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迴到家洗了個熱水澡,頭還是很暈。


    他把手機從充電線上拔下來,然後開機。


    過了兩秒,手機就開始振動個不停,一大堆信息如潮水般轟炸進來,還有未接電話,大部分都是簡韶陽的。


    【簡韶陽:你在哪?】


    【簡韶陽:迴我消息好嗎?項鏈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簡韶陽:給我迴個電話好不好?我很擔心你。】


    【簡韶陽:老婆,你在哪?】


    【簡韶陽:你到底在哪?我快被你弄瘋了!開機迴我電話。】


    【簡韶陽:你再不迴消息我就報警了!】


    【......】


    白榆大致瀏覽了幾條,迴了三個字,【我沒事。】


    沒過兩秒,簡韶陽電話就打過來了,他的聲音明顯帶著緊張,又透露出些許無力感,“你在哪?”


    白榆的聲音也是明顯的疲憊,“我在家。”


    “你迴焱海了?”簡韶陽自己也想不到白榆因為項鏈的事情生氣而跑迴家,“我現在去找你。”


    白榆急忙阻止,“你別來!”


    “好好好,我不去。”簡韶陽急忙解釋,“在項鏈上裝定位是因為擔心你,我擔心你萬一出事我找不到你。”


    “嗯。”白榆淡淡地應了一聲,他知道簡韶陽擔心他是真的,害怕他離開監控他也是真的。


    簡韶陽聲音輕輕的像是哄小孩一般,“你迴來好不好?”


    “我過兩天再迴去。”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以後不逼你......”


    白榆打斷他,嗓音顯得有氣無力,“韶陽,我頭有些疼,我要睡了。”他的腦袋疼得厲害,兩邊太陽穴仿佛被捶打似的,一陣陣地抽痛。


    “好,你休息,睡醒了給我打電話好不好?”簡韶陽此刻其實也極為疲憊,但是他害怕掛掉電話之後就聯係不上白榆了,這種不安感可是折磨了他一整晚,致以他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白榆沒再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中午的時候,白玲拎著飯盒迴家找白榆,她上閣樓,發現白榆房間的門微微掩著,便悄然推門而入,瞧見白榆正躺在床上熟睡著,於是就將飯盒放在桌子上,接著又悄悄退出房間,迴到店裏去了。


    簡韶陽怎麽可能會等白榆睡醒給他打電話,他在當天晚上就火速趕到了焱海。


    在白榆家門口打電話還是沒人接,他對保鏢招招手,“想辦法把這門給我撬開,不要驚動鄰居。”


    兩個保鏢找來一根鐵棍,輕而易舉地就將這陳舊的木門給撬開了。


    簡韶陽踏入前院,隻見樓上樓下一片漆黑。他借著從外麵路燈投射進來的那一絲微弱光線,快步跑上閣樓。他推開閣樓的房門,裏麵漆黑一片,麵對這種老舊的樓房,他一時不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裏,於是在黑暗中喚了一聲,“白榆?”


    房間裏依舊十分安靜。


    他急忙打開手機裏的手電,往牆上照,找到燈的開關打開,房間頓時變得明亮起來,同時也看到了床上正躺著那個讓他找了一天一夜差點瘋掉的人。


    “白榆。”簡韶陽激動地坐到床邊,俯身過去,輕聲喊道。


    他的手觸碰著白榆的臉,這麽燙!


    “白榆。”簡韶陽輕輕拍了拍白榆的臉,還是沒反應,他立刻給保鏢打電話,“去買退燒藥、退燒貼、體溫計送上來!”


    他有些慌亂地跑進洗手間裏,從一個晾衣架上取下一條舊毛巾,也是洗手間裏僅有的一條毛巾,都不清楚是用來洗臉的還是抹布,他將毛巾浸濕,再次跑迴床邊敷在白榆額頭上。


    他心疼地盯著白榆冷白的臉,又伸手摸了摸,實在太燙了。


    簡韶陽想起來一會給白榆吃退燒藥需要開水,他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沒看到燒水壺,上次來的時候感覺白榆的房間好簡陋,現在再仔細一看,確實簡陋。


    海風吹著窗戶“嘎吱”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簡韶陽走過去把窗關上,心裏暗暗想著:都發燒了,窗還開這麽大吹著海風,這怎麽能受得了?


    他無意間瞥見桌子上的飯盒,便走過去打開,發現裏麵的飯已然涼透了,且都沒有動過,心裏即刻明白,白榆今天沒有吃飯,又正在發燒,身體肯定很難承受。


    也不等保鏢買藥迴來,他徑直迴到床邊,取下白榆額頭上的濕毛巾,毫不猶豫地直接將人打橫抱起,邁步出門。


    上車後,他立刻吩咐,“去最近的醫院。”


    白榆被簡韶陽抱在懷裏,迷迷糊糊間呢喃:“韶陽,我們離婚吧。”


    簡韶陽身形猛地一怔,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


    他緩緩地低下頭,眼神中滿是驚愕與不解,緊緊地盯著白榆那蒼白且透著病態的臉,仿若要從這張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與此同時,抱著白榆的手臂不自覺地又攏緊了一些,似乎想要將白榆更緊地嵌入自己的懷中,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什麽,或是阻止某些事情的發生。


    他那緊鎖的眉頭和愈發收緊的手臂,泄露了他內心的波濤洶湧與極度的不安。


    清晨的醫院病房,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柔和地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淡淡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新氣息。


    病床上的白榆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隨即緩緩睜開眼睛,他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神態看起來比昨晚舒緩了許多。他的眼眸中還帶著初醒時的一絲迷茫與惺忪,目光有些遊離。


    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著,白榆有些恍惚地轉頭,看到趴在病床邊上睡覺的簡韶陽。


    簡韶陽的臉龐在清晨的微光中顯得有些疲倦,幾縷發絲垂落在額前。


    白榆看著那隻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心裏暗自思忖著:明明都已經睡了,手卻還能抓得這麽緊。


    他就這樣怔怔地盯著簡韶陽的臉,心中不禁湧起陣陣悸動:你對我這麽好,真的僅僅隻是因為愧疚嗎?


    白榆挪了挪身子,傾身過去,在簡韶陽臉上輕輕落下一吻,父親用生命救下來的人,就別讓他活在愧疚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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