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沁和唐瑤一前一後往事發地點跑了過來。


    她們跑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陳魯山嘴角帶著血,黃斌、蔣誌剛、李開明還有何宗逸四個人分兩邊按住陳魯山不讓他動,付煌武一個迴旋踢正踢在陳魯山的頭部。可能由於付煌武這一腳力氣太大,黃斌他們四個沒能按住陳魯山,陳魯山直直地往後麵摔了過去,頭部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就看到陳魯山抽搐了幾下,嘴裏冒出了白沫。


    看到陳魯山口吐白沫了,黃斌他們幾個有點害怕了。“付煌武,你會不會一腳把他踢死了?”何宗逸問道。


    “不會吧?他會那麽脆弱?我踢過幾個學生了啊,都沒有事啊!”付煌武有點擔心地看著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的陳魯山。


    杜俊燁走過去踢了踢陳魯山,“陳魯山。”


    陳魯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就沒有了動靜。杜俊燁哆哆嗦嗦地伸手探了一下陳魯山的鼻息,他像被咬了手一樣迅速地抽迴了手:“沒——沒唿吸了!”


    崔亮一聽,看了一眼付煌武,“快跑!”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始跑,杜俊燁拉著李夢沁就跑,唐瑤立在當地一動不動看著麵前的陳魯山。


    李夢沁跑了了幾步迴頭看到唐瑤沒有動,她就又跑了迴來拉著唐瑤:“走啊,別看了,等一下老師就來了,會有人救他的。快點!”


    杜俊燁也走了過來,和李夢沁一邊一個人拉著唐瑤的兩隻手拖著唐瑤就跑了。


    等到何景榮帶著秦老師跑過來的時候,隻看到陳魯山一個人躺在地上,秦老師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同時叮囑何景榮:“我們不是急救人員,你別碰他,萬一我們好心辦壞事就完了。”


    何景榮看著陳魯山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他心急如焚,嘴裏念叨著:“陳魯山,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早上上學時間是交通高峰期,盡管救護車以最快的方式趕到,陳魯山的屍體已經僵硬了。陳魯山被付煌武一腳踢到脊柱錯位算是當場斃命。


    他的靈魂在死前就死了,所以他死了以後,死魂靈馬上就離體鑽進了何宗逸的身體中。烏列來的時候發現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自己也覺得奇怪。不過自從齊市雲裏山那件事情以後,人死後沒有靈魂的情況時有發生,所以烏列隻是記下了這件事,並沒有放在心上。


    死魂靈上身其實很簡單,陳魯山死了以後,他身上的死魂靈直接包裹住了離他最近的何宗逸,從何宗逸的毛孔中進入了身體後遍布在他身體的血液中,和靈魂所處的位置一樣。


    這個死魂靈剛剛上身的時候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控製何宗逸的身體,它就是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就躲在何宗逸的身體裏。


    何宗逸本來不是一個壞孩子,他和江潮兩個人參與到此次事件中其實是騎虎難下。江潮是被崔亮他們威脅,而何宗逸則是出於朋友義氣。如今他親眼看到付煌武一腳踢死了陳魯山,他的心裏受到了不小的震動。


    陳魯山死了以後,他們幾個四散跑了,隻有付煌武沒有迴學校,其他人都在早自修之後陸陸續續迴到了教室。第一節課課上到一半,教務處林主任就來到了高一3班,“唐瑤,李夢沁你們兩個出來一下。”


    唐瑤和李夢沁對望了一眼,唐瑤眼裏都是擔心,李夢沁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


    林主任帶著兩個人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教務處張主任正在門口等著。他示意李夢沁跟著自己走,唐瑤看了一眼李夢沁,李夢沁沒有看她。


    唐瑤走進林主任的辦公室一看,裏麵有一個女警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她招手讓唐瑤坐在她的身邊,柔聲地說:“唐瑤同學,何景榮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也都告訴我嗎?”


    “嗯”唐瑤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看到發生了什麽嗎?”女警問道。


    於是唐瑤把她看到的付煌武飛踢陳魯山,然後陳魯山沒氣了的事情都說了。


    “你還記得這種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嗎?”女警問。


    “大概是上學期期末考試前吧。”唐瑤說。


    “你還能想起來什麽嗎?把你能想起來的都告訴我。”


    於是唐瑤把她知道的黃斌怎麽和陳魯山對著幹的事情都說了。她一邊說,女警一邊做筆錄,等她把知道的都說完了,女警讓她看了一眼筆錄,確認沒有問題以後。女警拍了拍唐瑤的肩膀:“唐瑤同學,你做得很好。”


    林主任把唐瑤帶到了學校的活動室,何景榮正坐在活動室裏麵。唐瑤看到他以後關切地問:“陳魯山怎麽樣了?”


    何景榮搖搖頭:“我不知道。”


    李夢沁進了張主任的辦公室,裏麵的沙發上也是坐著一個女警,“李夢沁同學,何景榮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也都告訴我嗎?”


    李夢沁可不像唐瑤那麽單純,不然她也不會答應做杜俊燁的女朋友了。她現在最不想人家知道的就是她和杜俊燁的關係。但她畢竟是個孩子,當女警開口問她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急於撇清她和杜俊燁的關係。


    “何景榮說的不是實話,我和杜俊燁沒有關係。”李夢沁說。


    “哦?杜俊燁是誰?”女警問。


    李夢沁不知道的是她這一句話可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她一說自己和杜俊燁沒有關係就是間接承認了她和杜俊燁的關係。


    根據何景榮提供的信息來看,警方已經初步掌握到此次事件應該就是由崔亮、付煌武、杜俊燁三人策劃,由黃斌、蔣誌剛、李開明、江潮和何宗逸參與的一次故意傷人、過失殺人事件。


    聽到女警問自己杜俊燁是誰,李夢沁不知道應該怎麽迴答,張主任開口了:“李夢沁同學,你與杜俊燁早戀的這個事情老師們早就知道了,我們是看到你的學習成績沒有受到影響才沒有說破。你不要當學校的老師都是睜眼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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