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看著簡韶陽把圍巾丟進垃圾桶,火氣一下子上來,卻隻能攥緊了拳頭硬生生地忍著,不敢吭聲。


    這個王八蛋,別人好心借的圍巾他竟然就這樣扔進垃圾桶裏,真不爽!好想把這家夥摁在地上揍一頓,算了,打不過,冷靜!


    簡韶陽冷著臉走過來牽起白榆的手,“去洗澡。”


    白榆撥開他的手,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你先洗。”


    要是在簡韶陽憋著怒火的情況下跟他一塊洗澡,身體肯定吃不消。


    簡韶陽不經意間瞄了一眼白榆的左手,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眼神淩厲,“戒指呢?”


    完了!火上澆油,自掘墳墓!


    “這......這裏。”白榆急忙從口袋裏摸出戒指。


    簡韶陽通紅的雙眼直勾勾盯著白榆,捏他的手腕愈發用力,白榆疼得微微蹙著眉頭,也不敢反抗。


    簡韶陽試圖克製自己的怒火,他緊咬著後槽牙,唿吸不穩,最後直接甩掉白榆的手,走進臥室砰的一聲摔上門。


    白榆被嚇到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站在原地怔怔地盯著臥室的門,剛剛以為簡韶陽要動手,他都做好逃跑的準備了。


    打不過就跑,這是白榆的保命原則。


    白榆也是因為在咖啡店幹活的時候怕刮到戒指才摘下來的,一時忘了戴迴去,這麽貴的東西刮花了可不得了。


    麵對空空蕩蕩的大廳和緊閉的臥室門,白榆竟然有些茫然,要不要去給簡韶陽解釋一下?可是現在是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去臥室找簡韶陽。


    白榆走到垃圾桶旁從裏麵拿出圍巾,打算去次臥的浴室裏把圍巾洗了。


    此刻的簡韶陽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心中極度煩悶,他猛踢了一腳飄窗旁的靠椅,椅子一下被踢翻了。


    白榆從來不把他當迴事,交往幾個月,他從不關心他的心情怎樣,也不主動打電話問他人在哪裏,在做什麽,跟什麽人在一起,從來都沒有。


    白榆是跟他在一起,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走進他生活。


    今天考完試,一般情侶都會迫不及待去找自己的對象出去約約會散散心,可白榆壓根就沒有想過去找他還騙他說已經迴家了,甚至還不讓他去咖啡店接他,結果他單獨跟別人吃宵夜去了,還圍別人的圍巾,連戒指都摘下來了,就那麽怕被別人看到嗎?


    白榆今天的種種罪行簡直是在簡韶陽的雷區上蹦躂。


    簡韶陽氣到胸悶,他閉眼做了個深唿吸,接著轉頭看向緊閉的臥室門,他都生氣得這麽明顯了,白榆甚至都沒有想過進來哄哄他,哪怕是先主動過來找他說句話也行啊。


    他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嘴角掛起一抹苦笑自嘲,嗬,強迫來的愛情自己在期待什麽呢!


    算了,不管怎樣白榆還是迴來找他不是嗎?


    一頓自我攻略之後,簡韶陽終究還是自己把自己給哄好了。


    聽到門外沒什麽動靜,簡韶陽再也坐不住了,打開門出去大廳沒看到白榆,心都涼透了。


    直到聽到白榆的聲音從另一個房間傳出,簡韶陽才稍稍有點欣慰,走近一聽,發現白榆在跟夏令飛打電話。


    簡韶陽氣不打一處來,他都生氣成這樣了,白榆竟然還有心情跟夏令飛聊天。


    簡韶陽推門進去迅速走到白榆後麵一把奪過白榆的手機直接掛掉通話。


    白榆轉頭看到簡韶陽陰鷙的臉色,“韶陽?”


    他沒想到簡韶陽會過來找他,否則他是萬萬不敢跟夏令飛打電話的。


    “有什麽事情需要在半夜三更聊?”


    白榆怯怯地說道:“沒什麽,手機還我。”


    這樣突然掛掉電話,夏令飛肯定會覺得奇怪,果然很快夏令飛的電話又重新打電話過來。


    簡韶陽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肉眼可見。


    白榆預判簡韶陽接下來肯定會接通電話,要是被夏令飛知道自己半夜三更跟簡韶陽在一塊,那他跟男生交往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夏令飛對他跟簡韶陽的關係本來就一直存有猜疑。


    白榆急忙起身伸手去搶手機,被簡韶陽躲開了,他滿眼驚慌盯著簡韶陽的手。


    但是白榆猜錯了,簡韶陽並沒有接通電話。


    簡韶陽清楚白榆有多害怕夏令飛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他不會讓他為難,隻是陰險地恐嚇道:“如果把夏令飛的雙手給剁了,那他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會不會就不方便了?”


    白榆急了,一把扯住簡韶陽衣領,唿吸都帶著強烈的憤怒,“你敢!”


    簡韶陽捏住白榆的下巴,目光森冷,“你再當著我的麵半夜三更跟他打電話試試!你看我敢不敢!”


    說完把手機扔給白榆,摔門而出。


    簡韶陽頭疼得厲害,今天沒能跟白榆約會他就帶著劉亦鑫去見了一個合作商聊酒莊的事情,喝了不少,迴來就躺沙發上睡著了。


    現在這麽一鬧,怒火攻心,他匆忙跑到主臥裏的浴室裏麵吐了。


    白榆難受地坐在床沿上,身體蜷縮如弓,修長的手指用力插在淩亂的黑發裏。


    小心翼翼了這麽久,今晚怎麽就激怒簡韶陽了呢?


    白榆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終於鼓起勇氣往主臥走去。


    他推開門,在床上沒有看到簡韶陽,隻聽到浴室裏有不間斷的流水聲。


    走進浴室發現簡韶陽躺在浴缸裏睡著了,浴缸的水沒關,一直留著。


    “韶陽?”


    沒反應。


    白榆把簡韶陽從浴缸裏扶起來,太沉了,差點沒站穩。


    抱著全身赤裸的簡韶陽,雖然這身體他都看過也摸過,可一抹緋紅還是悄悄爬上了白榆的臉頰,他在手忙腳亂中取過浴巾給簡韶陽披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人弄到床上。


    不知道是酒的後頸太大還是簡韶陽太累了,這樣都不醒。


    這幾天應付考試就已經很耗精力了,考完試就出去應酬喝酒,能不累嗎?


    白榆拿著幹毛巾幫簡韶陽擦拭著頭發,盯著這張邪惡又俊美的臉,有些無奈,都累成這樣了,還有力氣吃醋呢!


    “白榆......”簡韶陽皺著眉頭輕聲囈語。


    白榆呆呆地盯著簡韶陽的臉許久,不自覺俯下身閉著眼睛貼住了他的嘴唇。


    驀然醒悟,白榆捂著胸口試圖按住劇烈跳動的心髒,逃離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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