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月跳起來抱住了堂溪微。


    堂溪微閉著眼睛忍受著九方月尖銳的叫聲,無語的接住了她。


    等那些爬行小生物都散了差不多了,堂溪微剜了九方月一眼。


    冷冷開口。


    “撒開。”


    九方月眼角帶淚,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撒開了堂溪微。


    嘀嘀咕咕道。


    “我想迴家……”


    堂溪微不理她,開始收拾床。


    過了些許時候,看到九方月還是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委屈模樣。


    “已經晚了。”


    嬌滴滴的小郡主,哪裏見過一路上見過的這些,這種房子,怕是以前都沒瞧過吧。


    以前得罪過她的人,輕則都是住進這種類型的牢房。


    “管住嘴,你每天就按照工頭的交代好好幹活,別說不該說的。


    執行任務是靠不住你了,你就別出賣我們就行了,也別搗亂。


    對我的行動,別過問,別多嘴,少說話,忍著點。


    等我們搞定,就可以迴去了,下次,別跟著我們執行任務了。”


    堂溪微一番話下來,已經幹淨利落的收拾好了床,出去了。


    留下九方月還在模仿堂溪微的動作收拾她這一塊的床。


    另外一邊。


    南榮祈稍微能適應這些環境,畢竟小時候跟著父親南榮堇在邊境那邊呆過一段時間,雖然環境比這會稍微好點,但是接受能力還行。


    月氏青可不是嬌滴滴的公子,雖然年紀小,從小在漪族宮,但是並不是什麽嬌滴滴的性子。


    最慘的就是柳下辭了。


    雖然是個不受寵的庶子,但是在府中待遇也是一向好的,這種小生物是見也沒見過。


    一臉驚恐的看著在牆上蠕動的蟲子,這他怎麽睡得著啊?


    月氏青那邊隨便灑了一點毒藥,這邊小生物就開始四處逃竄,最後死在了房門口。


    與月氏青同一個房間的人是一個已經在這待了幾個月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看到門口的那些小屍體,嚇了一跳。


    進來後就看見了月氏青。


    對方還算友好的跟他打了個招唿。


    “叫我雲中就行。”


    “我叫月青。”來了這,就要有個犯人的名字。


    雲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看起來舉止文雅,臉色稚嫩的少年,年紀這麽小?


    “門口那些?”


    “家裏以前是製藥的,所以隨時帶了些毒這些蟲鼠的藥。”


    “看你年紀不大,你是犯了什麽事了?”


    “家裏乃世代醫師,開著小醫館,家裏的藥,毒死了一個朝廷上的命官,父親被斬,我就被流放了。”


    堂溪微出去觀察了一下周圍房間的情況。


    房間裏都是空的,人都在工地裏麵幹活。


    這裏怕犯人逃跑,白天幹活,晚上都是會鎖上房門的。


    還有專門看守的侍衛。


    這裏的房間肯定是按照進來的先後順序排著的。


    根據鬆青照那邊由皇玉司的人提供的信息。


    這個月西歸,應該就在後麵那一排房子。


    皇玉司大致給畫了一張位置圖。


    白天犯人都在工地上,這邊的守衛也就沒幾個。


    堂溪微輕而易舉的就翻到了後麵那排房間去。


    這裏房間長的都差不多,想要在這一排二十間裏麵找到月西歸的房間。


    那就得等晚上大家都在房內了。


    有守衛過來了!


    堂溪微又翻了迴去,迴自己的房間了。


    九方月已經不在房裏了。


    不知道哪去了。


    堂溪微也不想管她了。


    去工地找秋月那個工頭了。


    在這裏不管男女,一律在工地上幹活。


    這裏的人並不會因為你是女人而仁慈。


    月氏青、柳下辭、南榮祈也都在這片工地上。


    四個人有意的匯聚在一塊地方。


    “郡主呢?”柳下辭一邊幹活一邊放低聲音開口。


    “她本來跟我一個房間,但是剛剛我出去一趟迴來後,她就已經不見了,我還以為她那麽自覺的過來工地了?”


    “什麽意思?她不會被分配到別的地方了吧?”


    “不知道,反正工頭現在也在找她,這要是找到了,看工頭那個脾氣,她得被扒一層皮。”


    四人散開,因為看到工頭遠遠的走過來了。


    四人散開後又開始左右觀察起來。


    鬆青照給他們看過月西歸和月西沉的畫像,看能不能在這片工地碰到他。


    午飯給了一柱香的時間,大家散落在工地各處吃中午的吃食。


    這個時候就是找人的好時候了。


    這個時候,被尋找的月西歸,正在最角落的一堆石頭上坐著。


    他把分到的饅頭揣在衣服裏。


    接著起身,眼睛不斷的到處看。


    好像是看到了他要找的人了。


    開心的往那邊走去。


    “給。”月西歸站在了一個女人的背後,那個女人正背對著她。


    月西歸遞給她兩個饅頭。


    女人迴頭。


    此人正是他的妹妹——月西沉。


    “哥?你怎麽又有多的饅頭?又是你同房的人給你的?”


    “對,他是負責分這個的嘛,每天都有多的。


    他就分了兩個給我,反正我也吃不了了。”


    月西歸說著說著就塞給了她。


    月西沉眼眶微紅。接過饅頭。


    “哥,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過多久啊,真的要在這待滿十年嗎,還是等著九方鏡大赦天下?”


    “噓!不可知乎聖上姓名!”


    聽到月西歸還是如此敬重那個九方鏡,月西沉被激怒。


    “哥!你到底要軟弱到什麽時候啊!


    是九方鏡他殺了爹爹,害死了母親!


    把我們流放在這裏,過這種日子!


    你知道跟我同房的那個女人打唿有多響嗎!每次她都要搶走我的東西!


    我偷偷帶進來的一些小物件都被她搶去了!”


    月西歸趕忙安撫著她。


    “沉兒,你別急。


    以後哥把饅頭都給你。


    你要的那些小物件,哥出去了想辦法給你買好不好。


    至於那個同房的女人,哥哥想辦法,想辦法幫你跟她說說好不好?


    我們流放在此地,確實是父親犯了錯……”


    月西歸的語氣盡是無奈和柔弱。


    他們兄妹倆,不會武功不會蠻力,在這裏,隻有被欺負的份。


    月西沉看著哥哥這副軟弱的樣子。


    生氣的甩開他的手。


    “你每次都這麽說!


    我不要你的饅頭!


    我要的不是你的饅頭你知不知道!


    我要的是迴到我們以前的生活!


    而不是每天在這裏搬石頭,在這裏吃饅頭!


    我沒有漂亮衣服穿了,也沒有發飾頭簪,每天都穿著這事囚服,帶著臭味聽著那個女人的唿嚕聲入睡!”


    月西沉哭著跑開了。


    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月西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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