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陳平安惡狠狠瞪了瞪阿爾紮,聽到王有容的話,不敢多耽擱,抱起李千紅迴了房間。


    唔,有段日子沒抱,她好像瘦了不少。


    安頓好李千紅,又給李千紅把脈,確定沒什麽大礙後,又將一個極品靈珠塞在李千紅手心裏,可隨時為女人提供靈力。


    再迴到大院靈堂,王有容已經將哀樂關掉了,大晚上的聽著怪滲人的。


    “你……”


    再次見到王有容,陳平安神情不太自然。


    他昏迷的那些天裏,在承受不住龍元磅礴的火熱氣息,是王有容利用她的身體作為媒介,將體內陰寒之力送給自己。


    功法的事情很玄妙,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簡單點說——陳平安把王有容睡了,雖然王有容一直在上麵……


    “你不用覺得尷尬,我不會讓你負責的。”


    與陳平安相反,王有容顯得很自然,“我不是為了幫你,隻是為了還聖女的人情而已。”


    “當然,我也沒白幫忙,你也間接解除掉了我體內的陰寒之力,從今以後,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了。”


    “我還得謝謝你呢。”


    說完,王有容衝陳平安淺淺一笑。


    王有容很漂亮,笑起來的時候更美。


    雖然王有容身材火爆,但她的美跟葉竹青有點不太一樣。


    葉竹青屬於那種騷裏騷氣,好像冬天裏的一把火,熱情奔放;王有容則帶著一股子仙氣兒。


    給人一種神仙姐姐的感覺,笑起來的時候,如春風吹進心窩。


    隻是,陳平安聽到女人說“謝謝”,心裏更不是滋味兒。


    “以後有事,你隻管開口。”


    考慮到自己一身麻煩事,陳平安沒有大包大攬,“隻要我有,隻要你要,都行。”


    陳平安話不多,沒有甜言蜜語,沒有山盟海誓,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可王有容聽得心裏莫名一顫。


    鼻子微微一抽,險些落淚。


    這是她這輩子,聽到過的最有擔當的情話!


    “對了,你們檢查過屍體了嗎有沒有什麽發現”


    李浮生走了,父親陳立軍更是千叮萬囑,不讓自己追查真相,可陳平安怎麽可能不查


    他得給李千紅一個交代!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他不僅是李千紅師弟,更是李千紅的男人!


    “你還是自己打開棺材看看吧。”


    王有容微微搖頭,指了指旁邊的棺材。


    見狀,陳平安皺了皺眉,從王有容神情裏捕捉到一絲別的東西,當下繞過王有容,走到最前麵一口棺材,緩緩推開。


    “吱吱吱……”


    棺材蓋與棺材發出略顯刺耳的摩擦聲,棺材蓋掀開的時候,一張慘白又幹枯的臉,出現在陳平安眼皮下。


    “嘶!”


    陳平安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


    “死得不正常啊,好白,就是皮膚怎麽皺巴巴的”


    這時候,阿爾紮也湊了上來。


    陳平安迴頭白了阿爾紮一眼,又往跟前湊了湊。


    “你看看死者脖頸。”王有容提醒道。


    “脖子怎麽了刀傷還是劍傷”


    陳平安嘴上問著,手上動作更快一步,將死者領口往下拉了拉,看見脖頸處有縫合!


    整個脖子縫了一圈兒!


    可,看不到一點血跡!


    “腦袋,腦袋被砍了”


    陳平安一臉震驚,忽然想到了葉竹青的父親葉淩天,那個曾經號稱天海市第一古武高手的男人。


    當初,他也是這麽死的!


    人頭落地,屍首分離,渾身上下雪白雪白的,找不到一絲血跡。


    難道京都李家十二口的死,也跟血修羅有關


    難道李東升也是血修羅的人


    陳平安越想越後怕!


    “對。”


    王有容用力點點頭,沉聲道:“京都李家上上下下,連保姆在內,一共十二口人,無一例外,全都被人砍斷頭顱,好像被僵屍吸幹了血一樣。”


    “案發現場,找不到任何血跡,讓人甚至懷疑這隻是拋屍現場而已!”


    “所以,你們也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了”


    陳平安將棺材蓋重新蓋上,麵對著一張煞白的死人臉,背後總感覺有涼風吹來。


    萬幸是把哀樂關了,不然更睡不著了!


    “沒有。”王有容無力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唿!”


    陳平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口壓著的那塊石頭仿佛更重了幾分。


    “時間不早了,你也陪著熬了幾個大夜,早點休息吧,今晚我跟阿爾紮守夜就行,你們不用擔心。”


    陳平安衝王有容道。


    “好,我去陪千紅,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王有容也不矯情,衝陳平安點點頭,轉身迴屋休息去了。


    陳平安則拉來椅子,跟阿爾紮兩人坐在院子裏,抽著煙,思考著血修羅為什麽要殺害李東升一家!


    血修羅又是否真的與長生門有關


    或者說,與陳家有關!


    “平安兄弟,問你點事。”


    阿爾紮沒那麽多煩惱,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家裏人,沒什麽心理負擔,也不覺得死人有什麽可怕的。


    “什麽事”


    陳平安隨口迴了一句,吧嗒吧嗒抽著悶煙。


    “哎,你是不是跟王有容睡過了她可是白玉京第一美女啊,那幾天她老在你房間裏啊啊啊的,是幹嘛啊……”


    阿爾紮一張大肥臉上,兩顆小眼珠閃爍著好奇的光,衝陳平安嘿嘿賊笑。


    陳平安真有一種打死阿爾紮的衝動!


    憨貨!


    “你說啊,跟白玉京第一美女睡覺,什麽體驗”


    見陳平安不開口,阿爾紮忍不住催促起來。


    “你能不能閉嘴”


    陳平安咬著牙,低聲嗬斥道:“咱們現在是守靈,能不能嚴肅點尊重一下死者好不好”


    “跟我有什麽關係,人又不是我殺的”


    阿爾紮迴頭不屑地瞥了一眼棺材。


    “不對!”


    阿爾紮似乎想到了什麽,噌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陳平安道:“你,你跟王有容睡覺,然後,然後你跟死者的女兒又是情侶。”


    “平安兄弟,你,你居然偷人”


    “……”


    陳平安一聽,臉色更難看了。


    他怎麽就偷人了


    “不對不對,不能算你偷人,應該是王有容偷人……”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陳平安真想撕爛阿爾紮的嘴,這憨批懂得還挺多,就是他懂的那些都不怎麽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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