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薇抱住她的胳膊,笑著撒嬌,“我就知道媽媽對我最好了。”


    宋清荷溫柔地抱了抱她。


    迴到別墅後,宴廷嵩將宋清荷抱迴了臥室,宋清荷推了推他,“去把我給薇薇準備的禮物拿過來。”


    宴廷嵩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你太累了,該休息一會兒了。”


    宋清荷搖搖頭,握住他的手,“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想讓薇薇今天看到禮物。”


    宴廷嵩拗不過她,隻好離開了房間。


    餘薇坐到床邊,“我不急的,隻要是你送的禮物,什麽時候看到我都會喜歡。”


    宋清荷笑著看她,“難得我今天睡的時間短一些,有點精神,誰知道下次醒過來是什麽時候。”


    很快房門被人打開,傭人們推著一個架子進來,架子上蓋著褐色的布。


    “薇薇,去打開你的禮物吧。”


    餘薇起身走過去,把上麵的布掀開,一件漂亮的婚紗出現在眾人麵前,婚紗是純手工製作,其中很多細節都是宋清荷親力親為。


    潔白的婚紗上,有繁星般的鑽石點綴,發出璀璨的光芒,高貴典雅。


    宋清荷柔聲道:“薇薇,這是一件婚紗,也是一件禮服。”


    餘薇不解地看著她,宋清荷解釋,“上麵的白紗還有燕尾可以去掉,就會變成一件禮服裙,如果結婚可以讓你快樂,那就把它當作婚紗,陪你出嫁,如果不想結婚,也不要勉強自己,把它當成禮服,快樂地做自己。”


    看著她溫柔的眉眼,餘薇眼眶發紅,“謝謝,我很喜歡。”


    說完這段話,似乎花費了宋清荷太多的力氣,她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宴廷嵩走到床邊,扶著她幫她拍著後背。


    宋清荷拿過手帕捂住唇瓣,鮮血很快將潔白的手帕染紅。


    宴廷嵩眸光幽深,“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兒,行嗎?”


    宋清荷頷首,躺迴到床上,她的眉心緊皺著,餘薇知道,雖然她努力裝得若無其事,其實,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忍受著錐心刺骨的疼痛。


    餘薇又幫她敷了一些藥包,宋清荷的神情總算緩和了一些,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餘薇接到韓春燕的電話,要她晚上迴餘家吃飯。


    想到宴文洲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情,餘薇答應下來,害怕韓春燕發現她懷孕,她已經兩個來月沒迴過餘家。


    餘薇離開後,宋清荷醒過來一次,她看到宴廷嵩,示意他靠過來一些,“能不能讓我跟文洲見一麵?”


    宴廷嵩頷首,“好,我讓他來見你。”


    ……


    韓春燕看到餘薇隆起的肚子,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餘薇麵色淡定地坐到沙發上。


    “你不是說是假的嗎?”韓春燕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肚子,“塞得枕頭?”


    “真的。”


    韓春燕手上的動作頓住,然後無奈地拍了餘薇一下,“你皮癢了是不是?這種事情也敢跟媽媽開玩笑!孩子是誰的?宴文洲的?”


    餘薇頷首。


    韓春燕氣得雙手叉腰,“他人呢?還死在國外呢?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給我滾迴來!把你肚子搞大了,他跑到國外瀟灑,他什麽意思?不想負責任?”


    餘薇淡定地看向她,“媽,我就是怕你這個樣子,才沒告訴你。”


    “我什麽樣子?薇薇,如果你懷孕了,他都不想負責,這種男人要不得啊!難道你要一個人生下這個孩子?”


    “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自願的。”餘薇撫摸著肚子,“我很慶幸有了這個寶寶,我也很期待它的出生,他不是不想負責,是我不想讓他負責,因為我一個人也可以把孩子養得很好。”


    韓春燕反應了好一會兒,她在客廳裏走了好幾圈兒。


    餘薇跟她解釋,“我不會為了孩子而跟誰在一起,媽,我有能力自己照顧好我跟孩子。”


    “薇薇,你這是要去父留子?”韓春燕忽然眸光亮了起來,“也是,就宴文洲那個樣子,結了婚也不一定是個好丈夫,同一個火坑不能跳兩次!倒不如隻要孩子!不過,他肯嗎?”


    韓春燕又在客廳裏轉了好幾圈,“薇薇,不如你躲到國外去把孩子生下來……”


    “媽,他是孩子父親,誰也改變不了,我不會剝奪他當父親的權利。”


    隻是她不想再跟他在一起。


    次日一早,半山別墅。


    宴文洲走進客廳裏,宴廷嵩早就在客廳裏等著,見他進來,笑了笑,“謝謝你願意過來見她。”


    對上宴廷嵩臉上的笑,宴文洲有些恍惚,畢竟從小到大,這位父親對他笑的次數實在有限。


    宴文洲沒什麽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帶路。”


    宴廷嵩把宴文洲送到臥室門外,“她現在身體狀況很不好,不能再受刺激。”


    “我能怎麽刺激她?”宴文洲諷刺道,“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們。”


    宴廷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文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債要還的,你母親能這樣體麵地離開,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宴文洲笑了一聲,“那你欠她的債呢?要怎麽還?靠你的良心嗎?”


    宴文洲不再看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宋清荷靠坐在床頭,見他進來,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


    “你很清楚,你是她親生母親,她很在意你,就算是為了她,我也會來見你。”


    “你恨我嗎?”


    宴文洲神色平靜,“曾經恨過。”


    “雖然有些遲了,可我還是想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宋清荷歉疚地看著他,“很抱歉,因為我而讓你受到了那些傷害。”


    “該感到抱歉的人是我,因為我母親曾經犯下的那些錯。”宴文洲看向她,“我沒有資格恨你。”


    “你母親是你母親,你是你。”宋清荷又咳嗽了幾聲,“你不必因為那些事情感到抱歉,而且她也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所以才會被那些事情困住。”宋清荷柔聲道,“害死她的不是你,而是她自己,是她一步步把自己逼向了絕路。”


    宴文洲的眸光暗了幾分。


    “她到最後還沒有釋懷,她身上背著的恨太沉重了,難道你還要繼續替她背下去嗎?”


    “我沒多少日子了。”宋清荷看向窗外,“我知道,薇薇心裏還有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愛她,給她幸福。”


    餘薇擔心宋清荷的身體,一早就趕到半山別墅,在院子裏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餘薇眸光沉了幾分。


    她急匆匆地上了樓,就看到宴文洲從宋清荷的房間裏出來。


    兩個人還未開口。


    "咚!"臥室裏傳來一聲響,餘薇臉色一沉,一把推開宴文洲,著急地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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