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讓眾人不知所措。


    “讓他滾!”白老爺子一改往日的和顏悅色,怒的拍在桌子上,一聲吼道。


    白老夫人連忙走過去,給他順氣,也沒了好臉色。


    商行周走過來倒了杯茶,遞給老爺子。


    祁梟垂下眼簾,瞳目一片漆黑,他確實知道他要迴來。


    卻沒想到他會直接來這。


    門外


    男人站在那,看著熟悉的白家莊園,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雙目之中仿佛飄蕩著若有若無的霧氣,似是恍惚的迷離。


    李管家從裏麵走過來,淡淡道:“祁先生,迴去吧。”


    “這裏不歡迎你。”


    祁淵看向他:“李叔,我隻想見見她。”


    “別,這聲李叔我擔不起,您還是請迴吧。”李叔冷聲道。


    他是白家的管家,活了大半輩子,沒有娶妻,無兒無女,把白家的孩子一直視如己出,十幾年前那件事,他一清二楚。


    一想起當年小姐失去了女兒,還差點丟了命,那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對麵前的男人也沒了好臉色。


    “祁先生,今天是小少爺生日。”


    “就別在這亂別人的心情了。”


    話落,李叔搖搖頭,也沒管男人走沒走,直接關上了門。


    眼不見心不煩。


    祁雷有些不忍,當初老板確實有錯,可這些年的折磨已經夠多了,出聲道:“老板,我們迴去吧。”


    “你先迴去吧。”男人看著那處的房屋,淡淡道。


    看到陽台處熟悉的綠植時,眉眼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那應該是她的住所吧。


    “那您要迴去的時候,告訴我,我來接您”祁雷退下,開車迴去了。


    起碼跟了祁淵這麽多年,知道他的脾氣,認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


    白家莊園外,男人站在那,背影落寞,久久沒有迴神。


    裏麵


    也沒有多好,被門外的人一來,各人臉上都帶著情緒。


    “好了,不提他了,吃飯。”


    “對,今天是小森的生日,都別喪著個臉。”


    餐桌上,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嚴肅道。


    白老夫人一臉慈愛的看向祁梟,溫和道:“阿梟,今晚就在這住吧。”


    “外麵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開車,外祖母不放心。”


    白憶茗也看向他,溫婉笑道:“留在這吧,媽也不放心。”


    祁梟知道他們在變相的安慰自己,祁淵是祁淵,他是他,白家不會因為他跟著祁淵就疏遠他。


    相反,這些年還有愧於他,想要彌補他。


    心裏不禁有些感觸,麵上也笑著應和:“好。”


    夜裏


    女人穿著單薄的睡衣起身,站在陽台處,眼角微紅,細看還有淚痕,久久不能入睡。


    今天不隻是她兒子的生日,也是她女兒的祭日。


    卻不能讓別人看出她的一絲不適,那樣對景森就太不公平了。


    一切讓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承受就好了。


    她的臥室隔音,看向窗外,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下起了小雨。


    風也有些大。


    正要拉上窗簾,卻看到門外那道修長的身影時,瞳孔一怔,也停了手上的動作。


    ***


    祁淵不知道在這站了有多久。


    一向犀利的雙眼在這一刻卻有些微紅,身上都被打濕,頭發淩亂,好不狼狽。


    似是譏笑一聲,轉過身準備走,站的久了,雙腿都有些麻木,剛走了沒幾步。


    就聽見開門的聲音響起。


    白憶茗披著大衣,打著傘站在那,兩人在來的路上想最多的問題不過是見麵應該說什麽,應該做什麽。


    可當活生生的人站在那時,兩人都愣住了。


    祁淵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場景,大學校園裏,她穿著米色風衣打著傘看著他,眼裏還有些膽怯。


    他還是個混子,不滿家裏對他的安排,一身都是痞氣,說出的話露骨傷風,整天和朋友留戀酒吧,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當時還信誓旦旦的和身邊的兄弟說,這樣的女人,和他永遠都走不到一塊。結果幾個月後,就讓人家懷了孕,還和人家聯了姻。


    現在想起那些行為,都有些可笑。


    恨不得迴去砍了自己,那時的思想還不像現在這麽開明,大家族裏最注重的就是名聲,最瞧不起的也是未婚先孕的女人。


    也因此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說到底,從開始到現在,罪有應得的人一直都是他。


    往事的迴憶仿佛就在昨天。


    兩人都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好像什麽都沒變,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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