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在海邊長大的白榆熟悉水性。


    等他遊上岸也精疲力盡了,邊咳邊喘著氣。


    搖搖晃晃摔坐在一塊光禿的石頭上,低啞著嗓音,“臭小子,竟然搞偷襲。”


    白榆以頹喪的姿勢安靜地坐著,任由陽光照在他滴著水的臉上。


    臉上的傷口與血跡,在白皙的皮膚襯托下,格外顯眼。


    他真的沒有力氣了,早餐沒吃,午餐也沒吃,還被暴打了一頓推進湖裏。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就單純想知道程小江的目的,真是好奇害死貓。


    萬萬沒想到簡韶陽跟程小江是一對,同性戀這個詞他隻有網絡上看過,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恢複了一點力氣,白榆四周看了一下,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程小江這小子真他媽卑鄙,偷襲也就算了,還把我扔在這裏。”


    白榆打算叫個滴滴,吃力地將手伸進褲兜裏掏手機。


    空的!


    興許是跟程小江打架的時候掉了。


    白榆有氣無力歎了口氣,慢悠悠地起身,開始彎腰找起手機來。


    他踢著地上枯黃的樹葉,找了好一會,沒找到。


    站直了身,看了一眼早已恢複平靜的湖麵。


    “不會掉湖裏了吧?操!”


    白榆煩躁地撓了撓頭,又跳了下去......


    “他中午出去後沒有迴來過,也沒說去哪。”


    林學兵已經解釋到累了,簡韶陽還是問了一遍又一遍。


    白榆一個大活人,才失聯一個下午而已,簡韶陽怎麽緊張得跟什麽似的。


    “應該是手機靜音了,或者掉了,晚上肯定會迴來的,他能去哪。”王康明也看不下去了,“走啦,打球去,打完他就迴來了。”


    “對對,白榆經常不接電話的,要是跟女孩子約會,就更不會接了,所以不用擔心。”林學兵順著王康明的話道。


    王康明瞪了他一眼,林學兵急忙閉嘴,他是說錯什麽了嗎?


    簡韶陽鐵青著臉,“走。”


    “走走走,打球去。”王康明笑嘻嘻地推著簡韶陽往外走,突然迴頭,“學兵,要不要一起?”


    林學兵急忙擺擺手,“不了不了。”


    簡韶陽黑著一張臉,隨時要爆發的樣子,誰敢跟他去打球。


    簡韶陽上場沒多久,心不在焉,不在狀態,便向王康明甩了一句,“換人。”


    符子華用手肘碰了碰王康明,用下巴指了指簡韶陽,“他怎麽了?”


    “還能怎地?得相思病了。”


    符子華表示不理解。


    簡韶陽走到場邊,又拿出手機撥打白榆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白榆在太陽下走了很久很久,無限疲憊。


    好長時間就有經過一輛汽車或者麵包車經過,白榆拚了命地向車輛招手,也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


    在偏僻的地方車輛一般都開的很快,或許是沒看到白榆,又或許看到白榆滿臉的傷,不想惹事上身。


    白榆實在走不動了,就在路邊坐下來休息一下。


    然後開始懊惱,中午的時候應該聽簡韶陽的話先去吃飯的,也不至於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感覺一陣眩暈,白榆走到一顆大樹底下坐下,微風的涼意吹得白榆全身放鬆,靠著樹不知不覺睡著了。


    簡韶陽跟王康明找了白榆平時在學校最常去的幾個地方,圖書館,球場,學校後門小吃街,也不見白榆的蹤影。


    符子華覺得簡韶陽就是占有欲太強了,一刻聯係不上白榆就瞎擔心,也不跟他們兩個瞎折騰,就先迴宿舍了,碰巧看到程小江從外麵迴來。


    “你臉怎麽了?跟人打架了?”


    “沒有,隻是不小心摔跤撞到了。”程小江心虛用手遮住臉跑去衛生間。


    “喂,你用快點,我打球一身汗要洗澡。”符子華慵懶地對程小江喊道。


    天色漸暗。


    直到撥打的電話從“無人接聽”變成“已關機”,簡韶陽就再也坐不住了。


    “通知俱樂部,讓所有車隊都給我去找人。”


    王康明攔住了他,“一個成年人就一個下午沒接電話而已,沒必要這麽興師動眾。”


    平時多麽冷靜的一個人,怎麽到了白榆這就這麽不淡定了?


    “那你先跟我開車去找吧。”簡韶陽也覺得可能自己太心急了,也許白榆隻是手機掉了或者被偷了而已。


    “你車不是借給小江了嗎?”


    簡韶陽才想起來,於是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劉叔,你現在開輛車來學校。”


    “少爺,要開哪輛。”


    “隨便,快點,還有叫上所有的警衛出去找人……”


    王康明也叮囑林學兵,“你組織我們班一些人在學校找一下。”


    林學兵一愣一愣地看著他倆,心想他們會不會太誇張,白榆隻是沒有接電話而已。


    等白榆睜開眼睛,已經是晚上。


    突然陷入未知的黑暗中,白榆開始恐慌,對黑暗與生俱來的恐懼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他顫抖著身體,怎麽努力都站不起來。


    “救命啊……”虛弱地叫喊著,聲音低啞,與這郊外的蛙叫聲混合著。


    白榆眼淚再也控製不住,開始痛哭。


    他真的怕黑,從小就沒有母親,他是由大他十歲的姐姐帶大的。


    白榆的父親工作很忙,還經常值夜班,他姐姐晚上去上晚自習,就會把他寄放在鄰居家裏,每當看到別人家和睦幸福的樣子,他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又多餘,心裏難受就會偷偷跑迴家,迴家的那條路很黑,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跑得很快……


    巨大的恐懼感讓白榆一陣惡心,開始嘔吐起來,一天都沒有進食,除了胃酸,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程小江聽說簡韶陽在動員很多人找白榆時,開始害怕。


    那個湖並不深,白榆不會死的,可這麽晚了他怎麽還沒迴來?


    白榆要是死了,那他就是殺人犯!


    程小江心虛,在微信群裏說自己下午的時候看到白榆往西邊的郊外去了,同時忐忑不安地在心裏祈禱著白榆不要死。


    盡管再嫉妒,他也不會想要成為一個殺人犯。


    簡韶陽收到消息後,跟王康明往西邊的郊外趕去。


    迷迷糊糊中的白榆看到越來越近的亮光,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用盡全力喊著救命。


    “白榆……白榆……”


    是簡韶陽的聲音,是他。


    “韶陽……韶陽……”白榆看到希望,扯破了嗓子。


    在車燈的照射下,簡韶陽看到了坐在樹底下全身顫抖的白榆,他麵色慘白,一臉的傷,臉上的血漬已經凝固。


    眼眶掛著淚水,眼神渙散。


    簡韶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白榆攬入懷裏,他甚至擔心他稍微太用力,白榆就碎了。


    簡韶陽的聲音在發抖,“你怎麽會在這?發生了什麽事?”


    白榆在簡韶陽懷裏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整個人放鬆之後又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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