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雨生日那天她也沒有迴去,宋以北將練習室的燈全部打開,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呆。


    少女的身體迎風長,如枝芽抽新一般。


    這時候練習室的門打開了,裴入淮握著兩杯熱飲進來了。


    她還以為練習室是正在迴歸的前輩在使用,沒想到,進門卻看見了宋以北。


    雖然宋以北比裴入淮早進公司,在練習生裏大上幾屆,但兩人之間一直在暗暗較勁爭考核第一,因此關係算不上有多好。


    不知為什麽,宋以北今天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不高,裴入淮摘下自己的白色有線耳機。


    緩緩走到宋以北身邊,腳步聲清脆。她將另一杯熱飲放在地上,將耳機纏好收入口袋中。


    “便宜你啦,喝吧。”


    裴入淮沒想那麽多,她和宋以北到底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沒必要弄得那麽僵。


    既然隻有她們兩個在練習室,那就互相糾正舞蹈的錯誤,先低頭示下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謝謝…。”


    在練習室坐了接近幾個小時發文呆的宋以北確實滴水未進,嗓子發幹。


    她手握起那杯溫熱的熱飲,絲絲的熱意順著掌心的脈絡流進心髒,宋以北輕咬住吸管。


    這兩杯是裴入淮自己做的,公司樓下就有咖啡廳,有不少練習生在店裏兼職,老板和大家也熟,給的提成也很豐厚。


    因為公司會定期發練習生花絮,所以有些練習生也有粉絲常年來這裏消費買單,也有來偶遇出道藝人的。


    “今天樸老師布置的任務還有幾個動作,我不太會…我們來練練?”


    站直身體的裴入淮朝坐在地上的宋以北伸出手,她嘴角翹出一個笑容,淺淺淡淡的卻特別好看,宋以北覺得自己的心都開始蕩漾了。


    不知為什麽,這個女孩總能吸引住自己的視線。


    她迴握住宋以北的手掌,溫度傳來,和剛才杯壁上的熱度差不多。手臂抬高,一個雙人動作宋以北跳的的還沒有裴入淮熟練。


    “什麽嘛,你今天是不是躲懶,根本就沒練。”


    裴入淮生氣蹙著眉,宋以北見她不悅,趕忙道歉。


    “對不起,我今天狀態有些不太好…”


    “算了,我教你吧。”


    “明天樸老師還要考呢。”


    和別的練習生不同,宋以北和裴入淮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一點也不想迴家。


    女孩的舞姿特別優美,宋以北看著她一遍一遍示範,這時候窗外下起了雨,雨聲滴答,拍打在窗上。


    本以為小雨下了,一會兒就會停。結果越下越大,夜色朦朧,隱約有起風之意。


    關了練習室的燈,兩人走到公司樓下,裴入淮身上還有些汗意,她從背包裏抽出一把折疊傘。


    撐開雨傘,她抬腳就要跨出公司的台階。看著身邊的人沒動作,裴入淮在雨中又迴了頭。


    “你帶傘了嗎?”


    宋以北搖了搖頭,她包裏全是樂譜,有一半是自己隨手寫的歌。


    裴入淮本來不想理,但是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雨還是越下越大的趨勢,終究是心軟,歎了口氣。


    站在台階上的宋以北要比她高出一截,裴入淮踮起腳尖,將雨傘傾斜籠罩出一片無雨之地。


    她的發絲被雨夜的風撩動,美麗的容貌在月色的路燈下若隱若現。


    “我送你迴宿舍吧,今天就別迴家了。”


    “好。”


    ……


    突然,車輛摩擦聲響,顛簸振動的動靜將宋以北朦朧間的意識拉了迴來。


    那是夢嗎?她也不清楚。


    “宋總…不好了,車胎被紮爆了。”


    車上隻有一個備用輪胎,而越野車的前胎兩個都被減速帶上的長釘紮破了。密密麻麻的釘子,釘頭處還被淋了水凝結成冰,將釘子死死的固定在減速帶上。


    這是條早已荒廢的公路,通往海都酒店的必經之路,看來那些人早已有察覺,在這地方布置下了陷阱。


    下車的宋惜雨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她隻覺得她腦袋犯痛,後麵幾輛車的車胎也全部被紮爆,根本就完全無法開。


    所幸還有跟在後麵的最後一輛,沒有被紮爆,保鏢們用車上的工具箱將冰塊砸開,長釘清理幹淨。


    但一輛車根本就裝不下幾個人,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再遲一秒,裴入淮就多一分危險。


    “姐,我待會兒就叫人過來,你先在這等一等讓他們先去。”


    早有察覺的話,宋惜雨不知道前麵還有什麽危險在等著他們,她不敢讓宋以北一個人以身涉險,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怎麽辦。


    “我……做不到。”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宋以北的心髒都已經被綁在絞刑架上,她不敢想象自己在原地多停留一分鍾,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知道自己姐姐的脾氣,宋惜雨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讓宋以北上了最後一輛車。


    汽車揚長而去,宋惜雨再次打電話,通知他人計劃有變,這麽多車停在這路上也要處理。


    天色破曉,黎明將至。


    車輛終於駛出了嚴寒,沿海城市的氣溫要暖和不少,沒有大雪紛飛,甚至還有植被開著鮮豔的花朵。


    望向車窗外,幾人終於可以看見廢棄的海都大酒店,酒店朝著一處海灣,還有一艘廢棄的遊輪。


    道路就在這兒截止了,荒草叢生,粗壯如兩人環抱的樹木倒塌,攔住了車輛的去處。


    宋以北打開車門下車,身後的保鏢也一直跟隨著。


    “大小姐,這荒草雜生的,小心有毒蟲蛇鼠。”


    幾個保鏢抽出腰間的防身棍,在草叢中探路,青草被壓彎腰,腳下的焦黃腐爛枯葉被踩的嘎吱作響。


    這片荒地以前是種植的名貴觀賞樹木,現在已經是荒草遍生,樹木反而越長越茂盛,沒有了園丁修剪,樹枝亂生。


    終於來到了廢棄遊輪旁邊,船艙門口守著十幾個打手,顯然早就預料有人會找來。


    守在船艙門口的人見有人來了,領頭的人偏了偏腦袋,示意眾人都上去。


    宋以北卻覺得那幾個人身著黑衣的保鏢,有點眼熟,她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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