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大人也莫如此斷論,那『去歲之米』,總比戶部發給大家的祿米強吧?」這是不滿於以陳米發俸祿的官員。


    古代官員有兩種工資薪酬發放方式,一是俸,也就是銀兩;二是祿,隻得是國家發放給官員的糧米。一般發放的祿米都是官倉裏儲存了兩年以上的陳米,官員們領迴來也不自己吃,當時就賣掉,貼了錢再換成新米吃。當然,這也是家境殷實的官員才能做到的,苦就苦在一些家境貧寒,又在清水衙門為官的人,少不得要吃些陳年的祿米。時間久了,自然積累了一肚子怨氣,這會兒就發作出來了。


    那戶部的陳大人很是著惱,但一瞅發話之人身上洗的褪了色的官服,就啞了火。這個人名頭很大,時任監察院禦史,姓劉名淵,人稱鐵嘴劉,貫以剛正不阿,忠心為國自傲,平日裏總是一副嫉惡如仇的嘴臉,一旦有官員的陰私事兒被他知道,他就會糾結一群言官彈劾。很是讓一些心虛之人畏之如虎,恨得牙癢,卻毫無辦法。姓陳的身在戶部,自然少不了一些明的暗的,對鐵嘴劉這種人,無端地就有些心虛,更別說招惹了,隻能自認倒黴,夾著尾巴縮迴官員隊列中去了。


    經過十年前靖北王秦錚在北邊率軍的一番韃伐,北戎被滅,原本依附於北戎的幾大部族也隨之消亡,即使有那一二未被明軍消滅的部族,也因為實力大減,被周遭的小部族趁機蠶食蟻噬,很快也湮滅了。赫真部就是那次大戰之後發展起來的一個小部族,最初不過兩千人口,北戎被滅之前,也不過五萬人口,一直受北戎的壓製盤剝,勉強維持。北戎消亡之後,赫真族也是最早倒向大明的部族,因為,那一場大戰中,赫真也是受益最多的幾個部族之一。不但得了大片豐美的草場,還趁北戎大敗之時,劫掠了許多財貨、牛羊,甚至人口。曾經的漠北之主淪為奴隸。


    又經過近十年的繁衍生息,在逐步吞併了周邊數十個小部族之後,如今的赫真部已經發展壯大,人口增至將近三十萬,地盤也從之前的幾個小山頭,變成如今延綿方圓近近千裏,幾乎占了奴兒幹的三分之一和二分之一朝鮮半島去。


    即便赫真部發展極快,勢力已隱隱成了北地部族的老大,但相對於當年的北戎,仍舊是不值一提,這等小部族,自然入不得大明國君臣的眼,沒有人看得起這樣的小部族。是以,赫真部進京朝覲之事雖然突兀,卻並沒引起多大反響,僅僅就北地種出稻米一事議論了兩句,就都消了聲,靜等皇帝處置。


    雍安帝也沒把赫真族看在眼裏,隨意地揮揮手,吩咐鴻臚寺行人司的官員:「按歲末常例吧。」


    一國和一家其實一樣,家業越大,一些規章製度就越全麵,財務花費是重中之重,自然更要嚴謹,是以,一些經常出現的開支都會有定例,比如官員的俸祿按品級有定數,比如內宮之中的後、妃、各宮主位的月例銀子、日常耗費也有定例;再比如皇帝舉行什麽祭祀、慶典儀式,也有開支定例……這外國、部族覲見,也有招待規格,衣食住行乃至禮儀諸般,都有詳細規定。


    照常例,外國和周邊部族進京納貢朝見大都在歲末,新年之際,但因為這個時代交通不便,有些部族、外國使節進京途中或耽擱了,或有特別理由進京的也偶爾有之,這個就屬於特例,就需要奏報皇上,由皇上定奪了。


    赫真部送來的是北地第一批種植出來的稻米,宣揚的是大明國教化部族之功,不管那米值不值錢,都是大漲臉麵的事,故而,雍安帝心情大好,破例吩咐按『歲末常例。要知道,到了歲末快過年了,老闆安排人出差還會給點兒好處呢,更何況皇帝麵對進京覲見納貢的部族,自然也會待遇優厚一些。這一個吩咐,已經是對赫真部的優待了。


    皇帝話音落下,鴻臚寺行人司的官員正要上前接旨,卻在旁邊的官員隊列中閃出一個人來。此人身著靛青色官袍,不過是個六品小官,擱在別處,怕是朝堂上的大佬們沒誰看得上這種小角色,但能夠日日隨侍在皇帝身邊,跟隨上朝的六品官員,就沒有人不敢輕視了。


    閃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掌侍從、諫諍、補闕、拾遺、審核、封駁詔旨,駁正百司所上奏章,監察六部諸司,彈劾百官,與禦史互為補充……的禦前給事中趙成芳。


    「皇上,」趙成芳躬身揖手,稟奏道,「臣巡守遼地與奴兒幹,對赫真部之事略知道些,此次,赫真部進京奉上北地之稻米,微臣以為,乃是大事,宣揚我主英明、我大明教化、四夷誠服之功,顧臣自請,接洽赫真部使團,並使其見識我朝繁華、儀製,真正安心歸附,再無異心。」


    雍安帝對趙成芳主動請命多少有點兒意外。趙成芳在他身邊也有一年多快兩年了,對他的性子雍安帝還是了解的,知道這個臣子雖然年輕,卻並不毛糙衝動,不說同齡人,就是許多為官多年的老臣,也沒有他內斂深沉,平日裏極少主動發表意見,但真正問到他,他說出來的也總是有條有序,頗有見解。說實話,這樣的性子雍安帝非常喜歡,他是想著鍛鍊趙成芳幾年,逐步提起來,做宰相重用的。今日趙成芳自請所述理由,聽著也很有些道理,甚至已經說動了他,但雍安帝還是存了一絲疑惑。


    略一沉吟,雍安帝就笑著應了:「好,就準趙愛卿所奏!」


    「臣


    奏!」


    「臣領旨!我主英明!」


    趙成芳領了旨退到一旁,鴻臚寺行人司的官員也行禮退下,雍安帝使了眼色,安轡詢問之後,宣布退朝。


    秦錚立於右側首位,退朝之後,緩緩隨在百官後邊往外走,自有趙國公徐瓊等人打著招唿,小聲地說笑寒暄,秦錚一貫冷厲少語,但自從婚後,有妻有子,在人前的冷厲減了幾份,待人也平和的多了,與同僚碰在一處,也能偶爾說上一句了。


    不等他走出大殿,一名小內侍匆匆而來,走到秦錚近前躬身道:「皇上召靖北王和越國公東書房覲見。」


    其他大臣聞言紛紛笑著拱手相辭,倒是靖北王秦錚和越國公徐瓊恰好站在一起,互相看了一眼就相跟著折返迴來。


    大臣們走得遠了,也有那麽幾個轉迴頭望過來。看到的是有兩位的背影。心裏猜測著聖上同時召見兩位國之柱石,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


    這兩位,一南一北,平定邊疆,開疆擴土,俱都是戰功赫赫的重臣統率,皇帝同時召見這兩位……難道是邊疆有變?


    或者,皇帝手裏有錢了,看著哪個部族不順眼,起了動兵討伐之心?


    幾位臣子目光交匯,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猜測……哎,今日殿上不是正說了一個來朝的部族,叫什麽赫真部的嘛!這會兒春暮初夏,北地恰好冰雪消融……嘖嘖,可不正好適合用兵嘛……


    心裏正琢磨著,猛地瞅見那位皇帝眼前的紅人,給事中趙成芳趙大人腳步匆匆地走過來,那位在堂上碰了一鼻子灰的戶部侍郎伍從溪眼睛一亮,向身旁幾位同僚打了個眼色,上前一步,狀似不經意地跟趙成芳招唿道:「哎呀,小趙大人這是急著去鴻臚寺麽?」


    趙成芳正在琢磨著赫真部的那位,猛地被打斷,心中不虞,臉上卻毫無表現,揚起一臉和煦謙遜的笑容來,客客氣氣拱手迴禮:「見過伍大人。下官手頭還有點兒事,要趕著處置了,再去鴻臚寺。」


    伍從溪嗬嗬一笑,贊道:「小趙大人年少有為,難得還這般謙遜……這眼瞅著就到午時了,小趙大人,幾位大人,再忙總要吃飯,不如在下做個東道,幾位賞臉一起,可好?」


    不等趙成芳迴應,旁邊立刻有一位戶部的郎中笑著附和道:「下官倒是趕巧知道一家不錯的小館子,就在西華門外,走過去不過一刻鍾,店麵不大,售賣秘製的酥皮鴨卻是極好的。」


    伍從溪笑著搖搖頭:「我隨非大富,請頓飯的銀子還是有的,你也不必太替我省錢了!」


    趙成芳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心中有些不耐煩,但仍舊笑意不減。


    就聽那位姓初的戶部郎中笑道:「大人這可是冤枉下官了,俗話說『住大店吃小館』,許多美味往往藏在不起眼的小鋪子裏。咱們同僚小聚,好吃舒坦才是正經,倒不必講究那許多排場。再說咱們同僚小聚,吃的舒坦就好,過於拘泥反而生分了,諸位大人意下如何?」


    三五個人自然紛紛附和。趙成芳也終於開口,笑著拱拱手道:「初大人這話在理。隻不過,下官今日隻能辜負伍大人了。改日,下官必定置備酒席,另請諸位小聚,也算是向伍大人賠禮!」


    說著,滿麵含笑地朝幾人做了個羅圈兒揖。眾人紛紛迴禮,卻將目光關注到伍從溪身上。


    伍從溪臉上露出一抹遺憾,哈哈笑道:「唉,既然趙大人事務繁忙,我等也不勉強。不過,趙大人賠禮就罷了,不必如此計較。」


    他這般說,初郎中卻開口道:「伍大人不計較,自然不必趙大人賠禮了。但趙大人許下的酒席我等可記下了,趙大人可不能食言啊!」


    趙成芳又拱手道:「自然,自然。諸位大人,下官就此辭過,先行一步了。」


    眾人紛紛拱手:「告辭,告辭!」


    眼看著趙成芳腳步匆匆去了,幾位官員麵麵相覷著,也四散了。隻剩下戶部侍郎伍從溪和初郎中。


    「大人……」


    「這人年紀輕,卻著實滑不留手!」


    初郎中眯眯眼笑道:「大人不必多慮,此人既然當著眾人許下了,自然要追著他這一頓東道……若是能夠攀上交情,靖北王府也是早晚的事兒。」


    伍從溪點點頭,又沉吟道:「此子看著一團和氣……隻怕不比靖北王好交道。」


    「大人,這事也不急在一時半刻的,大可慢慢圖之……」


    伍從溪聽著心腹下屬的建議,心裏卻在暗暗盤算。此次陛下召見越國公和靖北王二位,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若是邊疆再燃戰火,朝堂人事上必定有所動作。戶部關係著錢糧的調度,大的戰事肯定要抽人專程負責……誰也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錢糧,一旦打起來,需要調度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那動輒可就是十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兩……不說其中油水豐厚,單單能夠憑此結交上靖北王或者越國公任意一個,也能讓艱澀的前程光輝起來。


    初郎中雖說貼心,但畢竟見識淺,還看不透這件事的緊迫,絕對不能耽擱,隻能盡快……越快越好。


    不說這邊百官各懷心思,隻說越國公徐瓊和靖北王秦錚兩個,互相招唿一聲,就一起跟著那引路的小內侍出了大殿,一路往殿後的體順堂而去。


    景順帝在位之時喜歡在幹清宮東暖閣召見大臣,雍安帝卻改了性子,在幹清宮後


    在幹清宮後殿收拾了一間倒座暖閣出來,冬日關閉門窗,燒了暖炕,溫暖如春;夏季開了後門、玻璃窗戶,又特別透風涼爽,倒是四季如春,冬暖夏涼的好所在,雍安帝起個名兒,稱之為『體順堂』!


    當初,邱晨聽說這事,撇了撇嘴,給了個評價:「跟個醫館名兒似的。」


    秦錚和徐瓊二人踏進體順堂的時候,那位雍安帝已經脫去了大朝服,換了一身朱紅色精繡龍紋的夏常服,神色懶散地坐在臨窗的竹床之上喝著什麽。


    一見兩位臣子進門,楊璟庸也不等二人行禮,隨意地抬手道:「就咱們幾個也別拘禮了,趕緊過來坐下。今兒進的著杏仁酥酪不錯,已經得了靖北王府的三分味道了。」


    秦錚橫他一眼,板著臉走過去,在下手坐了。徐瓊覷了秦錚一眼,也跟著一起坐了。


    安轡指揮著兩個小內侍送上毛巾板兒來,讓兩人擦了手臉,這才給兩人送上杏仁酥酪。一看碗外起的霧氣,就知道是冰碗子,在冰盒裏湃著的。


    徐瓊對這些東西並不在意,接過來吃了一口,笑著贊道:「果然不錯。皇上說這還隻得了靖北王府的三分真味,倒想不出,靖北王府的該是何等美味啊!」


    楊璟庸一碗快見底兒了,聽了這話隨意地揮手道:「想知道靖北王府的美味還不容易,咱們跟著靖北王迴去,親自嚐一嚐不就知道了!」


    徐瓊笑笑,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秦錚,失笑著搖搖頭,不好再說什麽,低頭繼續吃起酥酪來。


    秦錚恍若未聞,端了碗子,用銀匙子挑了兩口,就擱下了。是不好吃,甜的都發膩了。還三分?依他看,連半分都不及!


    從衣袖裏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秦錚抬眼看向上手的雍安帝,淡淡開口道:「皇上召見微臣,不知有何吩咐?」


    話很正常,語氣也很恭敬,但那表情卻沒有半點兒柔軟,一臉冷硬的,好像在說,有話快說,沒話說別耽誤我迴家。


    雍安帝卻也不以為意,不緊不慢地咽下最後一口酥酪,撂下碗,接了茶漱了口,又用帕子擦了嘴,這才整頓臉色,含笑道:「也沒啥大事,就是籌備武科之事,靖北王署理武英殿,越國公兼理兵部,這事兒少不得你們二位操心鋪排著……嗯,我有意將武科恢復常例,仍舊如文科一般,每三年一屆,二位愛卿意下如何?」


    一聽雍安帝提起的是武科,不管是靖北王還是越國公,都收斂了神色,肅穆起來。


    前朝有鑒,仰文抑武,結果國人推崇文弱,綺靡成風,據說誰家兒郎生的高大些黑壯些,都不好說媳婦。以至於,中原繁華之地,倍受北牧之族欺淩,山河淪陷,幾近亡國滅族……


    本朝建國之初,太祖就曾推行過文武並舉,武科如文科同樣每三年開科,選拔天下英豪為國所用,不斷補充到軍隊中去,使得軍隊軍力不減。


    但太祖之後,天下承平,北地邊關雖時有北戎騷擾,卻都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時候長了,朝中仰文抑武之風再次興盛,武科之試也在高祖一朝取消,一直未曾恢復。哪怕是景順帝,重軍功,大膽起用年輕將帥,一舉蕩平北邊大漠,平定西南乃至南陳,立下開疆擴土的不世之功,卻並沒有恢復武舉之試。


    如今,邊關安定,百姓承平,雍安帝卻重提武舉之試……哪怕靖北王和越國公兩位武將,也不敢立刻答應。


    這事兒,一提出來,怕是要備受質疑啊!


    不單單是文官不會支持,武將同樣不會高興。


    本來和平年代,武將就升遷不易,若是再開武試,三年一選拔出來的英才自然就多了,而且源源不斷,狼多肉少,肯定會爭奪本就稀少的升遷機會啊。武將們自然不會歡迎!


    看兩人沉吟不語,雍安帝也不急,端了一杯茶慢慢撥著飄浮的茶葉,垂著眼,一臉我很有耐心的樣子。


    過了片刻,秦錚率先開口,卻並不是迴答,而是反問:「陛下既然提出武試之事,想來已經有所鋪排了吧?」


    雍安帝抬眼,手裏拿著茶杯蓋兒,就指向秦錚道:「我問你們的意思,你倒問起我來了!」


    略略一頓,見秦錚並不做聲,知道拗不過這位,雍安帝很自覺地接著道:「這有什麽好鋪排的,漠北苦寒,守邊將士也不能總吃苦。武試選出來的,直接送到北邊去……哦,也不僅僅是北邊,南疆、西南、西北,有的是他們為國效命之地。」


    秦錚微微挑了挑眉頭,看了雍安帝一眼,緩緩道:「陛下英明!」


    雍安帝一臉飛揚登時蔫巴了,瞪了秦錚一眼,悻悻地將目光轉向徐瓊:「越國公意下如何?」


    徐瓊年紀稍大些,跟雍安帝也沒秦錚那麽熟稔,自然表現的就恭敬許多,聽到皇帝垂問,連忙拱手欠身道:「陛下所言極是……隻是,微臣以為,不僅武試所選之人要去邊防歷練,各府府兵,乃至京中兵將,也該適時送去邊關歷練。沒見過血的兵可不算好兵。」


    「哈哈,越國公果然思慮周到,沒見過血的兵不是好兵,此話大善!」雍安帝撫掌讚嘆,轉眼看見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秦錚,登時覺得一陣憋氣。


    「秦愛卿,你覺得越國公所言如何啊?」


    「越國公忠君為國,所言自然是為國為社稷的耿耿忠言。微臣附議。」秦錚一臉正色道。


    見他說到這裏,又閉緊了


    ,又閉緊了嘴巴,雍安帝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指著秦錚道:「你還有什麽話,一併說完,別在我這裏裝木頭。」


    秦錚和徐瓊連忙起身,秦錚更是躬身及地,道:「陛下誤會了,微臣不善言辭,君前奏對卻不敢懈怠錯漏,是以,不是微臣裝木頭,隻不過是在琢磨著如何開口罷了。」


    「哼!」雍安帝氣哼哼地瞪他一眼,一甩手坐下。這還叫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了得怎樣?真的一張嘴吐出朵蓮花來才算?


    真不知道,這貨如此古板無趣,怎地就得了那位的芳心……論長相,論言語風趣,論才幹……他哪裏及得上自己啊?哼哼!


    心裏腹誹著,雍安帝看秦錚那張冰塊臉越發不順眼,又瞪了他一眼,喝道:「說!」


    秦錚微微躬身,拱手道:「微臣以為,邊關換防一事固然勢在必行,加強擴大水師一事也刻不容緩。若是開武試,不妨偏一些水師之才,以充實我大明水師,方能護衛我大明萬裏海疆。」


    雍安帝臉上的怒氣漸漸散去,挑著眉看著秦錚,刻意地等了一會兒,這才笑起來:「好,好,此言甚佳。至於水師一事……」


    雍安帝略一沉吟間,秦錚主動開口了:「稟陛下,微臣馬上步下都不打怵,但談及水麵,卻是完全的門外漢。倒是越國公曾經在長江操練過水師,對行船作戰極為擅長,微臣舉薦越國公擔當水師之事。」


    「呃,微臣……」越國公實在沒想到話這麽快,秦錚就將他推薦上去。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開口想要推辭,但開了口才意識到不合適,竟就此卡了殼。


    ------題外話------


    這一章有些偏了,貌似跟滿兒的婚事不太相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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