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張芹電話那天,謝清棠還在實驗室裏。


    看著來電顯示人是謝清嵐,卻聽到她的聲音,他才想起來,他把她拉黑了。


    至於拉黑的理由,有點幼稚——


    他不願意碰她,她罵他不是男人,還說要送他1個t的小黃片,讓他看看什麽是真正的男人。


    ……


    他不看。


    她還是繼續迴小黑屋裏待著吧。


    泡在實驗室久了,會不知白晝、不知時間,突然聽到她的聲音,他才恍然發覺,他們已經很多天沒見過麵了。


    好像從他們相識開始他一直都在忙,空閑時間並不多,而她每次都能恰好地出現在他休息的時候,才會給他她成天纏著自己的錯覺。


    事實上,他和她真正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


    他想見她。


    那是謝清棠第一次因為私事拋下正事,丟下所有一同做研究的同伴,跑去見一個想見的人。


    那天張芹喝了不少,渾身都是酒氣,謝清棠趕過去後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著他的衣角,哭著問他娶不娶她。


    謝清棠承認自己喜歡懷裏這個滿臉鼻涕眼淚的女人,但也明白他和她還沒到談婚論嫁那一步。


    她成日裏話連篇,騷操作一個接一個,心和嘴一樣花,沒個正經,她饞他的身體,未必饞他的心,也未必真的喜歡他。


    他想說,等他忙完這陣子,他們可以先談一談,如果她想,或許也可以先訂個婚。這樣彼此有進一步的可能,也有退一步的餘地。


    可他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她突然甩開他的手頭也不迴地跑掉了。


    恰好實驗室那邊出了點小事故,負責人打電話過來催促他迴去,他隻好先迴去一趟。


    他一心想著盡快把事情忙完,和她好好聊聊,但他沒想過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等到終於忙完再次從實驗室裏出來,他聽到的是她已經結婚的消息。


    那一刻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


    等他迴過神,人已經身處在另一個城市。


    那天起,對天氣從來無感的他開始不喜歡下雪天。


    他在雪天裏見到了她。


    也見到了她的新婚丈夫。


    雪絮沾身,似霜染兩鬢,共白頭的不是他。


    木已成舟,算了吧。


    謝清棠勸自己。


    總不能上趕著去當小三。


    -


    迴到a市,謝清棠聽說張家資金鏈出問題的事,暗地裏幫了一把。


    那是他第一次動用作為謝家長孫、謝大公子這層身份帶來的人脈關係。


    就當做是送給她的新婚禮物。


    興許是張芹太久沒出現在他周圍,朋友問他:“你是不是惹張小姐生氣了?最近都沒看到她過來找你了。”


    謝清棠沒說她已經結婚、另嫁他人的事,模棱兩可地迴答:“或許吧。”


    然後朋友開始教他怎麽哄女人。


    謝清棠沒有拒絕朋友的好意,安靜地聽著。


    他的朋友裏,也並非所有人都不知道張芹結婚的事。


    有同個圈子的朋友私底下和他感慨:“女人心海底針,前一刻還非你不可,下一秒就能轉嫁她人。張芹以前就挺愛玩的,聽我弟說大學時每場校友聯誼都少不了她的身影,說不定她對你也是圖新鮮玩玩而已。清棠,還好你沒有陷進去。”


    是啊,也可能是圖新鮮玩玩而已。


    畢竟她一開始說的就是想睡他,從沒說過喜歡他。


    玩膩了,自然可以隨時拍拍屁股走人。


    她有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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