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是馬嗎?


    尤貓現在滿腦子的都是馬。


    他看著夕陽下白馬和赤馬正低頭吃著草,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奕歌口中的白馬非馬是什麽意思?


    奕歌笑而不語,走到那匹白馬麵前,用手觸摸著絲滑的毛發,看來這個世界除了他自己真的都是有血有肉的生物。


    “你們的文明分科有哲學嗎?”


    “哲學是什麽?”


    “哲學是科學之母,沒有哲學的支撐,你們科技方向會不會出現偏差呢?”


    “旅行者,請你傳授我們哲學吧?”


    “……”


    奕歌白了一眼尤貓,再也不搭理他了。


    至於尤貓有沒有想明白這白馬到底是不是馬,有那麽重要嗎?


    奕歌抬頭看著天空,夜幕馬上降臨,統治者將會再次監視這片赤色的土地,而白色的幽靈卻隻能在白天出沒。


    這時尤貓也走了過來,“旅行者,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了,咱們得迴到族群。”


    說著,尤貓跨上赤色的駿馬,飛奔幾步便勒馬嘶鳴,迴首看著奕歌。


    “旅行者,她叫白龍,性格比較溫順,你摘下她的眼罩,今後便是她的主人了。”


    奕歌知道熬鷹是這樣的,沒想到在囚籠馴馬也是如此。


    奕歌摘下白龍眼罩那刻,徹底驚呆了。


    這就是馬中俊美,如出水芙蓉般靈動,尤其是那雙眸子,深邃得如同周天星域。


    白龍半蹲下,低著頭,此刻她認可了奕歌。


    奕歌並沒有矯情,翻身上馬,輕柔地握著韁繩,一陣嘶鳴後,奔騰而出。


    長河奔霄、落日紅霞,兩人兩馬點綴成了黑點,消失在赤紅色的土地上。


    很快,便來到了尤貓的住處。


    這裏和奕歌記憶的一樣,一點都看不出科技感的存在。


    尤貓翻開門簾,迎著奕歌進了堂屋,見奕歌進門後,習慣性地關門。


    “先不關門吧,我想他應該也會來吧?”


    “那還是老樣子,旅行者您覺得可以嗎?”


    奕歌點著頭,坐在火爐旁,用錐鉤撥弄著爐膛裏的火苗,安靜地等待著。


    奕歌十分喜歡這個火爐,喜歡赤紅色的火苗,真誠而奔放。


    好一會兒,像是風來了,又像是什麽人進來了,帶動著火苗飄向了方向。


    奕歌看了眼那個空位置,又看了一眼尤貓。


    尤貓衝著奕歌點頭,起身將門關上。


    如今屋內三個座位上坐著兩個人,但在奕歌看來應該三個人,因為尤夜也來了。


    奕歌填了些炭火,將陶瓷水壺放在火爐上,便不再管這些了。


    “你們現在的科技發展沒有出現偏差嗎?”


    “旅行者,我們不懂你在說什麽?發展科技是將發現的固有規律應用到實際當中,為什麽要有偏差嗎?”


    奕歌白了一眼尤貓說道:“你們發展科技的目的是什麽呢?”


    “旅行者,我們為了對抗統治者,這就是我們發展科技的目的。文明想要延續必須要有底氣,而我們的底氣來自科技硬實力。”


    “如果你們戰勝了統治者,有沒有考慮過被科技反噬呢?”


    尤貓滿眼精光,“旅行者,我們真的能戰勝統治者嗎?按照您的那個量子糾纏理論,這麽說我們囚籠也有屬於自己文明的那一刻了。”


    奕歌被嗆到了,他看向空位,“你這個叔叔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他不是說不明白不懂嗎,怎麽轉眼又給我下套了。”


    奕歌迴過神來,“任何玄學都不可靠!比如,有個算命先生說你在三十歲時候大富大貴,從此你什麽都不做了,到了三十歲會大富大貴嗎?”


    尤貓搖著頭:“算命先生那是神棍,他的話也聽,這人該不會傻了吧!但旅行者您不是神棍。”


    奕歌是徹底無語了,尤貓在哲學這方麵領悟力實在是太低了。


    “尤貓,你們真不擔心科技反噬嗎?”


    “這個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如果他們反噬人類,我們就像反抗統治者一樣反抗他們不就成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不好過。”


    “可這些東西畢竟是你們造出來的,會不會有愧疚之心呢?”


    “怎麽可能?如果我們不將這些規律運用到實際生活,這些東西就不會存在嗎?比如,如果尤夜不破壞工業基礎,那我們的工業基礎就不會毀滅嗎?我想考慮這些都是杞人憂天,唯有做好當下就成!”


    奕歌看著尤貓,又看了下那個空位,“他到底幹什麽去了?”


    “他不就在那邊坐著嗎?”


    “我是說他本人,不是我幻想的他。就像這爐火一樣我能感受到溫度的尤夜去哪裏了?”


    “旅行者,上一次我問您想不想去地下世界看看,您沒有答應,這次怎麽如此好奇了呢?”


    “你是說尤夜在地下世界?地下有世界嗎?那裏有氧氣存在嗎?”


    尤貓哈哈哈大笑起來,“旅行者,你認為囚籠是圓的還是平的呢?”


    “難道囚籠不是個球體嗎?”


    “不是,當然不是。”尤貓繼續說道:“我們囚籠是天圓地方,這天並不是真正的宇宙,隻是一種投影。而地是真正的土地,它的一麵永遠對著天,另外一麵卻永遠背著天。隻有這樣我們才有資本對抗統治者。”


    奕歌的好奇心上來了,他拉著尤貓往外走去。


    “旅行者,現在還不能。”


    尤貓指著天,奕歌也明白了,這個時候統治者正在監視著囚籠人類吧。


    奕歌和尤貓坐了下來聊了很久,在奕歌離開的這段時間,囚籠進入了平穩發展時期,也沒有發生戰爭,就連自然災害都沒有發生。


    太陽也比以前的顏色更淡了,溫度有了明顯的改善,至於是什麽原因尤貓一直也不知道。


    ……


    奕歌很是仔細地聽著這些故事兒,他時不時地看向尤夜所在的那個空位置上,見對方頻頻點頭,也認可了這些觀點。


    忽然,奕歌有一種錯覺,麵前的尤貓和想象中的尤夜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因為奕歌覺得這次在遇到尤貓,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一夜爐火很旺,奕歌和尤貓談論了很多哲學問題,他想要知道哲學與科學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


    很快,天亮了。


    奕歌和尤貓出門,向著聖山策馬奔騰而去。


    奕歌很興奮,他終於可以見到囚籠空間的文明進化到哪一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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