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什麽心理準備,不言而喻。


    “沈美玲想方設法讓你迴到帝都,自然不會輕易讓你離開。”宴廷嵩神情有幾分疲憊,“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來。”


    餘薇捏緊手心,讓她留下來,看來他已經做好了跟沈美玲破釜沉舟的打算。


    宴廷嵩繼續道:“你放心,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盡量降低這件事對你的影響。”


    也會在婚禮前,清掃一切的障礙。


    \"隻要可以完成她的心願,讓她不留遺憾,我沒關係。\"


    宴廷嵩離開後,餘薇上了樓。


    宋清荷醒過來的時候,人沒什麽精神,看到餘薇,問了問她老夫人的情況,聽到宴老夫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她鬆了口氣。


    餘薇陪著她一起吃了早餐。


    別墅裏冷冷清清,確實沒有要舉辦婚禮的氣氛。


    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餘薇打開,待看到上麵的標題,她有些震驚。


    “薇薇,怎麽了?”宋清荷見她變了臉色,有些擔心地看向她。


    餘薇迴過神,搖搖頭,“沒事。”


    離開半山別墅後,餘薇才點開報道,孫海權在淩晨吞藥自殺,留下了遺書,將所有的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媒體報道上也寫下了\"畏罪自殺\"的字眼。


    隻不過他已經去世,這件事警方也不會再繼續調查。


    殯儀館裏。


    沈美玲看著躺在她麵前,一動不動的男人,一向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這就是你說的解決辦法?


    誰讓你這樣自作主張?


    想到一向沉穩,而又恪守本分的男人,居然會向她告白,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吧。


    沈美玲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宴廷嵩,為什麽他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是不肯放過他?


    沈美玲握住他冰冷的手,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為她遮風擋雨,她再也不會有依靠了。


    又摸了摸他冰冷蒼白的臉頰,沈美玲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她走出房間。


    待看到不遠處的宴廷嵩,她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來做什麽?”沈美玲走到他麵前,神色漠然,“看他有沒有死透嗎?”


    宴廷嵩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你當初讓他去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該知道,他不會得到善終。”


    “這麽多年了,你眼裏還是隻看得到一個宋清荷。”沈美玲嘲諷地笑了笑,“我隻恨當年自己太過心慈手軟,我就應該殺了她!然後再送你去地下跟她團圓!”


    宴廷嵩上前一步,將手上的請帖遞給她,“我跟清荷的婚禮,到時候別忘了去參加,我一定會為你留出最佳觀賞位。”


    沈美玲接過請帖,看著請帖上兩個人的合影,諷刺地笑了笑,“笑得真開心啊,記得我跟你結婚的時候,你連笑都不肯笑,我真是傻啊,居然指望可以感動你這種鐵石心腸的人。”


    “你確實很傻。”宴廷嵩冷聲道,“聰明的人都知道及時止損,隻有你一直越陷越深。”


    沈美玲把那請帖一點點撕掉,將上麵的兩人分開。


    “宴廷嵩,你利用我拋棄我,還要說我不夠聰明。”沈美玲把那請帖撕成碎片,往上一拋,碎片散落一地。


    “你讓我難受,我又憑什麽讓你誠心如意?”沈美玲嘲諷一笑,水眸中布滿了恨意,“她就算是死,也休想拿到這個名分!”


    沈美玲戴好墨鏡,“海權死了,我要你們全都給他陪葬!”


    餘薇從半山別墅離開後,到了孟家老宅。


    一進門就碰到了祁翰,祁翰麵色深沉,剛跟孟鶴川談完。


    他的視線落在餘薇臉上,帶著幾分探究。


    孟鶴川擋在他身前,看向餘薇,“爺爺在樓上等你。”


    餘薇頷首,上了樓。


    等到餘薇的身影消失,祁翰吐槽,“幹嘛連個招唿都不讓我打?”


    “沒有必要。”


    祁翰臉色沉了幾分,“孟鶴川,我信你,我也不想被人當槍使,但是有件事我必須搞清楚,我要讓餘薇跟我父親做親子鑒定,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我父親的私生女。”


    “不可能。”孟鶴川冷眼看著他,“餘薇跟你父親沒關係,跟你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為什麽不行?”祁翰沉著臉,“這件事,你憑什麽為她做決定?我可以自己去問她的意見,我相信她肯定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再說一遍,別給自己找麻煩,餘薇現在的生活很好,不要打擾她。”


    餘薇上了樓,直奔棋室,宴文洲不在裏麵。


    最後在二樓的露台上找到他,他手上夾著煙,欄杆平麵上放著一個煙灰缸,顯然他已經在這兒待了好一會兒。


    宴文洲看著後院的草坪出神。


    他想起小時候,孫海權教他踢足球,他累了的時候,孫海權會細心地幫他擦汗。


    如果他不小心磕到碰到,孫海權不會哄他,而是告訴他,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輕易掉眼淚。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孫海權在他生命中都充當著父親的角色,教會了他很多東西,給了他孤單童年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他曾經那麽敬重他,後來卻又那麽恨他。


    孫海權就這樣死了,宴文洲心裏有些悵然,可人終究是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想到沈美玲,宴文洲的眸光沉了幾分。


    餘薇從身後抱住他,低聲道:“你還在恢複期,戒煙戒酒,不知道嗎?”


    宴文洲迴過神,轉身看向她,“什麽時候來的?”


    餘薇聞到他身上的煙味,皺了下眉心,想要退開,卻被他按住了腰肢,見她眉心都快擰成一團,男人把煙撚滅,靠過來,吻住她的唇瓣。


    香煙的味道還未消散,在唇間蔓延。


    餘薇用力地推開他,“宴文洲!”


    “我現在是小周。”宴文洲摸著她的唇瓣,有些委屈,“就那麽嫌棄我?”


    “誰嫌棄你了?”


    男人靠過來,“那你親親我。”


    餘薇捧住他的臉,無奈地在他的唇瓣上親了一下,想要躲開,又被他捉住,餘薇索性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宴文洲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老婆,我們生個女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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