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啊,哎!”


    陳平安握著電話,一聲長歎。


    “哦?睡不著?想弟妹了吧?年輕人嘛,可以理解,哈哈哈。”薑天笑得肆無忌憚,過去他可沒這個膽子,跟陳平安開這種玩笑的。


    膽兒肥了啊。


    “不,是最近有生兒子沒屁眼兒的混蛋算計我,利用我,讓我好不鬱悶,我自認為帶他不薄啊,甚至他的狗命,都是我救的。”


    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誰不會嗎?


    “誰啊,這麽大的膽子?”


    薑天怔了怔,明顯感覺到有些生氣了,他知道陳平安罵得就是他,可這層臉皮,畢竟還沒撕破嘛,該裝,還得繼續裝!


    “算了,不提那癟犢子了,我心情不好,就跟你閑扯兩句,你別嫌我囉嗦就行。”


    陳平安打著哈哈,“哎,岐山真好玩啊,就是不讓上山……”


    “你在岐山?”


    薑天語氣變了,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對啊,天海岐山,正準備上去看日出呢,哪知道,狗日的不讓進去,說什麽私人領地,非請勿入,氣得老子真想一把火把這破地方給燒了。”


    “他媽的!”


    陳平安依舊罵罵咧咧,“薑天,咱們可是兄弟啊,我被人這麽欺負,你不得幫我出出氣嗎?”


    “我……”


    薑天聲音聽著不對勁,明顯慌了。


    “算了,你是大忙人,你將來可是要帶領薑家,踏入廟堂的子弟,這點小事就不煩你了,就這樣,掛了。”


    不等薑天迴應,陳平安直接掛了電話。


    陳平安百分百肯定,這岐山上有見不得光的玩意兒,可能是血池,可能是那三百名古武高手,也有可能藏著別的陰謀。


    否則,薑天沒必要慌亂。


    “那邊有船!”


    陳平安剛要把手機還給葉竹青,女人突然指著岐山南邊,靠近海邊的位置。


    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陳平安麵色猛然一沉,隨後一抹獰笑浮現在臉龐。


    打草驚蛇,這一招也忒好使了吧,這就把薑家給詐出來了嗎?


    這邊自己剛剛掛掉電話,那邊就有船駛離岐山。


    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我們追上去看看?”


    葉竹青提議道。


    “你的五菱宏光還能在海上航行?”


    陳平安白了女人一眼,搖搖頭,接著道:“放心吧,他們跑不了的。”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上山?”葉竹青又問。


    陳平安還是搖搖頭,“沒必要,打草驚蛇隻是試探,薑家的能量太大,沒有確鑿證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打開車燈,按兩下喇叭,然後掉頭離開即可。”


    “你不怕他們追上來?”


    “追?他們敢嗎?”


    陳平安嗬嗬冷笑,他倒是巴不得薑家會對自己出手呢,可薑文淵老奸巨猾,絕對不會貿然動手的!


    薑天受傷,在床上躺了十年,薑文淵帶著薑家從京都,舉家遷徙到天海,裝了十年孫子,休養生息。


    這一次,沒有十足把握,薑文淵一定還會接著藏的。


    正如自己下午從半山腰大院下來一樣,麵對自己的威脅,薑家老狗可是絲毫不慌啊。


    “好,聽你的!”


    葉竹青思索了一下,啟動車子,猛地摁了兩下喇叭,隨後掉頭離開,很快身後便傳來滿山的狗叫聲。


    透過後視鏡,陳平安看見山上的燈亮了,星星點點,宛若天上的星星似的。


    “哼,喜歡玩是嗎?老子陪你!”


    陳平安暗暗道,眼裏閃過一抹森冷。


    ……


    “爺爺,怎麽辦?他找到岐山去了,如果那玩意兒被他發現,咱們薑家的秘密可就……”在被陳平安掛斷電話後,薑天第一時間聯係上了薑文淵。


    “慌什麽?我還沒死呢,天塌不下來的!”


    薑文淵從床上坐起,雙手背在身後,抬頭看著外麵漆黑的天空,忽然問道:“他都怎麽說的?”


    “他給我打了電話,陰陽了我一頓,薑家也被他好一頓詛咒,隨後告訴我他去了岐山,然後,我立刻聯係了岐山的人,迅速撤離……”


    薑天把經過一一告知薑文淵,一個字都不帶差的。


    “蠢貨!”


    薑文淵聽後,氣得大罵:“他在試探你,你還不知道嗎?”


    “試探?”


    薑天不解,也不服氣。


    自己哪裏蠢了?


    及時安排重要人撤退,難道不是保護薑家的有生力量嗎?


    “沒錯,他就是試探!”


    薑文淵老奸巨猾,沉穩老練,陳平安那點小把戲哪裏瞞得過他?


    “他可能真的察覺到了什麽,但是,手裏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當下跟我們薑家撕破臉,他並沒有絕對勝算!”


    “如果陳龍象還在,薑家必須要退讓,可如今的陳家,就剩一個陳平安了,已經翻不起什麽浪花來了。”


    薑文淵冷笑道:“隻等解決掉秦昆侖這顆不定時炸彈後,再迴過頭來慢慢收拾陳平安,欠咱們薑家的,他也該還了。”


    “他們陳家早就該還了!”


    話音落下,薑文淵眼裏的恨意更濃了幾分。


    “爺爺,咱們薑家跟陳家,到底有什麽恩怨啊?”薑天撓撓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薑文淵。


    有些事兒他知道,但他並不清楚原因。


    “哼!”


    薑文淵冷哼道:“陳家那一口養龍穴,你應該知道吧,就天海市北海郊區那邊,準確地說,是陳龍象的埋骨之地。”


    “知道,跟我們陳家有關係嗎?”薑天點點頭,接著問道。


    “哼,那地是咱們薑家的!”


    薑文淵咬著牙道:“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們薑家去拍陳家人馬屁,高攀陳龍象,其實,當年是陳龍象主動找到了我。”


    “他說,他能保住你的命,十年後,再由他的孫子陳平安,繼續為你治療。不過,他要我們薑家那一塊養龍穴。”


    “一開始我不明白,後來才知道,陳龍象那匹夫,居然利用養龍穴來療傷,吸走了我們薑家的氣運。”


    “不然,薑家怎麽可能沒落至此?”


    “陳龍象那老賊,明明有實力一次性治好你,為什麽要拖到十年後?”


    “論算計,他陳龍象比咱們可陰多了。”


    薑天聞言皺了皺眉,“可血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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