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這件事如果放在我身上我該如何選擇。”


    奕歌的目光從那張空蕩蕩的椅子上收了迴來,他好像明白了剛剛那應該不是幻覺,而是量子形態,或者叫做量子體。


    這個時候尤夜應該很迷茫很羞愧才是,可那個空椅子上的尤夜卻不是這種表情,奕歌不斷在內心問著自己。


    “尤夜還有選擇嗎?”


    “或許有,他可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巴特爾;或許沒有,他麵臨的是高等文明的恐怖威壓。”


    奕歌並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是看著尤貓,“尤夜是怎麽選擇的呢?”


    尤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匣子,和當初尤貓族裏的那一個很像。


    奕歌見尤貓將黑匣子放在自己的身前,臉上寫滿了驚訝。


    “旅行者,這就是尤夜的選擇!”


    奕歌沒有去接黑匣子。


    奕歌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想要得到必須付出。


    “尤夜怎麽舍得將這個黑匣子拿出來呢?你逼迫他了嗎?”


    尤貓沒有迴答奕歌的話題嗎,而是又繼續講著那段經曆。


    “族叔,換做是你,你會怎麽選擇?我為什麽會搖尾乞憐,我是沒有辦法了。”


    “尤夜,聖山的石刻已經給出了答案。麵對著統治者,我們能做的事情隻有反抗,也隻剩下反抗。你起來吧,你不是罪人的後代,而是反抗者的後代,是英雄的後代。繼承先祖的遺誌,擊敗統治者,讓我們曾經的文明延續吧……”


    “那我們該怎麽做?”


    尤貓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你這樣……這樣做……”


    尤夜點頭認可尤貓的說法,他轉身就要離開聖山,卻被尤貓喊住了。


    尤貓伸出手來,“拿來吧?”


    “什麽?”尤夜不懂。


    “黑匣子,我知道你一直帶在身上。”


    “你要給旅行者嗎?他不會報複我們族群的!”


    “不會的!”


    “他……他可信嗎……畢竟我曾想過殺死他。”


    “旅行者要比統治者靠譜,怎麽選擇在於你。”尤貓來到洞口,看長河落日、赤河綿延,深有感觸道:“他想殺死你隻在一念之間。”


    “什麽?”尤夜驚恐,“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麽可能殺死我這麽孔武有力的人呢?”


    尤貓拍著尤夜的肩膀,“當他把科技文明的知識傳給我後,我就深刻地領悟了裏麵的規律,同時我也誕生了一個奇異的想法,我們不應該稱之為人,更應該是一個代碼。”


    “代碼?這是什麽東西!”


    “在科技文明中,人們對於程序研究到了極致,也誕生了自己的語言,那種語言十分簡單隻有“0”和“1”。這正和我們族群一樣,男人是1,女人是0。”


    “你的意思我們都是他人編輯的代碼?那統治者呢,他們是不是也是代碼?”


    “應該是吧!”


    “誰?是誰編輯的我們?”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猜測是旅行者。”


    聞言,奕歌十分震撼。


    地球人類也曾這麽認為過,可後來都沒有證明過這一理論。


    尤夜將黑匣子拿了出來,他看著尤貓,“旅行者真的值得信任嗎?”


    “他能在一念之間毀滅我們,但是他沒有這樣做,這應該值得信任。那個黑匣子對我們沒有用,我想旅行者來到“囚籠”也是因為這個黑匣子的緣故。”


    “事實證明我是錯的,但願你的選擇是對的。”


    於是,尤貓拿到了黑匣子。


    聽到此處,奕歌看了看尤貓手裏的黑匣子,又看向了那個空蕩蕩的座位,尤夜也衝著奕歌點頭。


    奕歌這才接過了黑匣子,他並沒有著急打開,而是耐心地聽著尤貓講完後麵的故事兒。


    兩人離開了洞穴,各自奔向了族群。


    此後,在尤夜的幫助下,“囚籠”人類獲得了足夠的喘息時間,他們暗自培養著文明種子。


    表麵上,囚籠人類仍舊是農耕文明,生產力落後低下,但是整個地下世界卻早已是工業文明,甚至已經摸索到了科技文明。


    講到此,尤貓語氣有些粗重,“旅行者,我們真的是您編輯的代碼嗎?”


    奕歌沒有立即迴答這個問題。


    他將最後一個木塊放到了火爐裏麵,火苗蹭地一下就起來了,紅彤彤地映在了兩人的臉上。


    “我不知道。百年前,我們也曾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們所處的世界是不是別人手裏的代碼。”


    “那後來呢?”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嗎?”


    “有,如果是,我們想做一個不勞而獲的民族。”


    “你的意思是讓我直接將統治者抹除,然後就像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嗎?”


    “是的!”


    兩人一言一語的對話,奕歌沒有迴答尤貓的問題。


    尤貓又問道:“你們文明找到證據了嗎?”


    “嗯,沒有。我們沒有繼續考慮這個無聊的問題,因為我們哪怕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事實,這個社會還要繼續不是嗎?”


    “對的,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會把人給擊垮的。旅行者,我好像找到了被編輯過的證據。”


    “哦?這個話題有意思了。”


    “其實和您有關。因為旅行者每次到來,我都會出現在您身邊,而且按照我們的晝夜交替,我早已經是曆史中的一抔土。可我還活著,這不應該是很好的證據嗎?”


    “這個問題我們一開始就討論過了,一開始我以為你們類似於npc,可後來好像不是這樣的,你們應該是活生生的人類,你們應該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


    尤貓沒有繼續發問,過了一會兒,尤貓的表情十分沮喪。


    “旅行者,如果我們對抗統治者失敗,能麻煩您一件事兒嗎?”


    “是將統治者抹除嗎?”


    “是的!”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是嗎?”


    “是的,但是你能答應我嗎?”


    “如果我有這個能力的話,我想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們應該不是我們那個世界編輯的代碼!因為我進入這個空間,還需要經過特殊腦電波處理,你們的文明如果找到了量子體的規律,或許不應該有這個想法了。我想我們應該換個話題了。”


    “好了,不糾結這個話題了。”


    尤貓終結了這個無解的話題。


    奕歌也很是默契,也終止了這個話題,坐在火爐旁,奕歌仔細觀察著這個黑匣子。


    同第一個黑匣子一樣,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密碼是你的生日


    很快,奕歌便打開了黑匣子。


    裏麵同樣放著一張紙,奕歌拿出上麵的紙片。


    紙片上記錄內容如下。


    奕歌,


    你終於踏足這片土地了,我不知道你先拿到的是匕首,還是玉佩,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整個囚籠空間內,你將不會死亡了。


    記住,匕首和玉佩都不是奕星辰那個惡魔留下來的。


    最後,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包括奕星辰。


    紙片上記錄的內容就很有意思了,連奕星辰的話都不能相信的話,那麽“永生計劃”也就是錯誤的,嗬嗬到頭來還怎麽救治牧斐。


    “既然紙張上記錄著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那麽是不是這張紙張記錄的內容都不應該相信了?”


    說著,奕歌毅然決然地將紙片放進了火爐裏。


    奕歌從黑匣子裏麵拿出了匕首,這個和自己兒時的玩具是多麽的相像啊!


    不知為什麽,奕歌內心又迴想起五歲那年奕星辰的不辭而別,他的恨意逐漸增多了。


    此時,火爐裏的火苗更加旺盛了,這也把奕歌帶迴了現實。


    “尤貓帶我出去走一遭吧?”


    當奕歌離開帳篷的時候,他發現天幕中出現了倒計時。


    “看來整個囚籠都不歡迎我了。”


    “尤貓,自信一點。你們是這個時空中最完美的種族,相信下次見麵,你們具備和統治者一戰的能力。”


    說完,奕歌徑直走向了黑暴,他該迴去了,這一次滯留的時間要比以往更長久了,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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