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聽說,今兒個禦花園的花都開的極好~”


    “對呀,應當是花兒都得了這宮中的貴氣,我聽說啊,在這禦花園裏頭的花呀,開的可比宮外茂盛呢~”


    偏殿內,堂溪微正蹲在地上觀賞著地上四具衣不蔽體的二男二女,而那四人邊上,正放著一個瓷瓶子。


    瓷瓶子口朝上,塞子撰在堂溪微左手,而她的右手,正緊緊的捏著鼻子。


    不一會,便聽得人群開始往這邊熙熙攘攘的走來。


    堂溪微一把將瓷瓶塞上收起。


    隨後直接踹了地上的四人各一腳。


    看了最後一眼後從窗外跳出。


    就在堂溪微離開時,地上的四人開始各自蠕動起來。


    堂溪微方才讓他們聞的,可不是普通迷香。


    那可是月氏青特地研製的特等迷香。


    這種迷香其實是伴有幻覺作用的。


    且就算被人嗬斥吵鬧也不會停止原有的動作。


    藥效會持續一個時辰。


    而這一個時辰,吸入迷香者會把眼前人當做是自己所想之人。


    自堂溪微離開後,屋內的架勢開始激烈起來。


    而樂正蘭葉等人,也恰好經過了偏殿。


    眾人吵鬧,其實聽不見偏殿裏頭的聲音。


    是百裏瑚珀突然一驚一乍,叫住了眾人。


    “你們聽,這偏殿好像有什麽聲音傳了出來!”


    隨後百裏瑚珀又似有若無的朝樂正蘭葉看去。


    待看到樂正蘭葉臉色一青後,她更加得意了。


    樂正蘭葉亦是如她所願的有意支開眾人的焦急模樣:“哪裏有什麽人?貴妃聽錯了吧?”


    可就是因為樂正蘭葉的話,讓眾人都突然閉了嘴。


    此刻,屋內的聲音,異常清晰刺耳。


    百裏瑚珀看眾夫人已經開始臉色稍紅了。


    還不等樂正蘭葉掌控局麵,百裏瑚珀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丫鬟衝去偏殿。


    邊走還一邊義憤填膺大喊:“是哪個不要臉的丫鬟!敢在如此待客之地行這苟且之事!”


    祁夜清媛假意去攔,卻見百裏瑚珀走得更快了。


    直到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樂正蘭葉才看著百裏瑚珀微動。


    隨後帶頭跟在百裏瑚珀身後。


    一時間。


    所有人的看見了屋內的兩男兩女。


    太常夫人在驚覺裏頭居然還有自己女兒之時大聲驚叫道:“瀟雨!”


    隨後一把暈了過去。


    百裏瑚珀瞪著眼睛去看樂正蘭葉,卻隻看到了樂正蘭葉眼裏的笑意。


    此事過後,丞相自請告病,太常大人自願請職前往驪州被拒。


    而當天堂溪微從窗外跳走後便乘了轎輦迴了理安殿。


    沐浴後邊早早歇下了。


    畢竟這天實是熱得她有些目眩。


    好在寢殿內有了冰球,讓她倒是快意的瞬間沉入夢鄉。


    可誰知沒睡多久,寢殿便直接闖進一個身著淡水長袍的身影,那人將榻上正熟睡的堂溪微晃醒。


    堂溪微睡眼惺忪的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是祁夜清規那張臉。


    “怎麽了?是我兄長那邊怎麽了嗎?”


    祁夜清規搖頭,著急問道:“我聽清媛說了今日夏日宴一事,怎麽樣?你沒事吧?”


    堂溪微輕輕的撥了撥頭,再度躺了迴去,一邊閉眼一邊嘟囔道:“我肯定沒事啊,就那些個小技倆,迷藥都沒有月氏青給我的迷藥一半功力呢!


    就那兩個狂徒,不過就是會個三腳貓功夫的,真以為拿把刀就能裝賊寇了?


    我沒事,你放心吧,我太困了,你要是沒事我就繼續睡覺了。”


    堂溪微隻覺得自己有些困意,手腳也有些乏力。


    似是從未感受過這麽熱的夏日,她不知曉自己此刻渾身發著熱氣。


    可祁夜清規感受到了。


    他摸了摸堂溪微滾燙的額頭和脖子,急忙叫來了太醫問診。


    好在東宮離太醫院和禦藥房不過兩三間大殿,太醫一盞茶功夫就趕了過來。


    一柱香後,太醫開了些去暑的藥,低聲囑咐靈冬和靈夏:“每日休憩前服下一副,連續五日,即可去除體內積攢的熱氣。”


    太醫退下後,靈冬和靈夏見著祁夜清規著急上火的在榻邊蹙眉的模樣,自請跪下請罪。


    “是奴婢們沒注意到姑娘身體有恙,請太子殿下責罰!”


    祁夜清規揉了揉太陽穴,冷聲稟退了靈冬和靈夏:“罷了,大抵是今日射禮上熱著了,你們都退下吧。”


    時間已過亥時,祁夜清規已經在榻邊守了兩個多時辰。


    這期間靈冬和靈夏想根據太醫囑咐每半個時辰換一次冷貼時,卻被祁夜清規再次稟退。


    “你們下去吧,我來換就行。”


    太醫說,堂溪微應該是熱得昏睡過去了,至於什麽時候醒,並不能確定,興許是一兩個時辰,也有可能是明日。


    祁夜清規就這麽守了兩個多時辰還是沒見堂溪微有醒來的跡象。


    有些著急的托了雲中鶴南再去太醫院問問。


    得到的答案也隻是:“或許是得等明日。”


    雲中鶴南看著自家主子的憂愁模樣多嘴道:“主子,您明日還要上早朝呢,要不先迴永南殿歇息吧?”


    見自家主子還是沒有想走的意思,雲中鶴南又苦口婆心道:“太子殿下若是不抓緊休息,怕是等堂溪姑娘醒了後你就該倒下了。


    且太醫說了,這隻是熱著了,並無大礙的。


    殿下怎……怎的一副姑娘快……”


    祁夜清規狠狠嘖了一聲瞪過去。


    “不吉利的話給我收迴去!”


    榻上的人在這倆主子的言語下忍不住翻了個身,隨後又嘟囔一句:“好吵……九方月……別吵了……”


    雲中鶴南得意的開口道:“我就說了吧,姑娘沒什麽事的,看這狀態都能說夢話了,那肯定就是時辰到了,睡覺呢!”


    祁夜清規趕緊起身捂住了他的嘴。


    隨後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堂溪微,這才輕手輕腳的從寢殿走了出去。


    並吩咐在寢殿外候著的靈冬:“記得,每半個時辰換一次冷貼。”


    靈冬低頭道“是”。


    次日巳時,祁夜清規下了早朝後就馬不停蹄的往理安殿趕。


    屆時堂溪微早在一個時辰前就醒了。


    醒來之時,隻覺得自己的頭顱好似有千斤重般,昏昏沉沉的。


    靈冬靈夏見自家主子終於醒了過來,感激涕零的將溫了多次的粥端了過來。


    靈夏感動的落淚。


    “姑娘!你可終於醒了!”


    堂溪微見著自家丫鬟流淚的模樣疑惑:“我……我怎麽了嗎?”


    靈冬邊喂粥邊答:“姑娘昨日從射禮迴來後躺在榻上冒熱氣,從姑娘睡過去到現在,已經七個時辰了!可嚇死奴婢了!”


    堂溪微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昨日的熱氣已經退了些。


    不過還是有些不適的。


    堂溪微苦笑。


    自己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再生過病了,居然來了東離沒幾日就病倒了。


    倒當真是有些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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