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學斌發泄完以後,打開了門看到陶點點就在門口站著。他感到了愧疚,不知道陶點點都聽到了什麽。


    “爸爸,你為什麽打媽媽?”陶點點問。


    “點點,你怎麽站在這裏?”


    陶點點跑過去抱著陶學斌:“爸爸不要打媽媽了。”


    陶學斌一陣心酸:“好好好,不打不打。爸爸現在有事出去一下,你在家裏要乖乖的,知道嗎?”說完他就往門口走去。


    陶點點跟在他的身後,“爸爸不要我和媽媽了嗎?”


    “怎麽會不要你和媽媽了呢?”如果這放在以前,陶學斌一定轉過身來好好地安慰一下陶點點,但是現在的他做不到,他隻要一看到陶點點,一種屈辱感就會淹沒了他。


    “媽媽肚子裏的小弟弟沒有了,爸爸是不是怪媽媽和我?”


    陶學斌知道陶點點大了,開始明白一些事情了。多年的父女情此時再一次占據了上風,他轉過頭半蹲著對陶點點說:“點點,剛剛爸爸和媽媽說的是氣話,氣話就是大家生氣的時候說的很傷人的話。你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你乖乖的等一下早點休息吧。爸爸一會兒就迴來。”說著他伸手摸了一下陶點點的頭,打開門離開了家。


    陶學斌心裏有苦沒有地方訴說,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


    樓下的長椅上有人在下棋,陶學斌走過去看了一會兒棋,然後又信步走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說來也奇怪,平時逛小公園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怎麽這公園裏這麽多一家三口出來逛呢?


    也許平時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所以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如今他形單影隻,所以感覺這三口之家特別紮眼。


    他找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下,但是就算這樣,小女孩叫“爸爸”的聲音仍然是不絕於耳。往日與女兒互動的情況又浮現在了陶學斌的麵前,他苦笑著搖搖頭,抬頭望著天,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女兒不是自己的,老婆把屬於自己的孩子打掉了。那個家自己還究竟要不要迴呢?


    顧雅琴對自己的抗拒他是知道的。自從陶點點出生以後,顧雅琴就總是找借口不和自己親近。女人對這種事情遠不如男人熱情他是知道的,而且他知道帶小孩很辛苦,所以就沒有太過於介意。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理解錯誤。顧雅琴其實是故意的。


    以他現在的心境,他真的不願意再見到顧雅琴和陶點點。“陶欣然,哼,你是欣然沒錯,可惜不是我的欣然。”陶學斌心裏想著。


    “顧雅琴啊顧雅琴,你可真對得起我?我幫你養大你和別人的孩子,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陶學斌握緊了雙拳,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陶學斌坐在公園長椅上生氣,不知道過了多久,公園裏麵漸漸安靜了下來。一陣陣秋風吹過,顧學斌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涼意。他不想迴家,這種事情他也不願意父母知道,所以他決定今晚暫時去酒店住。


    入住了以後,陶學斌可以說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發生了什麽一檔子事,任誰都無法入睡。沒有辦法,他隻好聯網玩起了手機遊戲。


    在玩遊戲中他結識了一個玩家,兩個人一起玩得很開心。陶學斌相約和他明晚一起繼續玩。陶學斌連住了一個星期的酒店,晚上睡不著就和這個昵稱為“沒心沒肺”的玩家一起玩遊戲。


    後來兩個人加了微信,偶爾會討論一下遊戲心得,再後來陶學斌無意間發現“沒心沒肺”是個女的。他覺得很是驚訝。


    “你是女的啊?我一直認為你是男的。”陶學斌說。


    “為什麽女的不能玩遊戲呢?”沒心沒肺迴道。


    “不是說不能,我沒想過你是女的。你為什麽叫沒心沒肺呢?”


    陶學斌就這樣和沒心沒肺的聯絡從網絡發展到了用微信聊,現在他迴到家以後也不再管陶點點,就拿著個手機玩遊戲,再不然就是和沒心沒肺聊天。


    顧雅琴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陶學斌,隻能勸陶點點,說“爸爸最近忙,我們不能打擾他。”


    陶學斌和沒心沒肺兩個人網聊,難免有聊到興起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就會去找顧雅琴解決,顧雅琴肯定不同意。


    顧學斌一改以往那種有商有量的態度,顧雅琴不幹他就用強,有一次顧雅琴也是忍不了了,就用盡全力反抗。


    陶學斌伸手照著顧雅琴就是一拳打到了她的眼睛上,顧雅琴被他這麽一打,感覺到有點暈。顧雅琴的這副樣子引得陶學斌興致大好,他感覺那一次的整個過程平添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所以後來隻要顧雅琴反抗,陶學斌就揍她,從隻是打一拳到拳打腳踢,直到最後升級到正常的過程已經不能引起陶學斌興奮,非要打到顧雅琴遍體鱗傷他才罷休。


    顧雅琴不想讓外人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但是陶點點是瞞不過去的,顧雅琴千叮嚀萬囑咐不準陶點點把家裏發生的事情說出去。


    後來陶學斌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根藤條,每一次隻要他拎起那根藤條,陶點點和顧雅琴就顫抖。陶點點的顫抖是來自於每一次媽媽遭的罪,顧雅琴的顫抖來自於對陶學斌暴力的恐懼。


    好好的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就這麽毀了,雷米爾每一次和我說完陶學斌家裏的情況都要加上這麽一句感歎。


    “人世間讓人感歎事情就是這麽多,你覺得那個“沒心沒肺”有沒有嫌疑?”我問道。


    “我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可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這一次找錯了人?我覺得顧雅琴似乎更慘一點。”


    雷米爾繼續告訴我,每一次陶學斌對顧雅琴所做的事情陶點點都猜得到,她的靈魂很受煎熬。“真希望陶學斌的事情能夠快點得到解決,這件事對這個孩子的影響太大了。”


    是啊,孩子們的心智和靈魂都不健全,每一次麵臨困境,孩子是最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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