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停泊下來。


    這裏離大山遠,但是離村莊近,站在岸邊能看到不遠處的村子,傍晚的村莊上空升起了嫋嫋炊煙,遠遠的還能聽到狗吠的聲音。


    趙小山和朱豐收自動的開始生火做飯,他們知道這地方絕非久留之地,若不是槐五他們實在力竭,也不會選在這裏停靠。


    因著時間緊張,趙小山用水將幹巴餅泡軟,又放了幾片肉脯放了點鹽巴就算完了。


    四個人快速吃完,一刻也沒停歇的繼續朝前行去。


    到了晚上,槐五和寇老大隻歇息片刻又開始不停趕路,兩人都累的疲憊不堪身子打晃。


    趙小山害怕他們劃著劃著再栽進水裏,努力搶過船槳,和朱豐收輪著劃了起來。


    兩人上了手才知道這東西有多難,逆流而上本就吃力,船身又重,每劃一下都是對臂力的極大考驗。


    沒一會趙小山的胳膊就酸了。


    朱豐收還好,堅持的時間比他長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們已經離萬峰山那邊行駛的很遠了,寇老大和槐五爺緩過來不少,仔細的選了一個地方,拖著草席上了岸,找到一個地方開始睡覺。


    趙小山現在對他們二人的人品絕對信得過。


    他們的身手絕對可以出爾反爾越貨殺人,但兩人一直堅守出發時的諾言,一路保護他們二人的安全。


    不僅身手了得,還重信重諾,能夠結識這般人物也算是他的收獲。


    到了京城,他甚至可以將二人推薦給周徹。


    他自己沒什麽價值,但推薦有用之人也算有功,也算有了價值,第一擁躉的地位依舊是他的。


    想罷,接下來的路程趙小山便開始旁敲側擊的問寇老大他們倆有沒有意向報效朝廷之類的話。


    槐五一如既往的沒迴答,趙小山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了他的意思:不可能,我堅決不會同狗官一起共事。


    寇老大先是哈哈大笑,繼而道:咱大景朝的官哪個是好東西,不過是皇家的狗腿罷了,哪裏有我和槐老五這般逍遙自在,俺們散漫慣了,受不了那鳥氣。


    趙小山十分不能讚同,迴道:“寇大哥你知道並州的李伯玉麽,他年紀輕輕經營北方四州,去年的時候還協助新皇帝建元帝一起抵禦胡人的進攻,難道這樣的也不算好東西麽?”


    寇老大顯然聽說過李伯玉,讚同道:“他確實是個好官,可像他這樣的還是太少了,全大景不過一成之數,其他的都是屍位素餐之輩。”


    “寇大哥,我聽聞建元帝和以前那些皇帝都不一樣,他年紀輕輕卻極有謀略,去年北地抗胡時他始終在並州和普通士兵一起,就連火炮也是他發明的,聽說他知人善任虛心納諫,在西北時頒布了很多有利於老百姓發展的好政策,西北老姓都十分擁護他,這樣的皇帝難道不是我等應該追隨的麽?”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兩位大哥有勇有謀,又何苦自鄙居於鄉野之地,一身才華武藝被埋沒豈不是暴殄天物?”


    槐五歪著頭看著他,等他說完後迴了句:“所以你們去京城是準備追隨新帝的?”


    話說到這份上了,趙小山也沒什麽可隱瞞的,“槐五哥說的沒錯,小弟之前沒實話,小弟來自榮河郡密水縣,真名叫趙小山,之前就在新帝手下辦作坊掙錢,這次去京城就是為了投奔新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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