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微跟著汶隅北因孤身來了太常府。


    堂溪微勾了勾唇角,果然,此事倒真如她想的一般。


    這汶隅北因,和賀蘭瀟雨認識。


    且汶隅北因愛慕賀蘭瀟雨。


    那日賀蘭瀟雨在宮中鬧出醜聞後,丞相自請告病。


    聖上批了。


    但是麵對太常大人請辭去驪州任職的請求,他沒有答應。


    所以太常大人依舊在京中任職。


    而賀蘭瀟雨一家,也要在京中招人非議。


    賀蘭瀟雨已經不敢再出門。


    而汶隅北因,就在這個時候上門提親。


    太常府外都是侍衛,她沒法在白日進去。


    是以她隻好躲在府外。


    雖然她不知道汶隅北因會跟賀蘭瀟雨說些什麽,但是至少,已經印證她的猜想了。


    賤男賤女,倒當真是相配。


    堂溪微在心底狠狠淬了一口。


    而此時,賀蘭瀟雨的閨房中,汶隅北因正悄聲踏入。


    隻是剛踏進房中,就聽得幾聲低低的哭泣聲。


    汶隅北因心疼的跑了過去。


    一把抱住了賀蘭瀟雨梨花帶雨的臉。


    汶隅北因的眼中滿是心疼。


    他和賀蘭瀟雨青梅竹馬,但是賀蘭瀟雨卻不喜歡他。


    這麽多年來他都會下意識去討好賀蘭瀟雨。


    盡管知道她喜歡的人是祁夜清規他也隻是默默祝福。


    直到賀蘭瀟雨出事後。


    他見到了賀蘭瀟雨日日以淚洗麵。


    賀蘭瀟雨告訴他:“是太子殿下那個從龍夏帶迴來的妖女!是她嫉妒我和太子殿下關係好!


    所以……所以她給我……給我下了藥嗚嗚嗚……”


    汶隅北因的恨意迸發,握緊拳頭保證道:“我一定幫你報仇!”


    賀蘭瀟雨問他:“你還願意娶我嗎?”


    汶隅北因狠狠的點了點頭:“我願意!這事不是你的錯!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就會娶你!”


    可是汶隅北因進不去宮裏。


    如今賀蘭瀟雨也進不去宮裏。


    那麽他們如何報複堂溪微呢?


    他們將手伸到了弓弩院內。


    賀蘭瀟雨問他:“如何了?堂溪徵認罪了嗎?”


    汶隅北因斂下慌張,支支吾吾道:“快了……”


    他不敢對賀蘭瀟雨說起堂溪徵被祁夜清規帶走之事。


    他怕賀蘭瀟雨對他失望。


    賀蘭瀟雨眼底的恨意顯而易見,她想。


    既然弄不死堂溪微,那麽她就要弄死堂溪微的哥哥。


    她要讓堂溪微痛苦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在詔獄受刑。


    她要看著堂溪微痛苦的看著自己的哥哥死。


    她抬頭,眼底裝出深情,含情脈脈的抬手。


    將雙手環住汶隅北因的脖子,像是獎勵一般的看著汶隅北因。


    汶隅北因的喉嚨忍不住發癢。


    賀蘭瀟雨看著汶隅北因喉間輕輕一咽的動作,嬌媚的將唇慢慢的靠近,隨即覆了上去。


    二人倒在賀蘭瀟雨的閨中塌上,顛鸞倒鳳。


    一個時辰後,汶隅北因才出了太常府。


    堂溪微百無聊賴的坐在樹上,看見汶隅北因摸著唇角勾笑的模樣,暗暗譏諷。


    隨即跟了上去。


    行至廷尉府門口,堂溪微看著汶隅北因走進去,堪堪停了下來。


    事到如今,堂溪微隻是有些疑惑汶隅北因所疑惑的點。


    為何雲中丹青會不見?


    她本是想著順著汶隅北因找到雲中丹青。


    卻不料汶隅北因這個廢物居然連人都看不住。


    不一會,堂溪微就見著汶隅北因帶著好些人從廷尉府出來。


    看那架勢,應該就是要去找雲中丹青了。


    汶隅北因站在府口,警惕的環視一圈。


    堂溪微躲至一旁。


    下一秒,她感覺到身後突然逼近一個身影。


    堂溪微警覺的迴過頭去,袖口的匕首唿之欲出。


    那人敏捷的躲了過去,低聲道:“我是祁夜清雲!”


    堂溪微定眼一看。


    倒當真是祁夜清雲!


    “三皇子?你來這幹什麽?”


    難道這事與他有關?


    堂溪微心下一涼,她倒是忘記了賀蘭瀟雨這個麻煩東西還有一個三皇子表兄了。


    就在堂溪微打算與之開展一場惡戰時,就聽得對方說:“我是來幫你的,雲中丹青是被我救走的。”


    “?”


    堂溪微不解的看著祁夜清雲。


    隨即二人聽到汶隅北因帶著人正要往這邊來。


    二人默契的一同躲到旁邊一間無人的府邸之中。


    祁夜清雲捂著堂溪微的嘴,堂溪微抓著祁夜清雲衣袍。


    二人就這麽相視而望。


    直到汶隅北因帶著人遠去。


    堂溪微這才一把推開祁夜清雲。


    “什麽意思?雲中丹青是你抓走的?


    你有什麽目的?


    如果你想通過這件事情要挾祁夜清規,想都別想!”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與我母妃和表妹不一樣,我無意與皇兄為敵。”


    祁夜清雲娓娓道來。


    原是賀蘭瀟雨在永康宮的事傳開後,百裏瑚珀自知偷雞不成蝕把米,意識到自己毀了這個疼愛的外甥女後。


    便消停了不少,整日在翊寧宮內足不出戶。


    那日他想著去安慰日漸消沉的母妃。


    卻無意聽見了她和一名心腹侍衛說:“把這封信拿去給賀蘭瀟雨。”


    直覺告訴祁夜清雲,那應該不是一封普通的信。


    聽著母妃的語氣,那封信定不會是什麽安慰之言。


    怕是什麽陰謀詭計。


    祁夜清雲在後宮這麽多年,自然是見識了自己母妃的淩厲手段。


    他知曉賀蘭瀟雨在永康宮的事大概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當天,他便跟著母妃的心腹出宮去了太常府。


    再後來他便日日盯著太常府。


    知曉了賀蘭瀟雨突然叫來汶隅北因。


    而後他又派人跟著汶隅北因,發現汶隅北因突然去了弓弩院,和諸司副使的兒子雲中丹青見了麵。


    而堂溪徵被抓那晚,他就恰好跟著汶隅北因。


    他看見汶隅北因讓人將雲中丹青帶走,隨後又押走了堂溪徵。


    “所以雲中丹青現在在哪?你有沒有逼問他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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