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別愁眉苦臉的,人,不可能把世上所有問題都搞明白的。”


    楚國邦拍了拍**安肩膀,笑嗬嗬道:“行了,今天咱們在此處再逗留一天,小喬與我一起做好記錄。”


    “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


    說著,楚國邦大手一揮,前麵帶路。


    樓蘭古國遺跡是楚國邦第二次來了,不能說輕車熟路,但至少很熟悉。


    古代的供電建築,製式要求基本上沒什麽差別,楚國邦領路、介紹,喬木木做好記錄,**安則跟在兩人後麵,保護兩人安全。


    路上遇到不少白骨,一碰竟直接化為灰燼,哪有什麽歲月的痕跡?


    人於世間,不過一粒塵埃,一捧灰罷了。


    “千年前無比繁華強盛的國家,而今竟然因為一塊天外隕石,導致滅國,迄今為止,甚至連一個文字的記錄都沒留下。”


    “哎!”


    楚國邦發出一聲歎息,緩緩搖了搖頭。


    三人在沙漠又待了整整一天,**安始終關注著楚國邦的精神狀態、身體狀態,提心吊膽一整天,結果屁事兒沒有。


    楚國邦甚至連拐杖都不用了,身子骨硬朗得很。


    三人在沙漠裏又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起程離開,到了寬闊地帶,直接發射衛星信號,等了約莫三個小時,便有直升機來接。


    一路奔波,天黑前,飛機終於落地林海機場。


    “老東西,能看見你活著迴來,老子心裏就踏實了。”


    許老爺子親自去機場迎接,看見楚國邦下飛機的時候,激動得老淚縱橫。


    這就是,為什麽楚國邦出發前,一定要讓楚國邦住進自己家裏,看一眼少一眼,就怕這一次沙漠之行,人迴不來了。


    當然,這也是許老爺子為什麽一定要請**安隨行的原因。


    老人,為什麽會孤獨?


    老人,為什麽會時常歎氣,或者感覺到悲傷,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離去。


    有些藏在心裏的話,已經找不到跟誰聊了。


    年輕人不痛快了,不舒服了,找朋友聊聊天,喝喝酒,一起去ktv發泄一下,老人心情不好了,跟誰聊呢?


    許老爺子可就楚國邦這麽一個朋友了。


    “都說了沒事沒事,你啊,就瞎操心。”楚國邦嘴上不以為然,卻用力跟許老爺子握握手。


    他何嚐不擔心迴不來了呢?


    “兩位老爺子,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迴天海。”


    **安沒跟著一起去,同楚國邦交代了兩句後,又看向喬木木,兩人睡過,但又好像很不熟的樣子,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楚老爺子若有什麽事,第一時間聯係我,你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也可以找我,聯係方式我留給你了。”


    **安打破沉默,說完,也不等喬木木迴應,轉身又上了飛機。


    這幾天,**安一直擔心楚國邦的身體,雖然沒找到原因,但隻要楚老爺子身體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可薑家人的做法,卻令**安心裏愈發不滿。


    一個薑文淵,一個薑天,爺孫二人純粹拿自己當傻子玩兒呢,尤其是薑天這個吊毛。


    當年,爺爺救過他,**安也救過他,一直以為薑天成熟穩重,耿直好爽,沒什麽心機,不會跟自己耍小聰明。


    最後,**安被耍了!


    薑天給自己玩了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狗日的居然一直跟在屁股後麵,連**安都沒察覺到。


    薑天的實力,恐怕並非表麵這般簡單!


    飛迴天海後,**安馬不停蹄趕往半山別院。


    薑文淵似乎早就料到**安要來似的,已經在院子裏擺好了棋盤,讓人泡好茶水。


    “迴來了,坐,飯一會兒就好,先陪老夫下兩盤棋。”


    薑文淵衝**安招招手,先一步堵住**安的嘴,“別的事兒,咱們暫且擱置在一邊兒,飯後再聊。”


    “……”


    **安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這一次,**安沒有讓薑文淵先動棋子,當頭炮先走。


    “小子怨氣不小啊。”


    薑文淵抬頭瞄了**安一眼,臉上依然是那副和顏悅色笑眯眯的模樣。


    “上馬!”


    **安沒聊別的,注意力全都在棋盤上。


    你不是要下棋嗎?好啊,老子今天就殺你一個片甲不留!


    **安其實不太喜歡下棋,究其原因就兩個字——簡單,跟玩牌一個道理,數列組合,象棋嘛,兵馬炮車以及象和士的防守與進攻的組合,以及吃透規則而已。


    難嗎?


    不難。


    “將軍!”


    “再將!”


    “你輸了!”


    一盤棋,**安隻用了十分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馬一炮,硬生生逼得薑文淵老帥死在家裏。


    而**安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淩厲,充滿了侵略性!


    “你小子,嗬嗬……”


    薑文淵拿起棋子,最後又無奈放下,他的確輸了。


    “現在距離吃飯還有點時間,是先聊正事,還是再來一局。”薑文淵一邊收拾棋盤,一邊詢問道。


    “還是先吃飯吧。”


    **安神色平靜,淡淡掃了薑文淵一眼,“因為我怕先談事,一會兒你就沒機會再吃飯了。”


    威脅!


    **安的瞳孔,甚至每一根睫毛,都在向薑文淵釋放出了進攻壓力。


    他就是要明著告訴薑文淵,今天不給自己一個交代,老子就要掀桌子了。


    不好好玩兒,那他媽的誰都別想玩了。


    “你這脾氣,跟他真的很像啊。”


    薑文淵聽懂了,臉色卻變得有些苦澀與無奈。


    對此,**安嗬嗬冷笑,這種話**安聽了不少,也被薑文淵騙了不少次,現在他聽夠了,也聽煩了。


    “再來一局,也是最後一局,通知你家的廚子動作快點,十分鍾之後開飯!”


    棋盤擺好,**安依舊率先落子。


    與上一局不同,**安這一次直接將“兵”往前推了一步,頗有直搗黃龍的意思。


    “……”


    薑文淵苦笑,十分鍾麽?


    太高看自己了,這一次,**安殺心更重,隻用了不到八分鍾,便殺得薑文淵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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