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何駿等人白天訓練晚上休息,單調的生活一成不變,射擊成績也有一定的提高,也是距離二當家的水平,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不過幾個人也都想開了,跟二當家這種變態比槍法純粹是找不自在,有提高就行。


    十四號樓的生活平靜,南邊卻正好相反,每天都要打上一陣子,十三號樓裏的守軍顯然沒能清除占據十二號樓的鬼子,也不知道十二號樓裏的戰友到底怎麽樣了。


    穿越第三天的晚上,何駿等人像平時一樣早早地睡下,夜裏何駿突然被一聲巨大的悶響驚醒,乍一聽他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又以為是陰雨悶雷,可他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對,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豎著耳朵仔細聽,窗外嘩嘩的水流聲聲入耳。


    天氣炎熱,晚上睡覺關上窗子隻會熱出一身臭汗,開著窗屋裏雖然有些潮濕,卻要比關窗涼快得多,所以自穿越以來,何駿就一直沒關過窗戶,此時正好把外麵的聲音盡收耳底。


    似乎……沒什麽不對的啊,難道剛才是錯覺?


    剛想到這裏,外麵就再次傳來一聲悶響,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何駿騰地跳了起來,幾步衝到窗口,借著微弱的月光觀察水麵。


    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幾天,他已經總結出了一點規律,知道現在是某個農曆月份的下半月,下弦月都是在夜半之後升起。日出時分接近中天。


    眼下半彎月弓剛上三杆,差不多是淩晨一兩點鍾的樣子,點點月光映照水麵。若不是何駿視力出眾,肯定看不清水麵上那一點起伏的波光。


    駱家琪躡手躡腳地推開門,看到窗邊的人影,馬上放開了手腳:“駿哥,你也聽見了?”


    何駿點點頭,意識到駱家琪看不到他的動作,又開口說道:“聽見了。你發現什麽了嗎?”


    駱家琪睡覺輕,很容易驚醒。粗線條的別扭睡起覺來昏天黑地,除非在他耳朵邊上敲鑼打鼓,否則很難把他驚醒。


    “沒。”駱家琪走到何駿身邊,“好像是什麽東西撞在一起。是不是水裏有什麽東西?”


    “有可能。”何駿左瞅又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算了,看也看不見,迴去睡吧,明天就知道了……”


    又是一聲悶響傳來,與此同時,何駿覺得腳下的樓板猛地晃了一下。


    何駿猛地打了個冷戰:“你感覺到沒?”


    “感,感覺什麽?”駱家琪緊張得嘴巴都要失去控製了。


    他小時候曾經曆過一次地震,當時的感覺就是轟轟亂響加一通亂晃。剛剛的情況勾起了駱家琪遺忘在記憶角落中的陰暗迴憶。


    那次地震的震級雖然不高,卻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是不是水裏什麽東西撞到樓上了?”何駿猜測道。


    這幾天洪水的水位不僅沒有降低,反而越發地厲害。三層已經徹底淹沒,要不是有牆擋著,室內的水麵波動幅度小,隻怕四層的地板已經泡在水裏了。


    駱家琪的臉色猛地一變:“不,不會吧?”


    何駿恨鐵不成鋼,“咱們這樓可是鋼筋混凝土的框架結構。就算下層的牆全都撞塌了,上麵也屁事都不會有。你怕個什麽勁兒啊!”


    駱家琪訕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烏鴉嘴,萬你個鬼的一!”何駿不輕不重地拍了駱家琪腦袋一巴掌,“迴去睡覺。”


    駱家琪心說都這樣了,哪還睡得著?不過他識象地憋在心裏沒說出口,摸著牆迴去睡覺去了。


    何駿看了一眼窗外,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他的睡意早就沒了,可是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他強迫自己躺在床上,就算再聽到響聲也不睜眼,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著。


    白天訓練得太狠,所有人都覺得覺不夠睡,然而天剛蒙蒙亮,防盜門就被拍得啪啪響,何駿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搓著眼角的眼屎打開防盜門:“幹什麽啊?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了?”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外麵的人是一班長。


    二當家長的粗豪不假,可敲起門來斯斯文文的,一點也不像個土匪。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趕緊的,跟我上天台!”一班長急不可耐地催促。


    “這麽早?”何駿努力睜開眼睛,可上眼皮和下眼皮就是一個勁地打架。


    “早什麽早,出事了。”一班長說。


    “啥事?小鬼子打過來了?”何駿漫不經心地問。


    “樓塌了。”一班長瞪著眼睛說。


    “啊?哪棟樓塌了?”何駿睡意全無,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那句網上流傳甚廣的話: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好強的即視感。


    “東樓,昨天晚上塌的,你別說你沒聽見。”一班長說。


    何駿一怔:“昨晚的響聲是樓塌的聲音?不對吧?東樓塌就塌唄,你急個什麽勁兒?”東樓又不是誰的財產,裏麵最多有幾個死了都沒人心疼的鬼子,急個什麽勁兒。


    一班長肅然道:“東樓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撞塌的,咱們這棟樓也挨撞了。”


    “我擦!”何駿那種事不關己的心態當即不翼而飛,火燒火燎地跳了起來,穿上鞋就跟著一班長往樓上跑。


    駱家琪的家在十一樓,沒多一會兒兩個就爬上了天台。


    何駿三步並做兩步,飛快地衝到天台西側,趴在女牆上往下看,隻見水麵與樓體交接的位置上,一根目測直徑不低於兩米,長度不下二十米的巨大原本橫亙牆外,巨木的一頭深深地陷在牆裏,另一頭在洪水的疾流中載浮載沉,巨木好似隨時都要被洪水從牆裏拔出來。


    何駿倒吸一口涼氣:“這他娘的,種牆上麽?”這麽粗的木頭,要是能弄迴現代,最少值個幾萬,若是已經滅絕的樹種,幾十萬不在話下。


    一班長臉色發黑:“你能不能有點重點?”


    何駿滿臉苦澀:“那你說說,重點是什麽?想辦法護著西牆不挨撞?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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